曹陽在寶芝林住了三天時間，傷勢穩(wěn)定，就回到了出租房里。

幸虧曹陽在碼頭賣了兩個多月的回鍋肉和米飯。

曹陽手里還有接近七十兩銀子的積蓄。

決定不再做生意，那么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曹陽就是坐吃山空。

傷筋動骨一白天。曹陽養(yǎng)傷期間，什么都做不了。七十兩銀子，怕是撐不了多久。

“王匡，你不是想要我的回鍋肉秘方嗎？”曹陽冷笑道，“好。我就賣給你們。接下來，你們等著我的報復吧。”

曹陽是要把秘方賣給王匡的大伯，也就是豐喜樓的掌柜，而不是賣給王匡本人。

秘方是個好東西啊。就算把回鍋肉秘方賣給了豐喜樓的掌柜，相信也到不了王匡的手里。

……

佛山是武術之鄉(xiāng)，街道兩邊有著許多的武術館。

洪拳、白鶴拳、蔡家拳、詠春拳、李家拳、岳家刀……

有些拳種，曹陽甚至以前都沒有聽說過。

武館之間的競爭，可謂是非常激烈，不同地武館，經常為了搶奪弟子，搶生意，而爆發(fā)沖突。

城東的一個巷子里，有一家八極拳館。

曹陽也是偶然得知。

八極拳，不是南方拳種，而是北方的拳術路數(shù)。

太極拳，形意拳，八卦掌，被稱之為三大內家拳。

可是八極拳的名氣，卻絲毫不在三大內家拳之下。

八極拳不但拳路剛猛霸道，同樣也擅長練氣養(yǎng)氣。

八極拳有著內練秘術“哼哈”二音。據(jù)說，練到高深境界，可做到筋骨齊鳴，增長力氣。

曹陽年紀大，已到不惑之年，不再是十七八歲的小伙子。他打算習武，是為了強身健體。當然想要以內家拳為主。

佛山沒有一家純粹的內家拳館。

曹陽只能選擇這一家八極拳館。

曹陽提著禮物登門，看著簡陋的拳館，心中沒底。

不知道來八極拳館，自己能不能學到真本事。就怕拳館的主人是個半吊子，沒有掌握八極拳的精髓。

那樣的話，曹陽肯定會被他誤人子弟。

拳館里有一老者。

他相貌清瘦，身上的衣衫漿洗得發(fā)白，衣袖上有兩個大小不一的補丁。

曹陽立刻就斷定，此人的日子過得非常清苦，甚至可以說是窮困潦倒。

曹陽走進拳館。

老者問道：“請問，你要找誰？”

曹陽說道：“我是來學拳。”

老者笑著說道：“你是帶孩子來學拳？怎么不見你的孩子？”

曹陽說道：“師傅，你可能聽錯了。我不是帶孩子來學拳。是我自己來學拳。”

老者驚訝道：“什么？你多少歲了？還想要學拳術？”

曹陽說道：“再過幾個月，我就是四十歲。年紀大了，就不能練拳了嗎？”

老者搖頭說道：“那倒不是。只不過，你這個年紀來練拳，注定這輩子不可能有什么成就，只能拉伸活絡一下筋骨。就算學了拳術招式，沒有足夠的力量，也只是個花架子把式。”

曹陽說道：“我練拳，只是為了強身健體。下次再挨打的時候，希望我腿腳能靈活點，跑得掉。”

老者看了一眼曹陽身上的傷，說道：“咱們進屋談。”

曹陽坐下之后，說了自己具體的需求和想法。

老者得知曹陽是想要練內家拳，便說道：“八極拳也有練氣秘技。擤氣之術……哦，就是人們說的‘哼哈’二音。老夫可以把練氣秘技傳授給你。只是，價錢有點貴啊。”

曹陽問道：“需要多少錢？”

老者說道：“至少一百兩銀子。”

八極拳館里一個弟子都沒有。

再不招收弟子，老者沒了收入，下個月房租交不起，飯都快吃不起了。只能先讓曹陽交銀子再說。

不管如何，老者都不想放棄曹陽這個“弟子”。

曹陽說道：“一百兩銀子，我可以出。不過，需要師傅陪我去一起取。”

……

曹陽帶著老者來到豐喜樓，找到掌柜，以三百兩銀子，將回鍋肉的秘方賣了。

拿到秘方，掌柜非常客氣，甚至還要留曹陽吃飯。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陰狠和毒辣。

生意人和氣生財，與人為善，那是你沒有威脅到他的利益。

同行是冤家。

曹陽只是做干飯鋪子，在碼頭賣回鍋肉，不是開酒樓。之前豐喜樓對付曹陽，可是一點不會手軟，拿不到秘方，就要直接打死曹陽。

手段之毒辣，可謂是令人發(fā)指。

曹陽憎恨掌柜和王匡的嘴臉，拒絕了他們的挽留。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豐喜樓多待。

回到八極拳館。

曹陽給了老者一百兩銀子，又給拿出了三十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是買內練秘術“哼哈”二氣。

另外三十兩銀子，是交學費。

曹陽真想大吼一句：“學拳術，真他娘的貴。”

曹陽現(xiàn)在算是體會到了“窮文富武”的真正含義。

“哼哈”二音，只是一套呼吸法，其實并不復雜。曹陽只用半個小時就學會了。

八極樁功，頂心肘、鐵山靠、猛虎硬爬山、閻王三點手、離地通天炮等經典招式動作。

曹陽用了兩個時辰，才算學會。

拳術真正的精髓，其實就那么點東西。

再笨的人，只要專心點，一天也能學會。剩下的就是自己苦練。

能不能出功夫，練出名堂來，就要看自己努力和造化。

曹陽說道：“李師傅，今天就到這里吧。我先回去了。過幾天，我再來向你請教。”

老者姓李，是河北人氏。

他來廣東佛山，肯定有故事。不過這不關曹陽的事情，曹陽也沒興趣知道他的過往。

李師傅點頭說道：“好。八極拳的拳理和練法，你算是學明白了。你回去之后，可要苦練。”

曹陽出了八極拳館。

李師傅心中暗道：“終于收到了一個學生。只可惜，曹陽的年紀大了一些。否則，以曹陽沉穩(wěn)的性子，還有那一股子練拳的勁頭，要是早二十年學拳，他肯定會練出暗勁。”

李師傅學八極拳三十多年，也不過初通暗勁。他這輩子，能練成暗勁，已經是到頂了，是別想達到宗師境界。

以前弟子學拳，那可是要站樁三年。

李師傅直接把八極拳的練法精髓和經典殺招，傳授給沒有絲毫武術功底的曹陽。

其實還是沒錢鬧的。

李師傅迫切需要一筆銀子。

為了生存，李師傅做了一個違背祖師的決定，直接把拳術秘技賣給了曹陽。

有了銀子，李師傅下個月的房租有了著落。

今晚，李師傅可以下館子，吃一頓好的，喝上幾杯小酒。

……

曹陽回到出租屋里面，藏好銀子。

這可是曹陽最后的家底。

要是銀子丟掉，曹陽會心疼死。

曹陽現(xiàn)在斗不過豐喜樓，不敢把回鍋肉的秘方賣給其他酒樓。

要是曹陽把回鍋肉秘方到處賣，那就不值錢了。王家肯定不會放過他。

接下來的幾天。

王匡在碼頭擺起了幾個干飯鋪子。賣起了回鍋肉。

“嗯。”

“美味。”

“是曹陽老板賣的回鍋肉那個味道。”

搬運工人們見曹陽不再來賣飯，他們當然要去其他地方吃飯。

能繼續(xù)吃到美味的回鍋肉，他們就不會再惦記曹陽。

其實，他們搬運工人和曹陽并無交情。曹陽來不來做生意，跟他們沒什么關系。

過幾天，他們可能就會忘記曹陽。

飯菜賣完，收攤。

一個中年人數(shù)好了銅板和銀子。

王匡問道：“洪叔，賺了多少？”

中年人洪叔高興道：“除去材料人工成本，咱們賺到了一百七十多兩銀子。”

王匡哈哈一笑：“好。咱們快點回豐喜樓，讓后廚做晚上的飯菜。晚上我們再把飯菜搬到碼頭，就又能大賺一筆。”

“哼。曹陽那個家伙，倒是識時務。幸虧我當時一棍子沒將他打死。不然的話，這么好的回鍋肉秘方，就要失傳了。”

王匡嘴上說得好聽，但是心里卻在罵自己的伯父掌柜。

王匡心中暗道：“該死的老東西，你已經有豐喜樓，還要霸占著回鍋肉秘方。這回鍋肉秘方，是我先看上的，本該是我的。你只會把好東西傳給你的兒子。我就要一輩子給你干苦力？我一定要拿回屬于我的秘方。”

要是賺的這些銀子都是自己的，那該多好啊。

可惜，王匡只是幫豐喜樓做事，每個月只有不到四兩銀子的月錢。

想到伯父掌柜，每天能賺那么多的銀子，而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王匡心中就像是在滴血。

不過，王匡怨恨自己的伯父不假，但是他沒有力量反抗。

王匡打算，想要拿到回鍋肉秘方，還是得繼續(xù)去找曹陽。

曹陽只是個外地人，沒有背景。欺負曹陽，不但沒有成本，而是還不會有隱患，又能得到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

曹陽不知道豐喜樓在碼頭的生意非常好。

就算知道，曹陽也不會花精力去關注。

曹陽把一切的心思和精力，花在了拳術上面。

更確切地說，曹陽是在研究和琢磨八極拳的內練秘術“哼哈”二音。

曹陽不斷練習吐納，每天上千次的實驗，直到今天，曹陽終于練出了感覺。

曹陽深吸一口氣，按照“哼哈”二氣來練習，可以牽動五臟六腑，逐漸增強肺活量。

胸膛、腹部、腰部的皮膚和肌肉，開始變得敏感起來。

甚至曹陽可以控制這些部位的肌肉和皮膚。

曹陽知道，“哼哈“二音呼吸法，自己算是練對了。

……

曹陽再次來到寶芝林。

黃飛鴻給曹陽換金瘡藥，重新包扎傷口。

嗯？

黃飛鴻驚訝道：“曹陽，你的傷口怎么愈合得如此之快？你用了其他更好的金瘡藥了嗎？”

曹陽搖頭說道：“沒有啊。”

黃飛鴻問道：“剛才，我見你的走路姿勢，和之前有些不同。你在練拳？”

曹陽說道：“是的。我練了幾天八極拳。”

黃飛鴻說道：“找城東李師傅學的拳術？”

李師傅的八極拳館，黃飛鴻知道。

只是黃飛鴻和李師傅沒什么交情。

曹陽點了點頭。

黃飛鴻看了曹陽一眼，說道：“八極拳的招式剛猛霸道。曹陽，你有傷在身，練拳的時候，不要牽扯到傷口。最好是只做一些舒緩的動作，拉伸筋骨，活絡經脈氣血。要學八極拳，等你傷勢痊愈再練不遲。”

曹陽說道：“多謝黃師傅提醒。我會注意的。”

曹陽目前還沒有開始研究練習八極拳的招式。

曹陽只是在站樁，練呼吸法，以求增長體能，更好控制筋骨和肌肉。

練習呼吸法嘗到了甜頭，曹陽就更有動力，他要先把呼吸法練好，再練拳術招式。可能那樣會事半功倍，學拳的效率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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