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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要飯

制作孔明鎖的步驟大可以減去,只需通過抽取銀錢的方式賣給賭徒。

“棠寶想的主意,還做了花環老二做的孔明鎖,這樣吧,一人三十文,其余充公,沒意見吧?”

“聽娘的。”蘇老二討好地笑,然后眼睜睜的看著他娘將錢給了他媳婦,嚎道,“娘!”

“小聲點,我還沒聾。”蘇老婆子不稀得理他。轉頭對著棠寶慈愛的笑,“棠寶,這是你的。”

棠寶接過錢,樂得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阿奶真好,棠寶最最愛阿奶了!”

她邁著小短腿“噌噌噌”跑過去在阿奶臉上親了一下。

“小滑頭。”蘇老婆子笑得見牙不見眼。

“棠寶,你還小,放那么多錢在身上會搞掉的,讓二叔幫你保管好不好?”

“二叔,棠寶我只是有一點點小,但不是傻。”棠寶縷了縷并不存在的胡須,老神在在道。

“哈哈~”大家都被棠寶逗笑了。

村口的大槐花樹下,一群孩子在結拜。

小丫喊,“一拜天地!”

“不是這樣拜的。”棠寶出聲反駁,但記憶力好像只有這種拜法,她也不知道該怎么拜。

“跟我念。”辭寶道。

男孩子大概都有執劍江湖,懲惡揚善的大俠夢,只聽大哥講過桃園三結義的故事便記住了大概。

“我周辭與棠寶……(人名)以天為證,樹為憑,今日在此結拜,從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不行,死太不吉利了,一天死那么多,一地都埋不完。”棠寶又說。“換成吃肉好不好?”

“換成吃肉一點都不酷。”辭寶不贊同。

但其它小孩兒都同意,畢竟誰不想吃肉呢?辭寶只好少數服從多數。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吃肉!”

稚嫩的聲音堅定而有力,陽光明媚,透過花葉灑落余暉,微風拂過,暗香沉浮,盈了滿袖。

棠寶通過賄賂他們當中年紀最大的石頭當上了老大。

“小的們,跟隨我,帶領你們成為楚國首富,天天吃肉肉,吃一塊丟一塊。”牙都還沒長齊的棠寶開始畫餅。

“好了,現在開始分錢。”棠寶給編花環的四個小姐妹都分了錢,一人三文。蘇老二本想偷留二十文,分棠寶十文,棠寶說夢話被他奶聽見后權當她告發有功獎勵給她了,只沒收了蘇老二的。

然后棠寶將這十文分給了沒領到錢的小弟,一人一文,收獲了超大聲的“老大!”。

“謝謝棠寶。”三文錢都可以買一個肉包子了,小丫很開心。

“不用謝,這都是小丫姐姐努力得來的哦。”棠寶笑。

小丫熱淚盈眶,牢牢握緊手中的銅錢,哪怕指甲陷進肉里也不顧。

她每天都好害怕,害怕被打罵,被賣去為奴為婢受人欺凌,害怕被拋棄,但手中的錢是不會失去的。

辭寶把自己的一文錢給了她。

她看起來比自己更需要。

“棠寶想到了!我們可以去要飯,辭寶躺在地上裝死,然后我就哭,看見過路的窮人就小哭,有錢人就大哭。”

棠寶怎么這么聰明!

她都想象到阿娘會如何如何夸她了。

“老大聰明,老大威武!”

“一般般啦。”棠寶得意地大笑。

“…要告訴大人才可以。”辭寶強忍著笑提議。

這頓打他挨過,要有難同當才是。

“阿娘,阿娘!我想到新的賺錢方法了。”棠寶飛奔回家。

“什么辦法?”王氏一邊洗碗一邊問。

“要飯!到時候辭寶躺地上裝病,棠寶跪地上一哭,見到窮人就小哭,嚶嚶嚶,富人就大哭,嗷嗷嗷。”棠寶激動地給娘親展示。

王氏哭笑不得,在襜衣上擦干手,將棠寶抱起來,“棠寶這樣做雖然會有錢,但如果被發現了,善良的人擔心被騙,在遇到這種情況就不會伸出援手,那真正有需要的人就得不到幫助,棠寶希望這樣嗎?”

棠寶直搖頭,“但是,”她右手的食指戳著左手的,“棠寶想賺錢給阿娘買簪簪。”她去縣城的時候看許多姨姨都有,但棠寶的阿娘沒有。

“人活在世上呢,開心是最重要的,雖然阿娘沒有,但只要一家人全全乎乎的,阿娘也很開心啊。”王氏想了想,又說,“如果棠寶想買,就給阿娘買根糖葫蘆好不好?”

她小時候不受待見,她娘別說給她買糖葫蘆,不打罵她就不錯了。

“好!棠寶要賺錢,給阿娘買好多好多,吃一根丟一根。”

王氏蹭蹭棠寶的額頭,曾經缺失的好像以另一種方式彌補了。

其他小伙伴就沒那么幸運了,紛紛以一頓竹筍炒肉告終。

“小賤蹄子又跑哪兒偷懶去了,還不快回來干活!”她奶又開始罵罵咧咧。

“知道了。”小丫應了聲,回屋看見她娘劉氏,“阿娘,我掙錢了。我不是賠錢貨,我可以掙錢的,不要把我賣去當丫鬟或童養媳好不好?”

“你能不能懂點事!你阿奶都是為了你好,不然你一個小門小戶的丫頭片子,怎么認識有錢人,怎么攀上高枝過上好日子?”劉氏向來逆來順受,是不敢忤逆婆母的,只能自我欺騙,漸漸地就信以為真了。

“小丫聽話,阿娘是不會害你的。”劉氏笑著摸摸她的頭。

“我去燒火了。”小丫跑去廚房,坐在灶臺邊,用火折子點干柴,雙手拿著竹筒用力吹氣,火點燃了,照亮了灶肚,散發溫暖。

眼淚大顆大顆滾落,悄無聲息。

無論黑夜多么漫長,太陽總是會升起來的。

殊不知希望是苦難的伏筆,陽光總為黑夜作序。

“是否使用預知能力?”系統詢問。

“嗯。”棠寶點頭,腦袋里瞬間出現了些看不懂的字。

小丫的二姐吳二丫被許給年過半百的曹縣令,根據媵制尚年幼的妹妹隨同出嫁至夫家,長大后為妾室。

曹縣令好玩幼童,小丫還是小丫,未及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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