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徒通過外神獲取圣痕之后,機體會發生巨大改變,但普通人的身體是無法承受痕的消耗,所以他們需要進食同類的血肉,用異徒的說法叫‘肉祭’?!?--安德烈·赫爾曼《異徒學》
何琛兄妹二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受傷的白面拖回家中,此刻已是深夜,但是他們在房子里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母親的身影。
“母親白天的時候說了,夏普鎮長可能會突然找她有要事商議?!焙戊`說。
何琛只得微微嘆氣,他心中也對剛才的過激行為有一絲歉意。不過現在救人要緊,何琛正決定去叫鎮上的醫生,那白衣女子身上的傷痕卻漸漸再生恢復了。
借著微弱的燈光,何靈輕輕地將那女子臉上的面具摘下。與那副蒼白的面具不同,面具下的面容是那般美麗動人。
那是位看上去不過20出頭的女子,她的臉龐宛如一幅精心繪制的工筆畫,五官精致而立體,帶著一種靜謐而神秘的魅力。
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射出柔和的陰影,為那尚未睜開的雙眼增添了幾分期待與遐想。
她的鼻梁挺直且秀氣,微閉的紅唇透出淺淡的粉澤,恰似含苞待放的櫻花,令人不禁想象她在清醒時的笑容該有多么明麗動人。
一頭烏黑的秀發柔順地散落在枕頭上,與那一襲白衣形成鮮明對比,更加突出了她的清冷高貴。
盡管此刻她處于昏迷狀態,但那份優雅從容的御姐氣質卻并未因此有絲毫減損,反而在沉靜中流露出別樣的堅韌與魅力。
何靈突然發現,哥哥的臉上竟泛起一絲微紅,她心中不由生出一股醋意。
“哥,咱們把她抱到書房的小床上去吧,然后我們也該去睡覺了?!?
何琛聽到妹妹的話,答應了一聲,聽從了靈兒的吩咐。
與此同時,夏普鎮長的辦公室里,母親何葉在這個夜里與其正在談論件重要的事。
夏普是位老練的圣國底層干部,他總是喜歡在別人講話前開口:“我想何夫人該聽說了,上面對您的行徑已經有所察覺了?!?
何葉默不作聲,夏普又說道:“如果只是‘蜥蜴’先生前來問罪,咱們怎么都好說。但是我聽說,蜥蜴先生頭上的那位大人指派了福音騎士團的人前來——”
未等夏普說完,何葉先說出:“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我會替孩子受罰的,就算是性命也在所不惜?!?
夏普又說到,“不,何葉夫人,沒那么簡單,今時不同往日,福音騎士也好,蜥蜴也好,每一個潛在的戰斗力他們是不會放棄的?!?
何夫人后仰靠在靠背上若有所思,突然一段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寧靜,夏普趕忙開門迎接,而來者正是徐明。
“徐少將,什么風把您吹來了,快請坐,快請坐。”
“不用了,我這次來南郊進行追查異徒的工作,發現您這里亮著燈就特意來看一眼打探一下消息?!?
徐明望向坐在一旁的何葉,他敏銳的直覺或許從她的眼神中察覺出了一絲異樣。
鎮長連忙介紹:“這位是何葉,何夫人,她為我們南郊的發展做了不小的貢獻?!?
徐明連忙改為了一副笑臉,伸出右手,“失敬了,何夫人?!?
何葉起身握手,她與徐明短暫的對視,他那堅定又充滿狡猾的目光,無不告訴她這個人是個不達目的絕不輕易罷休的人。
徐明說道:“我想南郊唯一的異徒就是被定為爪牙級的‘掘墓者’了,我來千象五年了,還沒有收到過有關于他的舉報,也就沒有對他開展過驅逐。”
夏普鎮長緊說到,“掘墓者雖說是異徒,但是目擊事件稀少,況且他只是盜墓來肉祭墳墓里的尸體,從未傷過平民百姓。”
“鎮長先生,請停止您的消極發言。”徐明轉過身背對二人,面向墻上高掛的奇跡之子肖像。
“任何異徒,都是對每一位圣國公民生命安全潛在的威脅。偉大的奇跡之子也說過,只要是異徒,就必須得到驅逐。”
鎮長連連附和的同時,徐明對肖像又深鞠一躬以表敬意。
回首又問:“對了二位,可曾看到南郊有什么闖入者?”
何葉笑了笑:“闖入者?要我說也就只有您了。”
徐明又是一陣意味深長的冷笑,“好的,那我就先從掘墓者查起吧?!闭f著便向門外走去。
“對了,有情況立刻聯系我。還有,不要做異徒的協助者,異徒的協助者,會得到等同異徒的驅逐?!?
徐明消失在黑夜之中,留下了二人。而南郊也勢必迎來一個不平靜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