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館是沒辦法去了。

左思右想也想不到能去的地方，索性直接回了家。

當蔣慧蘭拎著從市場買回來的菜打開房門，一眼就看到躺在沙發上熟睡的兒子。

換上拖鞋。

將手里的菜放到廚房，簡單沖沖手，準備回臥室給兒子拿個毯子蓋上。

可剛走到客廳，陸堯就已經醒了。

“媽，今晚吃什么。”

陸堯已經有一陣沒吃過老媽做的熱乎飯菜，還真有些饞了。

“紅燒排骨，蔥爆羊肉，再炒個西藍花。”

說話間廚房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圍上圍裙的蔣慧蘭，已經開始清理食材。

“對了兒子，你今天不是說要去考什么段嗎，成績怎么樣。”

老媽的聲音從廚房方向清晰的傳來。

“那當然過了。”

陸堯起身，從書包里翻出武道證，進到廚房。

“哎呦喂，給媽看看。”

蔣慧蘭急忙丟掉手里的西藍花，在圍裙上反復擦了又擦，這才從兒子手里抓過武道證，美滋滋查看起來。

“我兒子真棒。”

蔣慧蘭當然不懂學徒一段的含義。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的兒子考核過了，也算是名正言順的武道生了。

她在公司跟同事打聽過。

都說只要能考下證書，好賴不計都能去個差點的武道大學。

“媽，這才是學徒一段，上面還有九個段呢。”

被老媽猛夸一通，陸堯有些汗顏。

看老媽那興奮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考的是什么特別難的證書呢。

“你懂什么，你才去了半個月，現在都能考段了，就是很棒。”

“我兒子最棒。”

難得沒有去武館集訓，陸堯索性靠著門框，和老媽聊起最近發生的一些趣事。

沒一會兒，陸國慶也回了家。

見兒子在家有些意外。

自從兒子和女兒上初中，除了周末外，幾乎都是在學校吃晚飯。

不用陸堯自己說，蔣慧蘭立馬放下手里的收拾一半的排骨，洗干凈手舉著兒子的武道證書，喜滋滋走到陸國慶面前。

陸國慶也替兒子高興。

吃過晚飯，陸堯便回屋練習連山樁。

2月25號。

高級集訓班。

趁著助教們沒來，學員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彼此說著話，一片亂糟糟。

“欸，你們發現沒，今天咱武館教練可都來了，一個沒少。”

叫李木生的精壯少年插著手看著鮑明和陸堯。

“還真是。”鮑明接話茬說道：“我剛在樓下還遇到吳教練了，只不過沒理我。”

李木生立刻擺出一副‘我知道怎么回事的表情’。

果不其然。

沒太多心眼的鮑明急忙追問道：“說說，是不是有啥內幕消息。”

李木生也是二中的。

只不過和陸堯鮑明不是一個班級，而是三班的。

陸堯也想起來了。

李木生的老爸，好像是某個機關單位的科長，經常能從他爸那里聽到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消息。

青春期的少年哪里能藏得住秘密。

看鮑明和陸堯一副求大師解惑的態度，迅速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開發區有家碧海武館，昨天出事了。”

出事？

鮑明和陸堯都是一驚。

“快說，出什么事了。”鮑明催促道。

陸堯也被勾起興趣。

“你倆千萬要保密，我說了，你們千萬不能說出去。”

想到昨天老爸的叮囑，李木生終究還沒忍住，咬著牙將聽到的消息全盤托出

陸堯急忙追問道。

李木生無奈地攤手，“我爸沒和我說，不過看說話的那個意思，好像還死了幾個助教。”

鮑明神色緊張，剛準備說什么，瞥見助教們到了，急忙用肩膀撞向蹙眉的陸堯。

學員們紛紛找向各自的助教。

高立朝的學員，包括陸堯在內，一共有四名。

安排好其他三名學員的訓練內容，高立朝剛要離開，卻發現陸堯還站在他面前。

“怎么，有事？”

高立朝笑著問道。

“高助教，武館為什么不教學員格斗。”

這個問題其實困擾陸堯有一段時間了。

在武館集訓也差不多有半個月了，通過和其他學員閑聊發現，大家竟然都沒有學習過任何格斗技法。

高立朝眼神古怪，仿佛是看透了陸堯的內心。

“為什么想要學格斗？”

陸堯被問的一愣，下意識脫口而出道：“當然是...”

話語頓住。

是啊，為什么要學格斗？

高立朝用力一拍陸堯右肩，認真道：“武者學徒雖然有段位，但在武者，哪怕準武者的眼中，跟普通人其實并沒有什么區別。”

“記住，如果遇到危險，你們唯一要做的是跑。

往人多的地方跑，

往安全的地方跑。

在沒有成為武者或者準武者前，與其學習格斗技法，如果非常有必要，我的建議是直接報警，或者給武道協會打電話。”

看著陸堯眉頭越皺越深，高立朝表情一收，變為和煦的笑容。

“逗你的，是我們助教沒有教學資格，除了輔助學員基礎訓練，是不允許授課。”

“切。”

陸堯一撇嘴，拿著訓練表到一旁開始熱身。

不過，那始終微蹙的眉頭，卻怎么都舒展不開。

“難道是我太敏感了？”

陸堯不禁發出疑問。

“希望是吧。”

甩掉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熱身后開啟今天的訓練。

或許是心神不寧的關系，今天速度有些慢，直至接近十點才完成高助教制定的全部訓練計劃。

看著剩的時間有點尷尬，索性也沒去找高助教加碼。

“鮑明，走的時候喊我。”

朝在用肱二頭肌訓練凳做力量訓練的鮑明喊一聲，也不管聽得到沒聽到，徑直走到一旁的空地處擺起連山樁。

眨眼間，再次進入那奇妙的狀態。

不寧的心神也逐漸平穩。

而這一幕，恰巧被門外和助教們詢問學員訓練進度的吳成看到。

“那孩子叫什么？”

吳成有些驚訝。

“哪個？”

助教們紛紛朝屋內看去。

“陸堯。”高立朝反應很快，僅是朝屋內一撇，看到在練樁工的陸堯，就知道吳教練說的一定是他。

吳成怎么都沒有想到，好不容易來一趟武館，會有如此大的意外發現。

半個月能練成這樣，實屬難得。

見助教們想要跟著吳成一起進去，高立朝立馬伸出手臂攔下。

“別跟過去，吳總教要單獨指點陸堯。”

聽到這話，所有助教們都是羨慕的看向訓練室內的碎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