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盡雪原
- 我以女兒身獨斷萬古
- 松雪寒山
- 2190字
- 2024-01-27 22:00:00
一眼望不到邊的廣闊天地。
下著漆黑的雪。
這是陸羽睜開眼后。
看到的第一幕畫卷。
她正站在一片廣袤無垠的雪原上。
腳下是覆著積雪的松軟地面。
頭頂是漫天飄落、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鵝毛大雪。
如果再來一座小亭,一只火爐。
溫一壺老酒。
啊,真是完美的享受。
如果這雪,不是黑色,而是正常顏色的話。
陸羽低頭看去,一片六角雪花恰好落在她右手大拇指關(guān)節(jié)處。
陸羽靜靜看著它。
雪花在她手上滯留片刻后,便如尋常雪花般漸漸消融,化入了她的身體。
沒有激起絲毫波瀾。
不。
不對。
還是有變化發(fā)生了。
陸羽仿佛心有所感般看向她的左前方。
那里一片黑暗。
與其它方位所見風(fēng)景別無二致。
但她知道,剛剛的那片雪花就落在那里。
因為她感知到了這片雪原重量的變化。
盡管這個變化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就好像,這片雪原原本就在她的身體里一樣。
于是在下一刻。
陸羽就相信了這個假設(shè)。
很多時候,刨除掉所有不可能的結(jié)果后。
剩下的那個,不管多么不可思議。
它也一定就是真相。
況且,陸羽還看到了位于冰層下方的“海水”。
沒錯,這根本不是什么陸地。
而是飄在無垠大海之上的一層浮冰。
大到遮住了陸羽視野之內(nèi)的所有海面。
以至于讓她誤以為這是在陸地上。
這片大海,就是元精之海,也叫先天之海。
代表著先天之本。
是每一個修道者修行之路的源頭。
“但是,它為什么會這么大呢?”陸羽困惑的地歪了歪頭,有些微惘。
曹教習(xí)說過,每個人體內(nèi)都有一片元精之海。
小則如水洼,方圓四五尺。
大則如池塘,五六丈寬廣。
從這一點上來說,它并不配得上“?!边@個形容。
修行者筑基完成后,需要調(diào)動儲藏在先天之海內(nèi)的元精來洗髓通脈。
元精儲備越豐富,洗髓的效果就越好。
對體質(zhì)的改造也會更加徹底。
先天境之后的修行也將更加順?biāo)臁?
而水洼般大小的先天之海,其中儲存的元精很稀薄,數(shù)量也有限。
這么一點元精,注定很難在洗髓境走出去多遠(yuǎn)。
肯定有人會問,先天之海內(nèi)的元精難道不能補(bǔ)充嗎?
這個問題,白天的時候,有人問過曹教習(xí)。
曹教習(xí)當(dāng)時給出的回答是:
【當(dāng)然是可以補(bǔ)充的】。
當(dāng)修行者到達(dá)先天境之后,元精之海通過天地之橋與外界天地相勾連。
元精就可以源源不斷得到補(bǔ)充。
但那個時候,洗髓伐脈已經(jīng)結(jié)束,先天之體既成,縱使有再多元精也無可奈何。
而在先天境之前,每個人的身體又是與天地自然相隔絕的。
這個時候的元精之海,只是一個沒有活水的封閉池塘。
外界天地的元精根本無法進(jìn)來。
這是一個死結(jié)。
陸羽伸出手,黑色的雪花再次落入掌心。
隨著它的消融,陸羽分明能夠感受到,眼前這片元精之海的重量,又增加了一絲絲。
這是怎么回事呢?
陸羽仰起頭。
看向元精之海,也就是先天之海的最高處。
在視野的盡頭。
那里有一本書。
早已與它非常熟悉的陸羽,幾乎只用了一息時間就認(rèn)出了它的根底。
【道德經(jīng)】。
那本被她仔仔細(xì)細(xì),認(rèn)認(rèn)真真讀過一遍又一遍的前世經(jīng)典。
它怎么會在這里?
哦,想起來了。
先前就是它將正在看書的自己帶進(jìn)了這片先天之海。
它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陸羽窮盡目力。
才在它的四周發(fā)現(xiàn)了一片振蕩著的古怪青光。
在這片青光的照耀下,先天之海的穹頂仿佛出現(xiàn)了短暫的虛化。
而片片黑色雪花。
就是從這片虛化的青光中飄了進(jìn)來。
“它將先天之海與外界天地的壁障打通了。”陸羽終于想明白了這一切。
這本被她觀想出來的【道德經(jīng)】。
不知用了何種她難以想象的手段,在不破壞身體壁障的情況下,將外界天地的元精接引進(jìn)了她的元精之海。
如此手段,陸羽聞所未聞。
看這片雪原積雪的深度和冰層的厚度,顯然不是今天晚上才開始的。
而這般廣闊的先天之海,恐怕也是得益于這本【道德經(jīng)】。
陸羽心中思緒百轉(zhuǎn)。
對于尋常人。
池塘大小的元精之海,已經(jīng)可以道一聲天資不凡。
若是再稍大一些。
有兩個或者三個池塘大小,那天資不凡后又可以多加幾個“凡”字。
那么,像她這般廣闊無垠,一眼望不到邊的先天之海。
又該如何定義呢?
更何況,這片先天之海上,無盡雪原的深度,還在不斷增加。
如果。
將這片雪原以及它下方的海水全部用來洗髓伐脈。
又能將她的身體改造到何等地步?
陸羽都不敢想。
……
在陸羽震驚于體內(nèi)先天之海的同時。
在天然宮的另一側(cè)。
某間四人居住的小院內(nèi)。
劉平、唐四、趙江三人正在斗蛐蛐。
暗棕色陶罐內(nèi),兩只威風(fēng)凜凜的黑色蛐蛐撕咬得得正兇。
三人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這兩只蛐蛐是他們趁著休沐,好不容易在山里捉到的。
為了獎勵自己的辛苦,三人合計一番后,給這兩只蛐蛐分別取了個好聽的名字。
一只叫【曹教習(xí)】。
另一只叫【趙有乾】。
眼看著【趙有乾】將【曹教習(xí)】踢翻在地,隨即撲在其身上大口撕扯。
唐四頓時大急,那可是他捉到的蛐蛐啊。
“【趙有乾】,你敢倒反天罡?我看你已有取死之道!還不快快放開【曹教習(xí)】!”
見唐四這副樣子,劉平頓時露出了開懷笑容。
無他,這只【趙有乾】正是他捉到的。
“【趙有乾】,不要怕,給我狠狠地咬,咬死【曹教習(xí)】!”顯然,劉平已經(jīng)將這只名叫【曹教習(xí)】的蛐蛐,想象成了真正的曹教習(xí)。
并且將曹教習(xí)平日加諸在他身上的痛苦,全都發(fā)泄在那只名叫【曹教習(xí)】的蛐蛐身上。
很快,隨著三人的歡呼聲響起。
【曹教習(xí)】一個蹬腿,躺在地上沒了聲息。
而【趙有乾】則是揮舞著前肢,發(fā)出了勝利的鳴叫聲。
“吱呀——”
三人正歡呼著。
門口忽然傳來一聲輕響,大門隨即被人從外面推開。
三人嚇了一跳,慌忙轉(zhuǎn)頭看去。
清秀少年周煜正推門走進(jìn)來,四人視線正好撞在一起。
“呼,周煜,你差點嚇?biāo)牢覀?!?
“就是,我還以為是曹教習(xí)來了?!?
“話說,你不是去找曹教習(xí)檢測元海的大小去了么,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結(jié)果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