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狗急跳墻
- 我在六扇門破案的那些年
- 武玄機
- 2081字
- 2024-01-21 10:38:22
“陳老板,你怎么躲到人群外面去了?你在害怕什么?”
趙峰的目光忽然看向人群中的某個地方,大聲喊道。
頓時,所有的目光都集聚了過去。
眾人定眼望去,原來陳大慶不知道何時,已經悄然退到人群的邊緣。
只要再越過兩三個人,他直接轉身都能走出劉家了。
不過被趙峰這一嗓子,這兩三人的身位,卻是猶如雷池,教他不敢輕舉妄動。
因此就被這一嗓子耽擱的那一下功夫,王圖鴻就已經給手下使了一個眼色。
這些手下都已經跟了他多年,自然懂得什么意思,立即就過去把劉家大門守了起來。
“什么害怕,你不要信口開河!”陳大慶呵斥道,神態卻再無初見時的高調張揚,雖然臉色看上去還算鎮定如常,但眼底卻有一絲無法掩飾的慌亂。
“那你跑什么呢?”
“誰跑了?”陳大慶怒目道,“我本來就有事在身,只不過順手送鄧氏回來而已。既然你們已經抓到了兇手,那我去忙我的事情,有什么問題嗎?”
“是嗎?”
趙峰呵呵一笑,“但我怎么覺得,你就是和鄧氏勾結、殺害劉家人的兇手?”
“否則半夜三更,怎么就那么巧,你剛好出門,又恰好遇到鄧氏,然后你又那么好心,不惜耽誤正事,專程護送她回家呢?”
“賊子休得含血噴人!”
“天底下巧合之事那么多,你竟妄想以此誣賴我,莫非真以為我陳某人是軟柿子?”陳大慶指著趙峰,一雙細小的三角眼露出一抹兇光,森然威脅道,“信不信我殺了你?”
趙峰如泰山自若,對陳大慶的威脅視若無睹,緩緩道:
“劉家人死在刀下,兇手的刀上,必然沾有血跡。”
“我出現在這個現場時,血還是新鮮的,沒有任何活人,但隨后你和鄧氏突然返回,撞見了我。”
“想必是因為你們殺了人前腳剛離開,卻還沒有走遠,看見屋內有燈火亮起,擔心劉家人尚未死絕,所以又去而復返吧?”
“如此一來,你必然來不及擦拭刀上的血跡。”
“你可敢把你的配刀拔出來,讓大家看一看上面是否有血跡?”
話音落下,趙峰看向陳大慶腰間的配刀。
事實上,初時他并未注意到此人身上的配刀,但隨著此人一而再、再而三跳出來誣陷自己,十分積極,他就無意間注意到了此人的配刀。
一看他就發現了異常,此人的刀竟然是佩戴在左腰間,而反觀王捕頭等人,卻都是將刀佩戴在右邊腰間。
在他的印象中,刀講究實用,需要處于右手能隨時握住刀柄以便出刀,但又不妨礙行動的地方,系在右邊腰間最合適。
劍則是君子所佩,講究尊貴、派頭,而從劉家的堂屋布置就不難看出,這個世界也是以左為尊的,因而通常佩戴在左腰間。
然而陳大慶卻是將刀佩戴在左邊腰間,以佩劍之法佩刀,著實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于是自從那時起,他便產生了對此人的懷疑。
或許他這個懷疑的起因未必正確,但隨著案情在腦海中一一抽絲剝繭,卻令他發現所有矛頭都指向此人!
果不其然,隨著趙峰話音落下,其他人的目光也紛紛注意到了陳大慶的佩刀。
這不看沒事,一看就不得了了。
馬上就有人發現了異常。
“咦,不對啊!陳老板,你不是練劍的嗎?怎么突然佩帶起刀來了?”
“是哦,陳老板你好像從小就是練劍的吧?”
“沒聽說你改練刀法了啊?”
“……”
眾人的目光閃爍著陣陣異樣。
這陳大慶也是老街坊鄰居了,大家從小就認識,自然知道陳大慶從小練習武道,尤為喜好劍法,小時候天天捧著把木劍趕雞碾狗的。
陳大慶聞言,卻是霎時間神容大變,臉色陰晴變幻不定。
但他卻沒有向左腰間的配刀瞟一眼,顯然根本就沒有把刀拔出來讓大家看的意思。
“狗賊,膽敢誣賴我陳某人清白,我宰了你!”
臉色變換了幾下后,陳大慶似乎一下子起了殺心,突然齜牙咧嘴,渾身暴露出一股殺氣。
說著,他面目猙獰,竟然直接沖了上去,欲要動手打死趙峰。
但還沒等他沖到趙峰跟前,就被一干捕快們給攔住了。
王圖鴻目光如刀,射在陳大慶身上,一字字質問道:“你為何帶著一把刀?”
陳大慶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力,不敢與之正視,急忙埋低頭顱,答非所問道:“大人,最近江湖不太平,草民要趕夜路,帶刀出門豈非很正常?”
“哼!”
王圖鴻卻懶得與他打繞彎,板起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情,道:“正不正常,你且把刀拔出來,讓我們看一看就知道了!”
話雖如此,他實際上已經將陳大慶視為與鄧氏勾結,殺害劉家五人的兇手!
在案發時分,一個身懷武功的外人,卻與身為兇手的鄧氏一同出現,這本就是最大的嫌疑。
再反觀陳大慶被指出嫌疑后的表現,不僅不配合證明清白,還要逞兇威,他對這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所有罪犯被揭穿面目時,都會這樣狗急跳墻!
聽到王捕頭的命令,陳大慶的臉色霎時間變得鐵青無比,整個人僵住在原地,表情比吃了屎還要難看,額頭的青筋更是一跳一跳的凸露著。
“怎么?”
王圖鴻見他半天都沒有解刀的意思,立刻橫眉豎目,大手握住腰間刀柄,嚴厲質問道:“莫非你心里有鬼,不敢示人?”
然而,沒等到陳大慶主動出示配刀,卻突然等來了他的暴起發難。
“你們去閻王爺那里看個夠吧!”
話音響起一瞬間,陳大慶露出猙獰的笑容,一層冰霜瞬間凝結在他的手臂上,令整個堂屋都為之一冷。
與此同時,他悍然拔刀,當刀拔出來時,冰霜也已完全結滿刀身。
隨后,他猛地一刀朝王圖鴻斬去。
頓時,整個堂屋都是映照寒氣熠熠的刀光。
這一連串的變化,更是只發生在眨眼間。
“們”字還沒落下,刀光已經斬到王捕頭面門上。
但下一秒,一道影子一閃而過,眾人還沒看清,陳大慶手里的刀“咣當”一下,就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