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的！當初，你殺河仙姑那種廢物，都很吃力。今日，竟然能一刀斬殺牙首姬，這大犬妖！”

白蜧人面蛇并不急著動手，他在等其余的妖魔跟上來。

“堂尊，大陣已經破了，懸鏡司隨時都來，你不逃么！”左煉揉了揉手掌，狀似閑暇說道。

“那三十六頭妖怨嬰就夠他們喝一壺，還有那許多妖魔，他們一時半會，來不了！”白蜧人面蛇此時也不著急。

“你如果指望著他們，那就大錯特錯了。現在將龍血交給我，我可以幫你提升力量，讓你在武道之路走得更快。”婁元青循循善誘道：

“我知道你癡迷武道，我可以幫你寫推薦信，將你推薦入懸鏡司。我可以幫你抬籍。你是下九流役籍，幫你抬成中九流，乃至上九流都沒問題。”

噔噔……

諸多腳步聲行來，四頭妖魔趕了過來。其中一個妖魔手中，還抓著一個老頭，正是百里道奇。

百里道奇道：“你們知道本真是誰么，還不放了我！左煉快救救我，我還欠你錢呢。”

“你們抓他看什么，這不是散仙百里道奇，怎么如此不濟。”白蜧人面蛇斜了眼老頭。

“座師，您說過。這些修行之人，修為越高，越是寶藥。小妖知道您受了傷，這老頭一看仙風道骨，就是寶藥。”一頭牛妖魔說道。

“真要是高手，能讓你們抓住！這種老頭，遍地都是，吃了都嫌柴。”白蜧人面蛇沒好氣地說道。“左煉，你認識這人。”

“是啊，那就放了我吧。”百里道奇說道。

“不認識。”左煉搖了搖頭。他想要救這老頭。

“左爺，你不能提起褲子不認賬啊，咱們出生入死多次，你怎么不認識本真呀！”百里道奇

此刻也顧不得什么仙風道骨了。

“將龍血交出來，我把這老頭給你。”白蜧人面蛇說道。

“我與妖魔打交道。個個都是殘忍無度，不講道理地隨意殺人，但凡講點道理，那也是被逼的沒辦法……

而你，更是妖魔中的妖魔。與你做交易，無異于與虎謀皮。”左煉搖了搖頭。

“我要真與你們放對廝殺，這幾個妖魔都不是我對手。而堂尊你，現在實力，恐怕是十不存一吧。鹿死誰手，尤未可知。”

“就算是你擊敗我又如何，龍血我是不會交給你的。”左煉說道：“從陣勢破掉的那一瞬間，你便是已經滿盤皆輸了。”

“我這一生如履薄冰，科舉應試，宦海沉浮，謀劃多年，你知道我耗費了多少心血。卻被你這下賤如螻蟻一樣的東西摘了桃子。”

白蜧人面蛇嘴巴張開，直咧到耳根，語氣即是倨傲。“那我宰了你，再吞掉一城人的性命！”

在白蜧人面蛇周圍有著幽綠色的光芒閃動，他一掌抽中了牛妖魔，幽綠色的光芒涌入其中，瞬間將牛妖魔生命精氣抽干。

被抗在肩頭的百里道奇，一下子摔倒在地，后腦勺撞在地上，生死不知。

綠瑩瑩的煙霧，如同貪婪的惡鬼一樣，將周圍的一切全部都吞噬殆盡。

“座師，你這是干什么……”其他妖魔見狀都是逃跑。

但是那煙霧做成了蛇形，將那逃脫的妖魔一口氣全部吞噬了。

白蜧人面蛇一口氣將眾多妖魔吞噬，他的皮開肉綻的臉部，得到了治愈。他將額頭上的小鼓包扯開，露出了其中小小的龍角。

左煉沒想到，這妖魔竟然有這么霸道邪異的手段，這么快便是恢復了過來。

“既然逃不掉，那就廝殺至死！”白蜧人面蛇怒吼道。

左煉身上汗毛聳立，那時太上感應的預兆，這家伙會很難對付。

不過，與左煉之前面對它時，嚇得轉頭就逃不同，這次是有些疼痛。

白蜧人面蛇揮動著手爪，朝著左煉劈來。

左煉橫斷架擋。

白蜧人面蛇手爪，在瞬間拉長，一個旋轉，手臂如同繩索繞著左煉的長刀。

旋轉過程中，手爪上的利甲，在左煉的臉上畫下了五道白印。

“好結識的防御，你這身體錘煉的比起妖魔都猶有過之！”白蜧人面蛇說道：“那蘊含充足的生命精氣，一定是大補之物！”

如今金剛如意體在身，左煉的皮膚防御，堪比精鐵。

白蜧人面蛇手腕往后抽動，欲將左煉的長刀抽回，奪走。

左煉搓著長刀，虎牢刀的鏤空刀格中，虎子珠發出一陣陣響亮撞擊之音。

整柄刀都在不住顫動，白蜧人面蛇的手腕，被割開了一道口子。白蜧人面蛇吃痛放開。

剛剛那一刀，震動的非常厲害。如果白蜧人面蛇收手再晚一點，整個手臂都被斬斷了。

“現在你傷是每多一分，你離死就更近一步了。”左煉說道。“我看你現在還能吸收誰的精氣！”

與這白蜧人面蛇一戰，左煉發現自己的這幅軀殼真是強大無比，光拼肉體力量，與這妖魔相比毫不遜色。

加上后者受了傷，甚至猶有過之。

白蜧人面蛇舉起受傷的手腕，但見那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難道說……”左煉這才想起來，這家伙依然還是朝廷命官，收到王朝氣數庇護。

左煉睜開眼睛使用望氣術看去，果然見到迷蒙的光亮之中，一頭鷓鴣在白蜧人面蛇的肩頭跳動，正替他治療傷口。

“左煉，我代表著朝廷。而你不過是以武犯禁的小人！”白蜧人面蛇得意笑道。“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有趣的方法。那就是我恢復人身……”

白蜧人面蛇輕聲念道：“穢蛇蛻！”在他的身體表面上，鱗片之中，有著油脂分泌而出。

很快那些油脂便是干涸，變成蠟狀。

白蜧人面蛇扯開了那些蠟狀，撕開蛇皮，婁元青的樣貌便是從中顯露了出來。

“懸鏡司看到你我相斗，我們之前誰更像妖魔。一個兢兢業業，勤政愛民的縣令。而是一個不知道怎么回事，實力提升的異常恐怖的下賤雜役……”

婁元青語聲癲狂。

左煉卻是心中一沉，沒錯，這家伙說得沒錯。現在除了他左煉，沒人知道，婁元青就是白蜧人面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