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和森林正在顫抖,一種強大的力量開始變得暴虐,群鳥從山丘上飛出,在還未真的入秋的季節就提前開始南飛。
而那些鳥兒翱翔過米登領的上空,組成一個v字的隊列。
同時大量的野獸和動物也離開家園,可在森林中,一陣一陣非人的獸嚎和蹄子踐踏的聲音卻沒有停下。
那些鹿兒,羊,長蹄子的家伙都跑出了密林,但是那種如同鼓點一般的蹄子踩踏聲卻越來越密集。
在森林中,披著樹木和樹葉作為掩體的帝國獵人把長弓從背后放下。他趴在松樹尖銳的樹葉中,只露出自己的眼眸,此刻舉起長弓。
幾只人類體型,穿著粗糙布匹,手持破金屬和木頭制作的長矛或砍刀的野獸從森林走出,那些被叫做野獸人的怪物嘀咕著讓人厭惡的低語。
嗖嗖,一根箭貫穿其中一只野獸的腦袋,那像山羊似的頭被整個穿過。
長弓巨大的力量撕開它的血肉,從其眉形到后腦勺完全裂開,讓它直直倒在地上。
其他長角的,像野牛或山羊的野獸人慌亂的抬起頭,叫著嘶啞的嗓子,獵人的箭卻一發一發擊發,接連帶走它們的生命。
那位穿著綠色連身衣獵人輕輕的跳下樹木,看著那些死去的怪物,用手指在胸口劃出一條弧線,然后說。“摩爾的鐮刀啊……”
他眼中帶著不安,左顧右盼,同時極快的向森林外圍跑去,他好像明白這里已經不能久留,甚至不顧平時最重要的隱藏,直直向外跑去。
他氣喘吁吁,卻越跑越快,他知道有什么東西跟著他,那些東西不是人類,不是動物,而是瘋狂的怪物。
他一路奔跑,直到穿過密林,到達自己的獵人小屋,他急匆匆走到木屋內部,打開屋子窗口外側的鴿籠。
他腰間用提前準備好的信封扣在鴿子的腳上,低語說著。“飛把,飛把,森林之主已經醒了,飛把,飛把!”
他拍了拍鴿子的身體,那灰色的信鴿騰空而起,飛過松樹林地。
獵人松了口氣,仿佛如釋重負的樣子。
不過他卻聽到了更多的蹄聲,更多,更多,足夠把這里完全包圍,它們開始鏟除人類的眼線了,而這位忠誠之人也完成了自己的責任。
他盡職盡責,帝皇也會為他所感動把……
獸群越來越近,嘶吼聲越來越大,獵人提起自己腰間的匕首,對上自己的脖頸。
他情愿在窒息和痛苦中死去,也不愿意被野獸人虐待,在鋒利的刀鋒沒入他的動脈,血液灑滿地面后,這位忠誠者徹底閉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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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在房間客廳,靠著暖爐,以巴托羅亞劍術指揮小男孩怎么揮劍的海因里希.凱姆勒突然敏感的抬起頭。
他看著窗口,那些飛過天際的鳥兒,同時向車夫問。“還沒到群鳥去巴托羅亞的時間把?”
他就如同候鳥那般經常來往帝國和自己的第二故鄉,對此相當敏感。他看到那些還未吃的膘肥體壯的鳥兒煽動翅膀,幾乎是本能的感覺到不對。
車夫也回答。“理論上還得再過2個月,確實,鳥兒今年飛的太早了!”
海恩少爺,也就是工程師諾登斯的孩子,他停下揮舞劍柄的動作,用稚嫩的聲音說。
“我見過這樣的情況,那是好幾年前了。”
車夫說。“海恩少爺記性真好,我記得是4年前把!那段時間選地侯限制了大部分獵人狩獵,并且突然封鎖了大部分的道路,直到半年后才再次開放。”
海因里希喝著仆人拿來的紅茶,他感覺到不對,事出反常,但是他也抓不住那里不對勁。
他百無聊賴的觀察這個屋子,不錯的裝飾,桌子上擺放著漂亮的工業品。齒輪指示圖或軍刀,證明這里主人的身份不凡。
他開口。“海恩,你的父親是貴族?”
海恩搖頭。“我老爹是學者,同時也算軍人把?”
車夫補充。“老爺是米登領的工程部隊指揮長,按帝國軍銜來算,應該是少校。”
海因里希差點沒吐出茶水。少校?!那不就是貴族嗎?還是第一代貴族!他得多少功績才能在沒有猛烈戰爭的情況下成為帝國權利核心的一部分?
海因里希忍不住問。“這位,少校大人做過什么厲害的事?”
車夫回答。“沒有,反而老爺他是個苦命人。”
海因里希又問。“什么意思?”
車夫不太確定的貼著海因里希耳邊說。“老爺的位置一部分原因是其夫人,也就是海恩少爺的母親,是米登領的選地侯繼承人……”
“她是如今女伯爵的姐姐,為了愛情放棄地位,作為補償。就給有才華的老爺上了個位置。”
“這在米登領不算秘密,但是別說是我說的!”車夫打了個禁言的手勢。
而海因里希很喜歡八卦,同時忍不住問。“那這里的女主人在那?”
車夫搖了搖頭。“所以說,老爺是個苦命人,4年前,女主人她死于旅行歸來時的泥石流。永遠的留在了外面!”
海因里希馬上做出不忍心的表情,內心卻默默的記住了這個巧合。兩個,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