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型蜘蛛在帝國學者的口中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冷蛛。
它們的種群依附于森林地精的部落文化,擔任其中守護神和被崇拜者的身份,因此能騎在它的背后是森林地精們最高的榮譽。
而這種蜘蛛特有發達的毒腺足夠毒死一只百人軍隊,這特性也成為了森林地精和冷蛛默契的合約。
這兩個種族都喜愛戰爭,蜘蛛要儲備生物和滿足自身掠食欲望,綠皮喜愛廝殺和準備獻祭搞毛二神的儀式。
那夜晚的寒光倒影在冷蛛母體的復眼中,墨綠色的邪月就像一輪光暈,灑在它的眼上,無比的邪魅。
節肢動物關節的撞擊聲不斷傳來,這只巨大的怪物向前沖刺,如教堂里的管風琴,在石板道路上演奏死亡樂曲。
行省軍團的士兵因恐懼而快速散開,那蜘蛛就像巨型卡車,眼看就要嵌入人群,它背后的綠皮嘶吼著嘯叫著,仿佛其已看到血肉橫飛的模樣。
可下一刻,戰錘砸在蜘蛛的前足,激烈的爆炸讓其無堅不摧的幾丁質外骨骼嚴重開裂,暗色的白肉從其中露出,蜘蛛吃痛的躲躲閃閃。
綠皮們驚嘆的喊叫,仿佛在問,是誰讓它們的神停下來?
它們向下看去,卻沒有看到人類的戰爭機器,也沒有見到巨型的戰獸,只有一位普通的人類戰士,手持其貌不揚的鐵錘,將冷蛛打的連連后退。
他抬起頭,笑著對那些綠皮說。“冬至快樂,雜種們!”
然后下一刻,大量火焰從綠皮們的身邊燃起,它們嘰嘰喳喳的躲避,又看到了遠處施法的伊洛娜。
一部分綠皮跳下蜘蛛巨大的軀體,然后準備用弓箭和毒刺弄死那個法師,就和它們平時劫掠人類部隊時一樣。
可鋒利的長劍突然從綠皮后方貫穿其喉嚨,在血液倒灌氣管而發出的支支吾吾可悲喘息聲中。
綠皮奄奄一息的側目,它看到了一位金發的人類騎士,用漂亮的長劍撕開了自己的脖頸。
綠皮弓箭手轟然倒下,海因里希揮舞劍花,把血液灑在地上,然后像舞蹈那般突刺,揮砍。
久經沙場,被精心保養的長劍就像一陣疾馳的風,只是風所到之處,只有綠皮的脖頸,心臟,四肢被切割的慘狀。
如今看到范海小隊的力量,行省軍團的士兵們歡呼雀躍,他們越發確定帝皇的戰錘,這位英雄的功績并不是空穴來風。
他們羞恥于自己這樣的凡人居然曾忍不住為這位大人擔憂,他們又興奮于這摧枯拉朽,就算傳說中的怪物立在面前也能輕松面對的力量。
而范海只感覺到神力正在膨脹,同時他和這只巨大的惡獸四……嗯?許多目相對?
不過范海從這只怪物的里面看到了一絲恐懼,是對于他的?還是說它對于如今無法控制的情況產生了焦慮感?
范海此刻試探性舉起戰錘,那蜘蛛本能因恐懼龍炎而退縮其復足,就算背后還有烈焰熊熊燃燒,也絲毫沒有遲疑的開始撤退……
范海有點失望,他見過的強者只有兩只尸妖,而其中一只已經失去理智,一只被帝皇解決了。
他渴望和強者廝殺,可如今這只野獸都不愿意和他面對面打斗?
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范海踏步向前,被神力強化的軀體爆發出超出凡人的速度,就算那蜘蛛的復足可以讓它倒退著向后,卻也不能讓它比范海更快。
下一刻,它的第二只前足被砸爛,整個巨型軀體的前部整個摔在地上。
范海不喜歡虐待敵人,他快速的拔出腰間的匕首,插入這巨大怪物的腦袋。
在它不斷揮舞口器攻擊的姿態下,在它揮舞無法移動的肢體時,用匕首將整個腦袋切割下來。
好消息是蜘蛛沒有多少體液,壞消息是它的身體還在蠕動,甚至在失去頭顱后都踏著節肢,在原地以本能的向后。
那巨大軀體撞爛許多樹木,然后癱倒在道路旁邊,可想而知,這只可怕的怪物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將成為帝國商隊的地標。
當每一個隊伍路過這里都會忍不住問,是誰殺死了這個東西?!
如今范海提起那足有半個人大的腦袋,可怕的節肢動物正在不斷的從斷肢處流出帶有腐蝕性的毒液。
這正是范海需要的,他說?!鞍阉鼟煸谲囮犝胺降念^車上,它是最好的驅蟲噴霧?!?
“在其腦袋失去活力前,不管是森林地精還是野獸人,或這密林中的其他惡獸或邪惡生物都會因這樣的頂級掠食者的死而膽怯?!?
“然后,我們繼續向前,連夜趕路,有這只頭顱在這里,夜晚也沒有生物膽敢惹怒我們!”
少尉夫洛顫抖著接過這巨大的怪物腦袋,上面如同閘刀那般鋒利的口器讓他不寒而栗。
士兵們又崇拜又恐懼的看著范海,海因里希,伊洛娜三人,他們的情緒里面肯定是崇拜更多。
但是范海已經感覺到了,尸妖冠軍瓦烏姆和他說的那種感覺。
他這樣的戰士對于帝國的普通人來說,太強了。
那些從未踏出行省城市內部的人,他們貧乏的腦袋無法想象能在中古大陸遨游的戰士過的是什么日子。
他們無法想象這個世界有多少讓人膽怯的恐懼,而相比之下,這只冷蛛只是開胃小菜……
但是此刻夫洛和幾個士兵拿著食物走來,他們坦誠的開口?!按笕?,請用晚餐,我們注意到這群怪物打擾了你們的晚宴?!?
“我想,我可不能讓瓦爾迪城的英雄餓著前進,對吧?”
范海詫異的問?!澳悴慌聠幔课宜洪_那怪物是那么輕松,我殺死你大概也不會費力?!?
夫洛想了想,然后說。“我怕,大人,我怕極了。”
“但并不是恐懼大人你,而是那可怕的蜘蛛?!?
“如果我連大人你都恐懼,那這個世界上那么多可怖的東西時不時能讓我直接昏過去?”
他說完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無論如何,我們瓦爾迪行省軍團永遠服從帝皇之錘的命令!”
范海揉了揉鼻子,想到……看來瓦烏姆永遠是瓦烏姆,而我是我,和他必然不同。
他笑了笑,然后喊到。“說好話也沒用!全速前進!等到了米登海姆,我們再去喝酒!”
行省軍團的士兵,還有那些馬夫們齊齊的回答?!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