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海看著地面上的腳印，在灰暗的夜幕下開始和海因里希科普。

他說著在這龐大凡世帝國里，這群躲在暗處的陰霾們。

它們也是綠皮，但是和生活在洞穴和荒野中的表親不同，它們躲在森林里面，以地精為社會核心階級。

帝皇的記憶里面對于這群神秘的獵人也知之甚少，但他為數不多和這群隱秘的綠皮交鋒的戰爭卻讓他記憶猶新。

范海開口說到。“它們平時不喜愛攻擊人類，它們過著如同隱士的日子，但這并不代表它們不同其他綠皮那般喜愛戰爭。”

“相反，它們是在等待機會，用最隱蔽，最一擊致命的辦法達到最好的收益。”

“告訴所有士兵，警惕帶著綠色袍子的小矮個子，注意走在灌木里的腳，還有給自己的脖子，心臟這樣的位置增加防護。”

伊洛娜憂心忡忡的說。“我小時候就聽過它們的傳說，聽說它們騎著巨型的蜘蛛，喜愛生食人肉。”

范海反駁到。“蜘蛛確實存在，但是它們比我們想象中文明不少，雖然是一種原始部落形態的文明，卻階級嚴格，井然有序。”

“不過也別太慌亂，我看得見它們的軌跡，因為帝皇庇佑著我們！”

范海向聚集起來的衛兵喊到。“全體歸位，留下足夠的守夜人，做好輪替。”

范海此刻驚嘆于自己內心的平靜，他不確定這樣的感覺來自于什么，但是當看到邪惡生物的存在痕跡時。

他只覺得熟悉，仿佛這樣的事情經歷過成千上萬次，仿佛那些扭曲的生物是他素未謀面的老友。

不過比起所謂的危險，他更在意那些綠皮到底是為了什么來的。

范海能想象到，可以吸引那些東西的寶物，他身上的只有那本古老的書籍……

那些東西是為了納加什十卷來的，理論上范海應該馬上為了運輸隊安全而離開隊伍。

可那些狡猾的東西應該也清楚，在他離開后再攻擊運輸團隊，來威脅他交出古書就是最好的。

敵暗我明，可這樣的情況對于這個世界的人類來說實在是家常便飯，范海沒有恐懼，相反他早早做好了被襲擊的心理預期。

他和海因里希連夜在營地周邊的灌木中設置了陷阱。

也就是用繩子拴著鐵片，如果有人路過，擾動樹枝就會導致噼里啪啦鐵片撞擊而導致的聲音。

雖然粗糙，但是好用，只要數量足夠多，那么它就能媲美數個精銳獵人哨兵。

不過這個東西依然是應急的，真的探查者是范海腦海里的微弱神力，那些東西對于邪惡生物的敏感性才是他真正的殺手锏。

當陷阱布置完畢，海因里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后抱怨的說。

“真希望矮人們還在，他們對付綠皮相當有一套，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他們只用鼻子就能聞到那些森林地精的所在。”

范海笑了笑說。“當然，他們肯定可以，來烤火把。”

“冬季的夜晚太冷了，很難想象那些邪惡生物在這樣的季節依然會出門攻擊人類。”

“大自然就足夠無情了，如今還有它們……”

范海看著衛兵和車夫把食物上蓋好皮毛，一個個辛苦勞作的人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長途跋涉足夠讓這群凡人受的，海因里希和伊洛娜都因這樣的路途而覺得疲倦，甚至伊洛娜大部分時間都只能在貨車上坐著。

作為施法者，她必須保持體力，這是在可能的極端情況下，這群運輸隊能活下來的必要條件。

范海又向海因里希說。“這此的襲擊可能是一次雇傭，野獸人們雇傭了綠皮來襲擊我們。”

海因里希不確定的問。“如此社會性的情況可能在兩個野蠻種族內部發生?”

范海回答。“那些有蹄子的怪物只討厭人類，綠皮雖然暴怒，但森林地精的統治者是類似于古拉克的那種聰明個體。”

“我想它們的合作并不是不可能，可真正困擾我的問題是……”

“為什么野獸人不親自動手?”

海因里希想了想。“它們正在動員人力，至于不能分心來處理我們。”

范海點頭。“大差不差，森林地精這個種族不會離開森林，所以不可能是它們需要的戰斗力，拿來對付我們剛剛好。”

“而雇傭金就是富饒的米登海姆中，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海因里希揉著太陽穴，厭惡的說。“我要做噩夢了。”

可范海又提出一個疑惑。“可我不明白，那些野獸怎么才能越過矮人建筑的高聳墻壁?”

“能擊潰矮人防御的只能是另一伙矮人，所以它們只可能想辦法繞過去。”

“地下?”

海因里希搖頭。“地下有四通八達的反地道通道，那些通道里面放著許多甕。”

“每天都有衛兵把耳朵貼在大號甕的底部，聽著土壤里面不正常的松動聲。”

“如果從地下挖來，它們只會面臨被死亡罷了。”

那范海只能回答。“可我想它們早有打下米登海姆的辦法，應該是圣日耳曼壓住了它們。”

“圣日耳曼和某個貴族達成了約定，貴族幫助他統治瓦爾迪，他掀起戰爭，讓野獸人干擾米登海姆，以戰爭為那個貴族爭取利益。”

“如今圣日耳曼死了，壓制野獸人的力量消失，失控的野獸人們已經蠢蠢欲動了。”

范海三言兩語就把如今的情況大概摸得清楚了，人和怪物的矛盾已經愈演愈烈，他大概知曉了有人在玩火自焚。

海因里希忍不住問。“他到底是誰?”

范海回答。“不知道，不過我們目前的苦難是正在膨脹的野獸人力量，不想被有蹄者們殺死，我們就必須組織一次反擊。”

“比如，拿回卡倫堡……”

海因里希此刻嘆了口氣，仿佛感嘆命運的不公，可下一刻，范海腦袋里的火焰輕輕的觸動起來。

海因里希也聽到了鈴鈴鈴的金屬撞擊聲。

范海站起來喊到。“列陣，警惕，我們有客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