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優菈·勞倫斯
- 提瓦特:我以圣遺物為食
- 早秋好歌劇
- 2166字
- 2024-01-22 21:29:02
漫山遍野樹葉枯黃,些微寒冷悄然爬進衣隙,秋意愈深。
羅倫徹底打消了到赫爾德等人所在秘境找他們的念頭。
平日里,就算有了吸收圣遺物的能力,羅倫也沒有懈怠自身,保持著鍛煉,閑余時間,便走進深山,到帕斯羅河的支流邊,鋪設陷阱。
在向村長借來紙筆,讓鴿兒銜走信件后的第三天,黃昏。
羅倫從后山回家,小野林豬趴在籠子里睡覺,雞群挺著胸,漫無目的地亂走,他穿過小院,前方很小的大堂,傳來一陣洪亮的豬叫。
林豬白日闖?
羅倫腦袋上浮現一個問號,野林豬對常人來說也算得上危險的動物,他加快腳步,走進大堂,發現里面站著一位身姿窈窕的少女。
“......那個,回禮。”住在林中的少女,霜花般的容顏還帶著些稚嫩,表情平靜。
她雪白的拇指和食指,正揪著一頭成年野林豬的脖頸,很是輕松地拎著。
野林豬扭動四肢,費力地干嚎,絲毫掙脫不開。
“不需要吧,只是一些面包而已。”羅倫看著野林豬那黝黑純真的眼睛,不動聲色地吃驚。
“面包是禮物,這也是禮物,沒有價值一說。雖然它難以上得臺面,但是在山里,我只能找到這個。”
優菈頓了頓,接著說道:“我不想欠誰的人情。”
“我去把她叫下來。”羅倫若有其事地點頭。
“不必,只要送到就可以了。”
“禮物還是當面給比較好,”
羅倫像個擔心孩子的家長:“她在璃月港遇到了一些事情,一個人回來住著,村里的生活又枯燥無聊,我覺得看到你,她會很高興。”
少女面露猶豫,過了會,才點下了頭。
“......好。”
羅倫旋即走上二樓,敲門將西婭喊了出來,后者走下來,看著那頭肥碩的野林豬,淡藍色的眼瞳里滿是疑惑。
直到羅倫伸手接過野林豬,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后頸的毛皮,將它揪了起來,她才反應過來這頭豬的含義,小聲說:“謝謝......”
“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
“留下來吃頓晚飯再走吧。”
羅倫摸了摸野林豬脊背上的黑棕色毛皮,再度挽留道:“我在山上安了很多陷阱,這幾天還會接著布置,本意是用來檢測魔物,如果妨礙到人就本末倒置了,剛好,等會拿圖紙給你說說。”
......
羅倫雖然做飯的水平不太行,但是殺豬的本事一流。
將野林豬四肢捆住,抬上案板,在下方放好血盆。他握住尖刀,一手扳住野林豬的下巴,勒出咽喉,一刀捅進,直抵心臟,鮮血便泉涌了出來,瓢潑落在底下的盆里。
嗷——
野林豬嚎了幾聲,便一命嗚呼,反倒是西婭因好奇湊過來看,尖叫聲維持的更久一些。
羅倫和優菈都殺慣了動物沒什么反應,所以那陣嬌呼聲過了一會也就停了,轉變成令人緘默的、持續好久的羞赧和臉紅。
羅倫將死豬放進燒好的一大鍋開水里祛毛,一系列繁瑣的流程持續到深夜。
這段時間,優菈和西婭待在二樓的房間里,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迪斯吃過白日的剩菜,夜間七點一到,就關門睡覺去了......羅倫只好自己做了一份時蔬燴肉,熗炒肉片和蔬菜湯,到樓上喊兩人下來吃飯。
優菈沒想到留到這么晚,但答應了又不能拒絕,原先想說的話攢在了嘴里,等西婭第一個走下樓,她說道:
“我有一些話要和你說。”
卻沒想到對方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我有話要對你說。”
羅倫也覺得訝然,輕笑了聲:“等吃完飯再說吧。”
三人的飯桌很安靜,西婭吃得很小口,優菈吃得很優雅,連帶著羅倫也小心翼翼了起來。
很奇妙的氛圍持續到晚餐結束,他從房間里拿出一張帕斯羅山脈地圖,告訴優菈布置陷阱的地點,以及其標志物。
“你想要說什么呢?在這里說方便嗎,或者私下說?”詳細講完陷阱之后,羅倫問道。
“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我得告訴你們,”優菈平靜的神情變得冷了一些,頓了頓,像在醞釀著什么:
“我的全名。”
一旦說出來,他們的善意恐怕就會立即消失。
但是欺瞞有違她的禮儀。
“忘了向你介紹,我叫羅倫·伊米爾。”
“優菈·勞倫斯。”優菈冷淡地報上姓名,但兩人聽后,神態仍然照常。
見兩人不為所動,也沒有表態,她嘴巴微張,直接地說道:“罪——”
“就這樣吧。”羅倫打斷了她的話語,“時候不早,該去休息了。”
優菈面無表情地點頭,轉身離開。
“我有些話要和她單獨說。”
羅倫示意西婭不要追上來,跟了上去。
在深邃幽暗的山林之中,少女的背影在夜色中朦朧。
“她從小在璃月長大,沒了解過姓氏里的彎彎繞繞,不是表面不露聲色,心底厭惡害怕你的姓氏。”羅倫將她喊住。
“我沒有到介意陌生人態度的程度。”
羅倫不可置否地嗯了一聲,“勞倫斯這個姓氏在歷史上曾經榮耀過,也曾腐朽過,也許一直腐朽至此,但更重要的是,通過態度和行為評價一個人,比較好。”
哪有自詡為貴族的人住在深山里的?
“你要怎么評價我?”優菈挑起好看的眉,看向他。
“不久前我還瀕臨死亡,罹患了絕癥,隨手一抹都能摸到血,但是西婭愿意給我送藥,雖然痊愈了不是她的功勞,但是我很感謝她。她很聰明,就算知道了你姓氏的由來,也不會介意的。”羅倫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我先前說過的,她在璃月港遇到了一些事,回來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間里,也不愛說話.......”
“是什么事?”
“不清楚,我不習慣去打探別人的私事,沒有問過她。”
羅倫語氣中充滿了認真:“總之,村里的生活煩悶無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希望,你偶爾能來陪她玩。”
過了會,羅倫又補充道:“這就是我的評價。”
黑暗中的那頭沉默了一會,才傳來了一聲,“......我記住了。”
蒙德城內沒有商戶愿意賣給她東西,也沒有勞動能夠從事,她只能出走璃月港,生活了一陣又心有不甘地回到蒙德,
她想改變這個狀況。
但又不懂為何自己早和家族決裂,仍要被安上姓氏帶來的桎梏,被稱為罪人的血脈,同時也明白這種現狀難以改變。
走過涼意陣陣的夜路,優菈感到一陣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