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無邊,云如白練,呼嘯翻滾拂耳畔,
傅森升的心澄澈寧靜,不是他冷漠無情,相反,越是重情人兒越自艾自憐。
一炷香后,兩人已御空至一半路程,然而,前方云海中忽然出現了三個身披飄逸長袍的強者,衣口繡著皇室徽章,明顯是沖著兩人而來。
能夠御劍飛行,至少是碎虛境的強者,可不是傅森升能面對的,好在葛濟在身邊!
“大賢者,我們似乎被包圍了!要不要繞道?”戰神葛濟詢問道,
若是全盛時期,葛濟根本不屑一顧,但是現在他只有七成實力。
傅森升看了一眼前方幾人,堅定道:“既然我們被發現了,就已經沒有繞道的機會了,殺!”
葛濟點點頭,眼神閃爍著堅定,大賢者的命令是他至高無上的使命,況且,不過幾個嘍啰而已,殺就殺了!
在輝穹大陸,武者修為分為六大境界,從弱到強依次是凝氣境、化立境、機妙境、碎虛境、靈祭境、清丹境。
一境有九重,重重分水嶺,而葛濟是清丹境一重的絕世強者!
修煉到清丹境這種境界,不僅要資質過人,而且需要不可估量的資源輔助,數百年時間方有一絲機緣,若非鈔司,葛濟想突破到清丹境也是不可能的。
鈔司中分通靈門、聚寶門、執法門、天工門、神盾門、五雷門,共六大門!
葛濟便是這五雷門的掌門,隨鈔司百余載,何等戰斗沒遭過?忠誠度毋需置疑!
“站住!九皇子,乖乖束手就擒,吾等可饒爾一命!”三個皇室的高手立刻圍了上來,不但不害怕,還有絲絲興奮。
“放肆,大賢者豈是你們這群螻蟻可羞辱的!”葛濟怒火中燒,聲音如同巨雷滾滾,一股強大的靈力瞬間釋放,如潮水般澎湃涌動,直逼面前三人。
“沒想到經歷這么多的戰斗,你竟然還有這么強的實力,不過,我們有三個人,你孤身一人如何與我們斗!”一個持劍大內高手惡狠狠的說道,揮動手中利劍,劍鋒帶起一陣勁風。
葛濟眼神一冷,祭出靈器‘天羽槍’,剎那間四周風云驟變,雷電在天空中交織,天空中彌漫著濃烈的殺意。
葛濟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回應:“三人聯手又如何,百招內取爾首級!”
隨著一聲長嘯,天羽槍化作一道長虹刺向三人,空氣中傳來刺耳的破空聲,速度迅猛異常。
三人不敢大意,連忙迎敵,劍與槍激烈碰撞,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葛濟身法靈動,時而騰空起,時而閃避閃電般的劍鋒,天羽槍在他手中如靈蛇舞動,絲毫不留給對手喘息的機會。
三位高手默契配合,試圖合力抵擋葛濟的猛攻,然而都是枉然。
片刻功夫,三人就被葛濟一槍斃命。
臨死前三人都是滿臉的難以置信,他們可是碎虛境強者,而且明明收到消息,鈔司高手早已重傷,怎么還有如此強者?
早知如此,離的遠遠的不好嗎,干嘛找死?
“大賢者,螻蟻已清理干凈。”葛濟凌空回到飛劍上,恭敬說道。
他知道傅森升是機妙境八重境界,暫時不能御劍,盡管如此,他對于傅森升還是很忠心,在戰斗前葛濟就給飛劍輸入部分靈力保持凌空狀態,
“葛門主,辛苦了,時間緊迫,趕緊去通天閣,我們還要把詩央救出來。”傅森升淡淡吐聲,心中對于第一戰神的強大頗感實至名歸。
“好!”葛濟連忙催動飛劍,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執劍峰而去。
少頃,執劍峰山腳下,瀑布悠悠而下,水霧彌漫,曲徑通幽,如若仙境。
“只能到這里了,大賢者,這里有強大的陣法禁制,任何修為都不可能飛上去。”葛濟解釋道,
傅森升抬頭望去,一座被云霧環繞的峰巔矗立,如同一把巍峨利刃峭立天地間,削瘦而雄偉,仿佛能刺破云層直入九霄之外。
“走吧,爭取天黑前趕上去。”傅森升點了點頭,便順著山路向上走去,
葛濟緊隨其后,神色緊張,一顆心卻懸了起來。
執劍峰一般沒有人過來,并非因為此處荒無人煙,相反,附近城鎮村莊眾多,這里卻像是鬧市中的禁區。
以前有很多武者成群結隊的上山,結果統統銷聲匿跡,人間蒸發。
有靈祭境強者上去一探究竟,結果遭遇王獸襲擊,逃出來的時候,雙手皆被妖獸咬斷,空有修為卻成了廢人一個。
此后,再無人上山。
傳言稱,這座山是神山,這些妖獸都是神的化身,世代守護輝穹大陸,不可冒犯。
然而,葛濟越往上走越奇怪,竟然沒有出現一個妖獸!
普通的凡獸都沒看到!
更讓他感到難以理解的是,就連一點嘶吼聲都沒有聽到,好像是約定好了般,請君入甕。
他不是沒有來過這里,以前曾經隨老賢者曲萬方來過,護送一重要物資上山。
那個時候,可是兩個清丹境強者,遭遇了數百頭玄獸,而且林間四處都是嘶鳴吼叫,令人背脊發涼,差一點都上不去通天閣。
“嗯?葛門主怎么了?心事重重的?”傅森升看著葛濟憋紅了臉,皺著眉頭的樣子,就好像自己經常來,他沒來過似的。
“額……沒,沒事,吃壞肚子了,一會得方便一下。”葛濟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那還不簡單嗎,這旁邊都是繁茂的草叢,你找個地方不就解決了嗎?”傅森升淡淡說道。
“不,不,還是上去再說吧。”葛濟可不敢說他慫了,萬一草叢中突然冒出一條王獸把他給吞了咋辦?
丟人,丟人啊!
“嗯,那行吧,我們再加快一點速度。”傅森升淡然一笑,步伐也快了幾分。
夕陽西下,宛如橙色綢帶纏繞,山峰輪廓更顯分明,好似一柄巨大的金色利劍插入蒼穹。
天黑前,兩人終于登上了執劍峰頂,此刻汗水如雨般淋漓濕透衣衫,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傅森升環顧四周,一片荒蕪:“這是怎么回事?我們來錯地方了?”空蕩蕩的山頂,只有獨自矗立的山石,風吹過,說不出的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