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周文一有空便會找楊征閑談,要想在這個世界立足,必須要了解并理解這個世界的運行體系和各方勢力。
“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五日,不知道何仲那里有沒有消息?”
算了一下日子,按照何仲說的,今日便是各郡縣報送新注冊戶籍的時間,周文有些等不及了,到底能不能找到女友的線索?
周文找老吳要了一匹馬,一大早便朝著軍查處奔去。
軍查處守衛(wèi)認識周文,并未加阻攔,直接帶著周文來到二樓何仲所在房間的門口。
“咚咚咚,何大人,周公子來了。”
守衛(wèi)輕敲房門。
何仲從一堆信件里面找出一封單獨放在桌上,隨后打開房門將周文引了進來。
“周公子身體已無大礙了吧?”
何仲聽聞周文被押進了守衛(wèi)軍的大牢,當時以為自己的五百兩銀子就這樣打水漂,如今看到周文安然無事也是放下心來。
“還要多虧了鮑大人和天羲學府的高人,周文這才能夠安全脫身。”
“天羲學府?周公子和天羲學府也有關系?”
聽到天羲學府,何仲有些不敢相信,天羲學府雖然不參與政事,但是在天域國的地位極高,很多高品級的官員都與天羲學府有關聯(lián),沒想到天羲學府竟然插手了此事。
“也算不上,只是幫了一個忙而已。”
周文不想就此事與何仲過多討論,自己今天是為女友的下落而來。
“周公子貴人自有天助啊,坐,喝茶。”
何仲親自為周文倒上茶水,并不急于接下來的話題。
“何大人,周文此次前來是向您打探上次拖您找人的事。”
周文直奔主題。
“周公子,你上次說到你的未婚妻叫沈云?”
“您有消息了?”
周文有些迫切的問道。
何仲并未直接開口,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表情似有些為難。
周文不知道何仲在賣什么官司,難道是想加錢?
“周公子,何某確實有收到一封信件,信件里的入戶信息有一名叫沈云之人的入戶信息。”
“她人現(xiàn)在何處?”
“周公子先不要著急,這個情況有點特殊。”
何仲瞟了一眼桌上單獨放在一旁的信件。
軍查處的信件是不允許外人隨意查看的,現(xiàn)在房間里就只有何仲和周文,周文猶豫了一下拿起桌上的信件快速打開。
【望都西城新增戶籍:劉海源(謄臻客棧)……周文(楊征)……沈云(富春閣)……】
整封信件足有幾百個新增戶籍,周文將戶籍掛在了楊征那里,所以他的名字也在這份名單上,沈云的名字則是被掛在了富春閣。
“富春閣?這幾個字有些眼熟,這不是……”
周文當時還進到富春閣逛了一遭,而出手救出林嫣也是在富春閣門口,可是這富春閣是個風塵場所,沈云怎么會掛靠在這里?難道……
周文不愿再想下去,只想飛過去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況,自己的女友怎么可以待在那種地方?
“周公子,同名同姓的人也是有的,先不必太過擔心,我們可以先過去一探究竟。”
何仲在一旁安慰道。
還未過門的女友的名字出現(xiàn)在風塵場所的戶籍上,這擱誰身上不會冒綠氣?
周文強壓內(nèi)心復雜的情緒,“我們?nèi)タ匆豢矗苍S只是同名同姓。”
現(xiàn)在的周文是既希望不是自己的女友,又希望是自己的女友,因為這也就意味著沈云還活著。
兩批快馬飛奔而去,很快周文、何仲便來到富春閣門前。
門口的伙計手腳麻利的接過馬繩,周文、何仲則一前一后走進了富春閣。
富春閣的老鴇一眼便認出了周文這個“窮鬼”,一臉嫌棄的樣子,但看到后面身穿官服的何仲立刻滿臉笑意的迎了上來。
“大人,您好些時候沒來了。”
老鴇上前拉著何仲的胳膊就要往里面走,何仲跟老鴇很是熟悉,看來何仲沒少來這里消遣。
“到那邊聊。”
現(xiàn)在是正午時分,姑娘們大都因昨晚太過勞累還沒有起床,只有幾個老男人在一旁喝茶聽曲兒,何仲輕車熟路的來到偏廳空著的房間。
“大人今天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等會兒安排幾個姑娘陪您喝酒。”
說著老鴇便要去喊姑娘。
“等等,本官可不是來喝花酒的,今日過來是來跟你打聽個人。”
“打聽人?”
老鴇折了回來,心想你何仲可是富春閣的常客,這里的姑娘誰不認識?還用得著跟我打聽?
“富春閣可有一名叫沈云的女子?”
“沈云?那是我們這里新來的姑娘,水嫩的很,不過還在陪客呢。”
“什么?你居然叫她陪客!”
周文惱怒,抓住老鴇的胳膊,“她人在哪里?帶我去!”
老鴇瞪了一眼周文,隨后面露難色的看向何仲,顯然老鴇是看在何仲的面子上才沒有發(fā)作。
何仲起身示意老鴇帶路。
“大人那位客人是大清早過來的,現(xiàn)在應該還在忙……”
老鴇壓低聲音,說明特殊情況。
“一大清早過來?不走尋常路啊,有意思……”
何仲沒有理會老鴇,徑直走在前面。
正常男人尋歡作樂大都是晚上,午后的是老色批,大清早的就是變態(tài)了。
無奈,老鴇極不情愿的帶著二人來到三樓,三樓的消費最高,當然姑娘的質(zhì)量也是最好的,能來三樓消費的人實力也非一般。
“咚咚咚……咚咚咚……”
老鴇輕敲房門幾聲,但是屋內(nèi)沒有任何回應。
“砰!”
周文一腳把門踹開,房間正中位置的茶桌旁一名中年男人正悠悠的喝著茶,見有人闖了進來并未慌張,緩緩的整理了一下衣物起身便要離開。
男子的從容引起了何仲的注意,何仲不由的仔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該男子眼睛凹陷,面頰消瘦,何仲不知道正是眼前這名男人將金錠案的鐵匠一刀斃命。
周文來不及理會男人,徑直跑到床邊,床上的女人衣衫不整,秀發(fā)撲面,喘著粗氣,想必是剛剛經(jīng)歷了床笫之歡還未緩過來。
周文透過秀發(fā)的縫隙,只見一雙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周文,周文心情復雜的伸手撥開女子的秀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