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和鄭強等刑警從遠東大廈監控視頻查看米蕾的行蹤,見她出了電梯走向自己的法拉利時,發現她的瑜伽教練佐拉吉正站在法拉利車前等她,十分驚喜。和他說了幾句話,倆人就上了跑車。米蕾駕車,佐拉吉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表情熱烈,佐拉吉親吻了米蕾,然后駕車離開遠東大廈地下車庫。
徐勇和刑警們對這一幕感到無法理解。明明看到佐拉吉站在健身房門口送米蕾,怎么瞬間就到了地下車庫。他看過科幻小說《星際迷航》說是一個人可以從一個地點瞬間移動到另一個地點。可這是科幻小說,不是現實。據美國IBM說,在亞原子粒子而非人類層面上瞬間移動是可能,但這也只是預測,現實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樣,佐拉吉有作案嫌疑。
徐勇決定找他談談,因為他剛才進金東辦公室時看到一個印度帥哥可能就是佐拉吉,現在應該還在健身中心。徐勇又重新回遠邦健身中心總經理辦公室,正好著到總經理金東和佐拉吉在辦公室談工作。
徐勇經金東總經理的介紹,認識了佐拉吉,徐勇見他漢語講得不錯,便開門見山地問道:“前天晚上教米蕾練完瑜伽后,你去了什么地方。”
佐拉吉很平靜地回答說:“沒有去什么地方,米蕾下課后,我就到8號健身房敎練瑜伽。有幾個新會員在這間健身房練瑜伽,瑜伽項目主管叫我教完貴賓會員后就去協助一下。”
徐勇立即調看了當晚8號健身房的監控錄像,視頻顯示佐拉吉送走了米蕾就立即到8號健身房指導幾個新會員練瑜伽。直到10點半健身中心下課時才下班。
徐勇排除了佐拉吉的嫌疑,但那個在車庫等米蕾的佐拉吉又是誰?徐勇百思不得其解,決定暫時放棄對佐拉吉的調查,繼續跟蹤調查米蕾及其法拉利跑車的行蹤。
徐勇和鄭強回到辦公室,指示技術科調看交通監控錄像,顯示米蕾出了遠東大廈的車庫后就向東行駛,過了幾個紅燈后就駛進了郊區錦江旅館,從此人和車都沒有出來。
錦江旅館是私人旅館,沒有安裝監控系統,徐勇立即同鄭強等刑警趕往錦江旅館調查。不到半小時就到了錦江旅館,老板蔣平見來了幾個警察很緊張,對徐勇的調查有問必答。徐勇向他了解前天晚上旅客住宿情況,蔣平急忙叫來前天晚上值班的服務員蔡玥。
徐勇拿出米蕾和佐拉吉的相片,問蔡玥前天晚上是否在旅館登記住宿。蔡玥回憶說:“有,前天晚上約10點30分,他們進來對我說要登記住宿。男的拖著一個大行李箱,女的長得很漂亮,但目光呆滯,沒有說話。男的說他們是夫妻,只要一間房。我說住宿要身份證登記,男的拿出一本護照給我登記,說他們是印度人,在中國上大學后留在中國工作,拿出護照給我登記,我記得他的中文名叫佐拉吉。我登記后安排他們住303號客房。昨天早上6時,我剛打開旅館大門,佐拉吉就下來退房,辦好手續再回房間拿行李箱出門走了。我沒見女的出來,以為她在房間,到303號客房查看,房間里空無一人。以為女人在我上洗手間時走出去了。”說完開啟電腦,找到前天旅客入住登記給刑警看。
徐勇記下了護照號碼,讓馬麗用手機在公安網絡上查詢,發現護照是假的。為什么佐拉吉和米蕾一起進入旅館,只有佐拉吉一個人離開旅館,徐勇認為米蕾兇多吉少,可惜旅館沒有監控系統。徐勇決定檢查303號客房。
303號客房是雙標客房,佐拉吉退房后還沒有新的客人住宿,但服務員已經進入房間打掃衛生,拖洗了地板,換了床上用品,佐吉拉和米蕾的痕跡基本上被清理干凈。但私人旅館打掃衛生并沒那么嚴格,服務見枕套和床單還很干凈,沒有換洗,這為刑警破案留下痕跡,痕跡刑警馬麗在床單和枕套上提取到兩個人的指紋,她在床單上提取到男人的精液,雖然很淡很淡,但難逃刑警的火眼金睛,為以后DNA鑒定提供了依據。
蘇波在衛生間的瓷磚地板和瓷磚墻壁上發現了血跡,雖然瓷磚經過反復沖洗,但瓷磚的縫隙和瑕疵處殘留的血跡難以沖洗干凈。據此徐勇初步推斷米蕾已經遇害了,這間客房可能第一現場,現在只有將采集的指紋和血跡進行比對和鑒定,才能證實推理是否成立。
徐勇對錦江旅館的老板蔣平說:“303號客房涉疑刑事案件,要暫時封閉。”然后對303號客房貼了封條。
徐勇接著又指揮馬麗到林建成家采集米蕾的指紋和DNA,到遠邦健身中心采集佐拉吉的指紋和DNA。徐勇和鄭強回公安局向局領導匯報案情調查進展情況。
不久馬麗和蘇波也完成任務回到公安局,經過指紋比對和DNA鑒定,錦江旅館303號客房衛生間發現的血跡是米蕾的,床單和枕套上提取的指紋也與米蕾比對上了。但從床單上殘留的精液DNA和枕套的指紋卻不是佐拉吉的,說明這個佐拉吉是假的。
徐勇召集案情分析會,蘇波首先發言,說:“有人冒充佐拉吉把米蕾騙到錦江旅館,在303號客房和米蕾發生了性關系,可能被米蕾看出了破綻,所以將其勒死,然后到衛生間分尸,包裝后裝入行李箱運出旅館。”
馬麗說:“我以為蘇波分析的有一定的道理,但不同意假佐拉吉殺人動機的分析。旅館服務員說米蕾目光呆滯,沒有言語。說明假佐拉吉對米蕾使用了迷藥。一個神智不清的人不可能發現什么破綻。我認為佐拉吉的殺人動機是早有預謀的。有兩點可以證明。一是他帶著大行李箱進入旅館,就是準備裝碎尸的。二是他至所以化妝成佐拉吉,說明他早就知道佐拉吉和米蕾的關系愛昧,容易上手。所以我說是有預謀的。”
鄭強說:“你們分析都有道理,但有兩個疑點還需調查清楚。第一,這三起案件為什么都是情人或情夫把受害人誘騙到一個隱蔽地方殺害。第二,這三起案件的受害人都是富商,開的是豪車,有共同點。因此我認為是有預謀的團伙作案,作案的動機是為了劫車。”
蘇波說:“我認為是情殺,三人中有兩個是重組家庭,感情糾葛復雜。”
徐勇說:“這幾個案件非常復雜,現在要判斷作案動機為時尚早,當前最迫切的是要找到米蕾的下落。”
大家商量決定先集中警力找到米蕾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由于錦江旅館及其附近沒有監控設備,加上昨天晚上下了一場暴雨,人力追蹤十分困難,徐勇請示周漢局長,出動警犬大隊名犬黑豹進行氣味跟蹤。
徐勇決定以錦江旅館303號客房為追蹤起點,警犬黑豹被訓導員帶到錦江旅館303號客房,在衛生間里嗅到了血腥氣味后就開始興奮起來,接著就沖出房門沿樓梯往下走,直接出了旅館的大門,順著門前巷道往南走了300多米,來到一個路邊臨時出租車停車場,有幾輛出租車停在路邊侯客。
黑豹突然變得興奮起來,在幾輛出租車旁轉了一圈,停在一輛紅色出租車旁,用爪子抓出租車的后備箱。司機大驚,嚇得發抖。徐勇明白黑豹的意思,拿出手機,指著假佐拉吉的相片對司機說:“你昨天早上6點多,有沒有載過這個人,把他載到那里去了。”
司機見幾個穿制服的民警,又有一條兇猛的警犬瞪著自己,不敢說假話,說:“有,他拖著一大行禮箱,說要去東海岸海上度假漁村。我見他的行李箱又大又重,不想載他。他說都是一些書籍,是要在度假漁村休假閱讀的,愿意多付錢。講價150元人民幣,于是我把他的行李箱放在車的后備箱,把他載到了東海岸海上漁村大門口。他給了我200元,說不用找了。我看著他拖著行李箱進入漁村后,就開車返回了。”
東海岸海上漁村在東陽市東部20公里處,是一個休閑度假場所。漁村在海上利用巨型浮標物建筑了別墅式客房,客人入住后可享受大海的風光。徐勇等刑警帶著警犬黑豹來到東海岸海上度假漁村。黑豹又開始興奮,一個勁的往前沖,一直沖到5號客房才停住,然后對著大海狂吠不止。
徐勇立即明白5號客房附近海域有問題,判斷假佐拉吉把行李箱扔進大海了。打電話給周漢局長,請求派潛水員來下海搜索。
不久周漢局長就派來了兩名資深潛水員。這兩名潛水員有10多年的潛水經驗,懂得潮汐規律,能判斷拋入大海物體受潮汐影響移動的位置。兩名潛水員問清了要打撈的物體和拋入大海的大約時間,然后就潛入海底打撈。
刑警們焦急地等待了近一個小時小時,才見兩名潛水員拖著一個行李箱冒出水來,此處已經離岸500多米了遠了,潛水員說再往前100米就是深水區。深水區暗流涌動,行李箱將消得無影無蹤。
潛水員把行李箱打撈上岸后,一直守在岸邊的警犬黑豹十分興奮,朝著行李箱狂吠。徐勇判斷行李箱內裝有米蕾的遺體。指揮馬麗拍照,蘇波打開錄像設備,讓剛剛趕到的法醫孫江和孔山小心翼翼地打開行李箱。只見被透明塑料包裹的碎尸塊塞滿行李箱,慘不忍睹。
孫江把尸塊在地上拼接辨讓,正是五洲工貿集團公司的總裁米蕾。孫江在碎尸塊中沒有發現腎組織。
孫江還在行李箱發一張紙條,寫著“劫富大俠”四個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