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娟見床上赤祼的尸體正是自己的丈夫紀傳澤,悲傷欲絕,昏倒過去。徐勇急忙用床單蓋住祼體,以對逝者的尊重,同時也是保護好現場。
徐勇讓馬麗把許娟扶出地下室,封鎖現場,打電話叫法醫孫江火速趕到現場尸檢。
徐勇判斷這里是命案第一現場,把房東等閑雜人員請出去后便組織刑警勘查現場。刑警們各司其職,拍照,錄像和提取指紋和腳印,有條不紊的勘查。
不久法醫孫江和助手孔山趕到現場,經過初步尸檢,孫江向徐勇隊長報告說:“年齡45歲,尸體已有尸斑,死亡時間24小時左右,也就是昨天下午五時左右,死亡原因是重器錘擊頭腦而亡,手段殘忍。尸體腰部有傷,兩個腎臟都不存在。死者雖然是赤身祼體,但沒有性行為。說明死者被引誘進地下室,脫衣欲進行性行為時,兇手突然沖進來爆擊其頭部至其死亡。不過還需要把尸體運回尸檢中心,用科學器材尸檢才能做出最后的鑒定。”
這時刑警們已經對現場勘查完畢,徐勇安排孫江和孔山把尸體運往尸檢中心祥細尸檢,然后封鎖現場,撤回公安局。
徐勇回到公安局后立即組織刑警們開會分析案情。局長周漢和分管刑偵的副局長盧光參加了案情分析會。
大要案隊長鄭強說:“我判斷這是一起殺人劫車的刑事案件,而且是一個蓄謀已久的團伙作案的案件。如果腎臟被盜,這個案件就更復雜了?!苯又魃鲜痔?,從物證袋黑拿出一把木工用的羊角錘,說:“我在房外垃圾桶里找到兇手作?工具,是一把羊角錘。羊角錘的木柄上留有兇手指紋,殺人兇器也隨手扔進垃圾桶,所謂的劫富大俠可能是一個初犯。我認為只要找到犯罪嫌疑人黃晶晶和受害人的勞斯萊斯,就能抓到所謂的劫富大俠?!?
痕跡刑警馬麗報告說:“我判斷龍光村3巷8號地下室是作案第一現場。我在現場提取到了3名作案個人的指紋和腳印。第一名是女性,穿36碼高跟鞋,年齡約25歲。其余兩名嫌疑人是男性。一個犯罪嫌疑人穿43碼李寧牌跑鞋,身高一米八零,年齡約25歲,孔武有力,可能是主要犯罪嫌疑人。第二名男性犯罪嫌疑人,穿40碼耐克運動鞋,是山寨貨。年齡約23歲左右,身高一米七左右,身體比較瘦弱。兩名男性犯罪嫌疑人的鞋底都粘有工地泥土,說明兩名犯罪嫌疑人是建筑工人或平時藏身在工地。因此我判兩個男性犯罪嫌疑人是殺害紀傳澤的兇手,但不是主犯。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打手,不是什么大俠。我還在現場發現一個很不明顯的腳印,這個人才是真正策劃犯罪的主兇,非常狡猾?!?
接著徐勇也淡了自己勘查現場的發現和推理判斷。
周漢局認真聽了刑警們的分析判斷后,很高興地說:“大家推理分析得很對,說明大家的刑偵技能提升很快。但這起殺人劫車案的案情重大,在社會上必然引起強烈反響,所以要求大家抓緊偵破,盡快破案?!敝軡h局長和盧光副局長商議決定成立專案組,因案發日是4月13日,故定名為“4·13殺人劫車案”。由刑警支隊長徐勇為專案組組長,大要案大隊長鄭強為副組長,馬麗、蘇波等刑警為組員。根據國家命?必破的原則,限期破案,同時將案情上報省廳。
徐勇隨即召開“4·13殺人劫車案”專案組會議,會議決定由徐勇、馬麗和蘇波等人負責抓捕黃晶晶,鄭強、曹剛等刑警負責追蹤搜尋勞斯萊斯轎車。
專案組會議結束后已是晚上八點多了,徐勇對馬麗和蘇波兩名刑警說:“走,我們現在就去東方酒店調查黃晶晶。著便裝,不開警車,開我的吉利車去?!?
馬麗笑著說:“尊敬的隊長,小兵們的肚子鬧革命了,起碼讓我們吃碗泡面吧?!?
徐勇說:“現在酒店還沒打烊,去東方酒店吃吧,我請客?!瘪R麗和蘇波鼓掌道:“好,好,今天終于要揩到隊長的油水了?!?
三名刑警換上便衣,徐勇駕駛自己的吉利轎車載著馬麗和蘇波直奔中山大道東方酒店。這輛吉利轎車是徐勇去年買的一輛二手車。徐勇父母年老體弱,又是普通退休職工,退休金不多,徐勇的工資收入大都供父母看病吃藥了,好不容易積攢了兩萬元買了這輛二手車。已經破舊不堪,馬麗坐在車里感覺極不舒服,她出身高貴,何時坐過這樣的破車,在車上嘟囔道:“什么破車,連個空調也沒有。”蘇波是徐勇最得力的助手,對徐勇的為人敬佩有加。聽到馬麗抱怨后,有些生氣,朝馬麗瞪了一眼,沒有說什么。
吉利轎車很快就行駛到東方大廈樓下,徐勇停好車,同馬麗和蘇波乘電梯進入八層東方酒店大餐廳。酒店已近打烊時間,客人稀少,饑腸轆轆的警察們找了一個空桌子坐下,服務小姐立即送來菜單。心急的馬麗拿起菜單就要點菜,蘇波怕她點得太貴,讓隊長太破費,搶過菜單就點,結果只點了幾個普通菜,服務員臉上露出鄙夷的表情。
服務員走后,馬麗對蘇波抱怨道:“你盡點羅卜白菜,還不如在辦公室吃泡面。”蘇波只是笑笑,沒有搭理。
可抱怨歸抱怨,等飯菜上桌了,吃得最歡的還是馬麗。她年輕,不經餓。
正當三個警官狼呑虎咽時,一個給他送湯的服務員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這個服務員正是他們急于抓捕的黃晶晶。大家目光緊盯黃晶晶不放,蘇波還下意識伸手去口袋里摸手銬,被徐勇用目光制止?,F在他們著便裝,沒有問清情況,不能隨便抓人。但又怕黃晶晶跑掉,三人停止了吃飯,徐勇平靜的問服務員道:“小妹,你好漂亮喲,貴姓呀?”
黃晶晶見三人盯著自己看,有些反感,不耐煩地說:“免貴姓黃。”說完轉身就走,徐勇示意馬麗留住她。馬麗立即上拉著她的手說:道:“黃小姐你好,我們是警察,正在辦案,請你協助我們調查?!闭f完拿出證件給黃晶晶看了,然后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徐勇覺得這事有些蹊蹺,黃晶晶作案了為什么不逃跑,當馬麗給她亮明警察身份后仍然一臉的平靜。心想也許是她的心理素質好吧,不管怎么樣,既然相遇了,先帶回局里調查一下也是好的。對黃晶晶說:“這里人太多,怕對你影響不好,還是跟我們到公安局祥談的比較好?!闭f完到前臺交付了餐費,在得到酒店經理同意后就帶著黃晶晶離開了東方酒店。
因為還沒有證據表明黃晶晶是犯罪嫌疑人,徐勇對她還是比較客氣的,沒有給她上手銬。把她帶到公安局后也沒有正式審訊她,而是采用詢問筆錄的方式進行調查。徐勇問黃晶晶昨天下午4點到6點在那里,做什么工作,有誰可作證。
黃晶晶仍然很平靜,說自己昨天下午在酒店餐廳工作,那里也沒有去。餐廳的員工都可以作證,而且餐廳里還安裝監控攝像頭,監控視頻也可以作證。
徐勇認為黃晶晶說的是實話,立即到技術科調看東方酒店餐廳的監控視頻。顯示黃晶晶昨天下午3時到餐廳上班后直到晚上10點半下班,一直沒有離開餐廳。視頻顯示黃晶晶很勤勞,搶著找活干,服務態度良好,和同事們關系密切,一點也看不出她是什么“騷狐貍”??墒切煊略俨榭醇o傳澤在停車場遇到美女視頻的確像黃晶晶,舉手投足,著裝配戴不差分毫。
徐勇覺得太詭異了,難道黃晶晶有分身術,相信科學的警察們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他同馬麗和蘇波聚在一起分析,馬麗推斷黃晶晶是雙胞胎,那個誘惑紀傳澤的美女可能是黃晶晶的孿生姐妹,蘇波也認為有可能。
徐勇讓蘇波把黃晶晶的身份證號碼輸入公安戶籍信息厙查詢,戶籍顯示黃晶晶是獨生子女,沒有孿生姐妹。黃晶晶自己也說明沒有孿生姐妹。
這讓三個刑警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同一時間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但不解歸不解,黃晶晶沒有作案時間,不是犯罪嫌疑人,按照法律不能留置她。徐勇安排馬麗駕駛警車把黃晶晶送回了東方酒店,不過徐勇還是安排便衣警察加強對她的監控。
徐勇處理好這一切已是晚上11點多了,他已睏得睜不眼睛了,安排馬麗和蘇波回家休息,自己爬在辦公桌上就睡著了。
馬麗和蘇波也疲憊不堪,蘇波也不想回家了,在辦公室把幾把椅子拼在一起就就睡了。馬麗則在值班室睡了。
清晨四時許,刑警支隊辦公室的電話急促的響起。徐勇被電話聲驚醒,急忙拿起聽筒,只聽到周漢局長聲音沉重的說:“郊區東塘村菜地里發現一具男尸,可能是遠東國際貿易公司的老板余可發,案情重大,你要親自去現場勘查。”
徐勇認識余可發,他的遠東國際貿易公司是東陽市最大的貿易公司,余老板身價百億,怎么會死在菜地里。
徐勇決定立即趕往現場勘查,這時馬麗和蘇波已經醒了,徐勇對他們說:“東塘村菜地里發現一具男尸,可能是命案。走,我們去現場勘查。”說完就駕駛警車直奔東塘村。
徐勇上車后又給法醫孫江打電話,要求他火速趕往東塘村驗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