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沒遇到些什么，除了張凡他們錢沒帶夠，最后是把之前給趙家兄弟拿了出來，好險是沒給收完，不過張凡也是答應明天一早就給他們把錢送過來，明天晚上再繼續過來收。

回去一收拾，在張凡的房間，大金牙和郵票李把面值近乎13萬5的國庫券緊緊拿在手里數著。

“咱們這就賺了3萬5”，大金牙有些不敢相信，3萬5他賺過，但這么輕松的倒是第一次。

“3萬5？什么三萬5！”蔡司令說道心里也是盤算了出來，“在上海按面值100來算，阿拉同張先生離開上海的時候是賣114元，你自己算算是多少”

“38是多少，快快郵票李幫我算算”，大金牙也是激動，都找不到方向了。

張凡看著也是一陣好笑打發幾人回去，能賺多少？這10萬塊收來的國庫券拿回上海就是15萬，而且只多不少，看看時間這已經不早了，休息好了，才有精神打仗。

“對了，郵票李你等等，明天一早你就去跑一趟，”張凡想了想又交代了一聲。

“好的，張先生，儂好好休息，我曉得啦”，郵票李也是應聲。

“大金牙，要是有時間也可以一起跟著”

“好嘞，張先生，您明天就瞧好吧，我和郵票李一定把這事兒辦的漂漂亮亮的，請早了喂，您”

仨人退出房間給關上了門，張凡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總覺得現在差只雪茄，也差個高腳杯的紅酒，縱享肆意人生，無外如是。

其實張凡安排大金牙也是有目的的，今夜從啤酒廠家屬區離開前，他就察覺到這趙勝有些欲言又止，趙安和他發小好像一直在暗示趙勝說什么，但趙勝一直沒說，明天一早郵票李和大金牙過去，說不定能知道，帶上大金牙，也能多些穩妥。

其實張凡也能曉得到，無非就是國庫券那些事。

第二天一早起來，9點不到，正和蔡司令在新世界大酒店一層大廳里吃著早點。

沒想到這么豪華的酒店，也有著樸素的東北特色早餐豆腐腦搭配燒餅，在這個巴洛克風格的酒店吃著這些東西倒是別有一番情調。

張凡和蔡司令正悠哉的吃著早餐，郵票李和大金牙正好也走了進來。

兩人趕早先是去銀行營業部又是取了兩皮箱40萬的現金，然后去啤酒廠將定金給趙家兄弟，再次約定今晚8點再次在家屬區碰面。

“張先生，你不知道，這郵票李差點辦壞了事兒”大金牙以來就倒苦水。

“那趙家兄弟，想漲價，郵票李差點就答應了！”

確實有這么一回事兒，趙家兄弟可著郵票李一頓忽悠，又是大倒苦水，可謂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郵票李心疼工人兄弟是真的差點同意。

張凡心想看來叫大金牙跟著，是對的，生意歸生意，大金牙的行事風格張凡是清楚的，倒是這國庫券的事兒，今晚上得好好敲打敲打。

夜幕降臨，張凡等人也趕到了啤酒廠家屬區，不是他們不去找新的渠道，而是已經試過了沒有用，得先個點，剩下的面自己會過來。

在樓下迎接的依舊是趙亞楠，只見他不好意思的說道：“張先生，不好意思呀，我父親他們想漲價這事兒...”

“沒事兒，咱們今天來了，除了收國庫券，既然昨天的方案不滿意，咱們也是要好好談談的對吧“，張凡不在意的笑了笑打斷道。

“謝謝，張先生！張先生咱們快上去吧！你們人真好！”天真浪漫的大學生，眼神里透露著清澈與愚蠢。

進入屋里，卻是只有趙安和他那發小，哦，對了，叫郭強。

“亞楠，你回來了，張老板、幾位老板快請坐”，趙安開口道。

“誒，叔叔，我爸呢？”趙亞楠看著自己父親不在。

趙安答道：“你媽帶著你弟弟回來了，你爸這會兒去接他們去了，讓你回來了也趕緊過去，東西多”

“哦哦，好，張先生你們聊，我去接我媽”，亞楠說完也是退了出去，小孩子哪里懂這些門道。

待到亞楠出去，幾人也是坐了下來。

“儂多少有些不知好歹”，郵票李一坐下就開始指責，“阿拉回去才想明白，差點上了你們的當”。

蔡司令和大金牙也是附和，這價格在全東北找不出第二個愿意的人。

“我看昨天說的10萬以內我按74收，20萬我給你漲5毛，30萬給你漲一塊”張凡頓了頓盯著趙安的眼睛說道“幾位是不太滿意呀”。

“張先生，恕罪恕罪，俺們只是普通工人，不敢想那個30萬、40萬的生意，就想眼前討著點好”，郭彪卻是回話眼珠子轱轆轉，估摸著就是他攛掇的。

“儂這真是眼界低！”

“這筆賬你們怎么就算不來呢”

“俺們，就想撿點好拾掇的，其他的俺們不敢想”

“就是，就是，俺們只是小工人，賺點養家錢”

期間趙安和郭強死咬著75塊的價格不松口，和蔡司令、郵票李、大金牙三人來回拉扯，張凡也不開口看著他們，最終趙安和郭強還是敗在了7毛1塊這個市價身上。

張凡也是搞不懂搞明明自己昨天提出的方案明明是對他們有利的，收的越多賺的越多，這人怎么就想不明白。

其實也難怪，他們就是普通工人怎么敢想自己能得到這么多，只敢盯著眼前的利益。

“咱們這么吧，你怎么和別人算我不管，但如果你們能幫我收集到一萬元的國庫券，我可以再給你們100塊的酬金。”張凡說道。

“一百塊？”郭強和趙安眼睛都亮了，他們沒想到張凡居然這么大方。

如果他們能幫張凡收集到一萬塊國庫券，那就是一百塊，那如果按著昨天收了10萬塊的算，那就是1000塊了。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粗略的算算，這一天就是一大家子人一個月的工資，還全是現金，可了不得。

“那我們現在就去聯系。”趙安說道。

“等等，”張凡收起了笑容語氣帶著些許冷意，“就這一次，可再不會變了”。

“是，是，謝謝張老板，謝謝張老板”

說罷趙安領著郭強轉身走就出了門，跑的飛快，這一看就是早就聯系好的，估計人都湊一起等消息。

引得大家伙一陣好笑，郵票李也是沒見過這么蠢的人。

張凡和郵票李、蔡司令、大金牙在屋內等著，大金牙聊起了今天上午出來，好像看見了一個像是劉能的人，不過郵票李卻說是他看錯了，大家都去做了筆錄了，眼看著被警察帶走的人，怎么可能會這么快出來，張凡卻是留了個心眼得查查。

過了一會兒，趙勝和趙安走了進來，一人手里拿著一個盒子國庫券，也不知道是他們是怎么跟工人們商量的。

“張老板，這是我們剛剛收集到的，一共是面值40萬。”趙安說完也是和郭強一起把盒子遞了過來，里面分門別類按面值夾著，這一看也是下了功夫。

“好的，謝謝。”張凡示意接過盒子，各自仔細地檢查，確認是真的后，讓蔡司令數了二十九萬六千塊遞給趙安，完了又是數了3000塊給趙安。

趙安和郭強激動地點著錢，確認無誤后，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他們沒想到這筆生意這么順利，這么快就賺到了3000多塊。

“對了，張先生，你們一早給的10000元收的在這里”，趙安這時候才像是突然想了起來，走到屋里將那一疊面值1萬3千5的國庫券遞給張凡，張凡收下，還把這10000塊的定金給忘了。

“喲，喲，一早不拿出來”，郵票李忍不住出聲譏諷。

趙安也是尷尬的不說話，本就因為賺了錢激動的黑紅的臉，又黑了幾分。

“張老板，你真是個爽快人。我們一定會幫你收集到更多的國庫券。”郭強插話說道。

“那就辛苦你們了。”張凡說道。

他讓蔡司令和郵票李把國庫券裝進包里。

“明天也是這個時間，你們盡量多聯系點人，我想盡快把事情辦完。”張凡對趙安二人開口說道。

“好的，好的，張先生，我們明天一定多聯系點人！”二人點頭哈腰，這可是財神爺。

“儂曉得就好！”

“安心給張先生做事，少不得你們的好處”

“對了，郵票李明天一早就過來，”張凡安排著本來想著今天能把取的40萬全部花掉，沒想到還剩5萬，本來想著，但還是算了，又看著趙安二人說道，“明天你們但凡要是有工友愿意交易國庫券的，就告訴他們來這里，郵票李先來這里坐著等，蔡司令你和大金牙去銀行再提40萬”。

事實證明張凡讓蔡司令再取40萬的決定是正確的，這一晚上拿了25萬收國庫券的事情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第二天除了啤酒廠的工人，也還有不少別的工廠工人摸了過來換國庫券，蔡司令又去取了20萬元，直到晚上6點人才慢慢散去。

這會兒啤酒廠外，正是那在機場開車接劉能的錢彪，拉著一個一身中山裝中年模樣的人，正望著他們，不過張凡他們不知道，正開心著。

“楊總，我說的話你聽清楚了”，錢彪的聲音平平淡淡，但聽了總讓人有些后脊發涼。

“明白，明白，錢總我一定將你安排的事情辦好，這個您放心”，說著這位楊總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明白就好，你可以多找幾家，楊總好歹也是個廠長，認識的人應該不少”，錢彪的意思就是探探這些上海人的底細，到時候錢是他的，國庫券也是他的。

“我明白、我明白，附近...皮革廠，還....有.....煤油廠的老板，哦哦，還有輪胎廠的人我都認識，我都叫上”楊總急忙答應。

一張大單子要來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樓里的人這會兒正準備去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