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位于東北部，又被稱為冰城，在古代被稱為上京，也被稱為會寧府，有著很長的歷史。哈爾濱是歐亞大陸上最重要的一顆珍珠，也是最重要的一顆，這會兒也被無數的淘金客稱為東方莫斯科。

上一世，借著“南方小土豆”的熱度，張凡也是了解到了不少關于哈爾濱的故事，中央大街、哈藥六廠、冰雪大世界、索菲亞廣場英勇的鄂倫春族人以及今天他們準備入住的建成已經快40年的哈爾濱中蘇友誼宮飯店。

是的，準備。

本來是想去友誼宮入住的，官方背景的酒店對背井離鄉幾人的安全是有保障的，但這會兒的友誼宮是涉外酒店，并不能入住，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同樣的國營大飯店——新世界大飯店。

幾人也是打車不多時就到了新世界大飯店，鋁合金的弧形門頭，鋁合金框上鑲著玻璃，這在這會兒來講是極為先進潮流的門面。

而相比較門面，酒店內部卻是更金碧輝煌，別有洞天。其在廣告中就自稱：“博采國內外最新式的格局，以歐式情調，配以大幅世界名畫、新穎的吊燈、彩燈，顯得格外幽靜別致，華麗堂皇，君臨其境，如入“世外桃園”，伴之優美的音樂和歌星獻藝，給您以清新、舒適、高雅和美的享受。”

“張爺，您可真會選飯店，這富麗堂皇，這地方可比得上新月飯店了”，大金牙一臉驚嘆，說完左看看右看看，大廳奢華的吊燈，一排排深棕色的原木桌椅，大理石板鋪成的地面，最后停在一個超大的水族箱面前，活像個沒見識的。

“腔調、腔調，大金牙儂這就沒見識了，這算個啥，儂跟著阿拉上海人出來做生意，那是要腔調的呀”，郵票李一眼不屑，“儂曉得張先生住的和平飯店伐？”

“我聽你們老是講和平飯店”，大金牙撓了撓頭，“我倒是在話本上看過，就抗日英雄、敵后特工上海灘的那種里面看見過”。

“欸，就是，就是那個，和平飯店”，蔡司令來給大金牙解惑，“儂曉得遠東第一座10層高樓伐，這就是阿拉和平飯店欸，那樓里全是花崗石的貼面”。

“儂曉得伐，和平飯店的大廳也是大理石地面”，郵票李看著大金牙頓了頓，大金牙不明所以，這大理石還有什么不同不成。

“那大理石全是從意大利運來的，牛奶一樣的顏色欸”，大金牙聽后也是暗暗稱奇，乳白色的大理石還是全部意大利進口。

“腔調、腔調，儂要把腔調提起來，現在儂現在跟著我們做生意，那也算是上海商人，這派頭可得立起來”，張凡也是調笑了大金牙一樣，見慣了上海繁華的三人自然和大金牙不一樣。

雖然從本質上來講二者的水平檔次一致，但表現方式不同，畢竟十里洋場。

大廳里來來往往的走著青春靚麗的旗袍服務生，一名保安推來了一輛行李架推車，諾大個推車也只放了蔡司令那個小皮箱子，剩下二人都和張凡一樣的打算，到地方再買。

大金牙也不再東瞧西望，跟著幾人身后進了電梯。電梯在5樓停下，入眼就是長長的鋪著巴洛克風格的毛絨地毯的過道，兩邊同樣的巴洛克風格的壁燈每隔一個房間就有著一個，兩個壁燈相隔之間掛著些俄羅斯的油畫，這畫大金牙一看就是假的。

正有幾名清潔人員推著垃圾車，從521房間走出來，521正是張凡要入住的房間。

503也和張凡在和平飯店的房號一樣.旁邊的522，對面的519也都是張凡一行的房間。

本來郵票李是想訂518那個房間的，可惜人家不給，這么好的數字，這房間可不是想住就能住的，光有錢可不行。

“大金牙，你看伐，客人來了都還在打掃衛生，這什么水平啦，儂京城也沒有的對吧”，郵票李還在那里喋喋不休，蔡司令卻是往519走去，他知道郵票李想說啥，但他知道張先生是不會換房間的。

“好了，好了，郵票李，大家都累了一天了，都先去歇歇吧，要吃什么讓人送進房間來就好了”，說罷就是示意保安將蔡司令的行李給送過去，他這門也是不用開了，關上門將鑰匙掛在進門處的鑰匙盒上，隱隱約約聽見郵票李還在和大金牙說著什么。

“大金牙，儂說，我說的對伐，誒，大金牙，你干嘛去啦，說說話好伐”

“嘿嘿，李爺，咱還是好好休息吧，咱回見！“說完大金牙也是把自己房門關上，這郵票李一說就停不下來，可是個話癆，還是讓他和蔡司令住一間吧。

521內的張凡，在房間里巨大的落地窗前站著，隔江而望對面就是太陽島風景區和東北虎林園，附近不遠就是圣索菲亞大教堂、中央大街步行街，一邊說是自然名勝，一邊是人間繁華，都是盡收眼底，好不快活。

張凡嘴角不由得勾起一絲笑意，雖然是在1988年，但自己這個南方小土豆也算是來東北體驗了一次冰雪大世界。

這時，張凡大哥大的鈴聲卻是響起，張凡接電話，電話里傳來一陣笑聲。

“小凡子，我估摸著時間你也應該到了哈爾濱了”，是陳院長打來的電話。

“到了，院長，明天就去拜訪黃老先生，您交代的事情忘不了”，張凡覺定這陳院長也是心急，還特意打電話來提醒，張凡也是和陳院長通電話好聊，把老人家哄的開開心心的才掛。

一夜修行，張凡已是將體內真氣盡數化為龍象波若，臨到天光乍現才閉目養神了一會兒，他感覺自己能一拳打死一頭牛，只是這修為卡在一品上遲遲不得突破。

吃過早飯，張凡去見了陳院長口里的黃老先生，沒想到黃老先生竟然直接派車來接，一到地方竟然是哈爾濱軍工大學，那黃老先生正是從事導彈研究的教授黃毅謙，一陣交流，張凡才知道一個小小的上海FX區福利院的陳院長竟然是哈佛大學核物理專業出身，黃老先生只說時也命也。

帶了些自家做的醬菜還有紅腸，說是陳院長最喜歡吃這個，但張凡卻從來沒有見過陳院長吃過這些東西，張凡想多了解些陳院長的事情，再問黃老先生卻也不再說什么，讓張凡在東北有什么事兒可以直接找他解決，并給了張名片。

等車送張凡回到新世界大飯店也已經是臨近晚上8點，出了電梯就看見門口仨人正等著，郵票李來回踱著步，看上去有些焦急。

看見張凡回來，大金牙立刻迎了上去：“張先生，按著你的安排，我們三個去了好多個工廠，亞麻廠、紡織廠、印染廠、電纜廠、電視機廠、啤酒廠我們都跑過了”。

“價格倒是問到了，100塊的國庫券最少能只用80收”，蔡司令說，“但，我們連工廠大門都進不去，想見個財務都說沒空，要不就直接趕人”。

張凡聽后先是一喜，完了又是一涼，這可是沒有想到的。

“阿拉等著工人下班也是去問了，只說是廠里不讓，死活不愿意換”，郵票李說著有些焦急，“有幾個偷偷摸摸的，叫阿拉去巷子里換，加起來也沒幾百塊錢”。

“你們先別著急，咱們想想辦法”，張凡覺得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但現在這仨嘰嘰喳喳的，理不清頭緒，自己得好好研究研究，翻翻書看是個原因。

于是張凡拿出黃老先生的名片先穩住他們：“你們先回去，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咱們明天再仔細商量。”

蔡司令和大金牙看著這名片也是定下了心。

郵票李卻是還是不知道收繼續道：“張先生！阿拉和蔡司令還有大金牙已經全把錢取出來了，儂一定要想想辦法的呀！”

蔡司令面露難看一把拉住郵票李一人一手把郵票李拉走：“張先生，不好意思伐，這郵票李老酒喝多啦，儂別往心里去，儂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大金牙也是賠笑，張凡倒是沒覺著什么，大金牙不清楚，但郵票李和蔡司令幾乎是把全部身家都帶過來了，也難怪著急，不過沒事兒，就算是國庫券搞不了，張凡心里也有其他生意可以去做，但現在的問題是得搞清楚原因，為什么那些工人不愿意賣出國庫券。

這事兒張凡也是確實難辦，沒想到這些工人竟然不愿意在他們這里換國庫券，甚至想見個財務也見不到，難不成真得去找黃老先生。

“張先生！張先生！”，張凡本想著明天一早再商量辦法，張凡是不想進廢城翻翻那本《東北發展40年》的，兩位老哥都在打生打死，自己卻連這么點事情都做不好，這才沒過多久，怎么又來敲門。

“有大事兒，大好事兒！”，蔡司令著急忙慌帶著郵票李趕了過來。

張凡打開門，大金牙也是聽著動靜趕了過來。

“剛剛，小囡囡帶電話打過來了”蔡司令說道。

“小囡囡？”，張凡有些迷糊，“哦，你是說亞楠小妹妹，她怎么了”。

大金牙兩眼一瞪，這劉能被抓了的莫不是這劉能的家里人去找她家鬧事兒，這小丫頭來求助了自己這次可得好好表現，一想到自己上次差點息事寧人害了人家，大金牙心里還是有些難受。

“不是，不是，張先生，”郵票李急忙道，“74塊！74塊！”

看著郵票李激動地說不出清楚，蔡司令道：“張先生，我們今天不是去了啤酒廠嘛，在那邊也遇到了小囡囡，她家里是啤酒廠的工人，下午聽說了我們要收國庫券，她回去問了家里大人，她家里大人愿意以市價出給我們，還說好多工人都愿意賣給我們”

哈爾濱啤酒廠少說也是7000、8000人的大廠，只要打開了一條縫，剩下的也就好辦了。

“市...市價！之前我們問過，一塊的國庫券7毛收，上海回收價現在基本穩定在112”郵票李說的磕磕絆絆。

“天啊！”大金牙沒想到能這么暴利，激動地抱著郵票李，他之前也只知道郵票李他們10%的收益，這是要發呀，天大的漏，說不定能賺他好幾個古軒齋。

“74！”張凡也沒有想到，這是接近50%的收益，好囡囡！好亞楠！

“讓他們馬上過來！”張凡想了想轉念到：“不，他們在哪兒，咱們馬上過去！”

新世界大酒店也是有叫車服務的，張凡一行人朝著啤酒廠家屬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