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鰣魚分成兩半蒸上，又燉了鯽魚，幾條小魚。

大鯉魚他留著，放在水缸里養著。

這些魚已經夠他和楚英才吃了。

沒多久，楚英才來了，還帶了一小壇酒。

“偷你老子的吧？”楚江笑道。

楚英才撓了撓頭：“嘿嘿，反正他們不在家。”

“這么大雨，還在山里？”楚江皺眉道。

“哎，楚熊那一大家子，都快急瘋了，都想快點找回三愣子。”楚英才道。

楚江點點頭，也不再多說。

倒了酒，品嘗鰣魚的鮮美。

不得不說，這鰣魚的美味，楚江兩輩子都沒吃過這么鮮的魚。

楚英才也大口吃著，恨不得將舌頭都咽下去。

很快，將半條鰣魚吃完，楚英才道：“哥，咋只有半條？”

“你這混小子，就想著自己吃？剩下半條在鍋里熱著，給你娘和嫂子帶去。”

楚江站起身道：“走吧，我們也去看看，那張有年是不是真的練出了真氣。”

“好。”楚英才連忙起身，將魚裝起來。

雨已經小了些，兩人穿好蓑衣出了門。

楚英才將半條鰣魚送回家，楚江沒進去，在外面等他。

否則，又是一頓客套不收。

楚英才丟下就出門了，跟他前去奔雷武館。

奔雷武館在鎮子中心，屬于比較富庶的位置。

以前楚江也曾想過，拜師奔雷手，也來看過幾次，但發現奔雷手壓根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就放棄了。

雖然張有年出手確實挺快，但也只是比一般人快，遠沒到超出自然范疇。

如今傳聞練出了真氣，來的人可不少。

武館內擠滿了人，若非下著雨，練武的院子，都會站滿人。

奔雷武館是一套二進院子，大部分人站在大門外院屋檐下。

內院入口有過道走廊，楚江和楚英才擠入人群，和他們一起站在過道。

內院中，有一塊半人高的石頭，正被大雨沖刷。

兩位青年站在大堂門口，神色傲然，頗有幾分人上人的架式。

“張館主怎么還不出來？”

“是啊，張館主真的練出真氣了？”

人群嘈雜，全都是奔著真氣來的。

真氣一直是傳說，一直沒人練出，如今出現了真氣，自然都想看看。

“師父到！”

一聲高賀，一位身材精干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一雙眸子銳利有神，頭發花白，面色紅潤。

“張館主！”人群頓時激動起來。

楚江微微皺眉，低聲道：“張有年多大了？我記得他頭發沒有全白才對。”

“好像四十了吧。”楚英才撓了撓頭：“這就不知道了，但他氣色很好。”

楚江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諸位安靜。”張有年微微抬手，神色傲然：“我知道諸位，都是沖著真氣來的，也不和諸位繞彎子，今日就展現真氣給你們看看！”

“這塊石頭，就是本館主練武所用，已經在雨中沖了大半日了。

若是有人懷疑真假，可以上前試試。”

張有年指著院中半人高的石頭：“你們可以用任何工具，回家取工具也行。”

楚江看著那石頭，他不知道有沒有做手腳，但張有年敢這么說，應該沒什么問題。

“不用試了，昨天我在場，館主昨天就打壞了一塊石頭。”有人開口道。

其余人也紛紛開口：“我們相信館主。”

“好，既然如此，那本館主就出手了。”張有年脫下上衣，露出一身肌肉。

他身上有不少傷疤，那是年輕時候打架斗狠留下來的。

走入院內，大雨落在身上。

張有年來到石頭前，繞了一圈，來到人群能看見的一面，背對著楚江他們。

微微彎曲雙腿，扎著馬步：“看好了，這一掌會很快！”

眾人呼吸都停止了，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了什么。

楚江同樣緊盯著，想看看真氣。

“喝！”

一聲暴喝，張有年一掌拍出，速度之快，竟然在雨中留下了殘影。

轟隆

奔雷手打出，響若雷霆，聲勢驚人。

砰！

一掌拍在石頭上，石頭劇烈搖晃起來，也浮現咔嚓之聲。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本來平整的石頭上，浮現了一個寸許深的掌印，更是有蛛網順著掌印蔓延。

一時間，整個院內，傳出驚呼聲，倒吸涼氣的聲音。

就連楚江都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

哪怕他脫胎換骨，一掌下去，也不可能留下這掌印。

或許，真的只有真氣能做到？

這世界，真的變了！

張有年面皮漲紅，深吸一口氣，退開數步。

身后弟子連忙撐傘到來，拿出毛巾給他擦拭衣服。

張有年抱拳道：“諸位可隨意查看，本館主修行還不到家，真氣損耗頗大，先去調息了。”

張有年離開，身后的弟子也簇擁他離開。

人群頓時沖向石頭，仔細查看起來。

楚江和楚英才也擠了過去，冒著大雨查看。

觸手冰冷堅硬的石頭，沒有任何問題。

楚江甚至能在掌印處，感受到一絲獨特的陰寒氣息，讓他都打了一絲冷戰，幸好赤珠輸送熱氣，清除了這陰寒氣息。

這時，一位青年走了過來：“對了，館主說了，不要觸摸掌印位置，那里有真氣殘留，你們若是被真氣入了體，又是淋雨，容易風寒，不小心的觸摸的趕緊回去烤火。”

“原來是真氣殘留，我說怎么突然覺得寒冷。”

“剛才太冷了，冷的刺骨，趕緊回去烤火。”

“我要加入奔雷武館。”

“對，加入奔雷武館，跟著館主練武！”

人群頓時瘋狂起來。

那位青年卻是板著臉，神色高傲地道：“我奔雷武館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回去準備好三兩銀子，讓館主摸骨，檢查你們資質，通過才能學武。”

“三兩銀子？還要摸骨？”人群懵了。

青年傲然道：“那是當然，沒有資質的人，如何繼承館主衣缽？就算練一輩子，都未必能練出真氣，館主也要對你們負責，不能白拿你們的錢不是？”

這一番話，倒是說的漂亮，讓眾人心中安穩了幾分。

拿錢辦事，自古以來的道理！

不收錢免費教，反而沒人敢信。

三兩銀子很多，但能練出真氣，五兩銀子也得試一下！

有這開碑裂石的能力，就算是遇上虎豹，都能搏殺了吧？

“哥，我們也拜師吧？”楚英才心癢癢。

“你有銀子？”楚江瞥了他一眼。

“沒有。”楚英才頹然道。

他一個毛孩子，吃飯都還靠家里，哪有什么銀子。

“先回去，你剛才是不是也觸摸了掌印？”楚江轉身離開。

“觸摸了，那冷的我手都彈回來了，現在還覺得骨子發冷。”楚英才道。

“回去烤火。”楚江道。

兩人原路返回，一直到無人之地，他才取出赤珠，捏在手里。

不著痕跡地蹭了一下楚英才。

楚英才一臉迷惑：“怎么回事，突然暖烘烘的。”

“什么暖烘烘的，下雨天的，接下來好好歇著。”楚江道。

“哥，我幫你多打點柴吧，你拜師，倒是教我一兩招。”楚英才忽然道。

楚江想了想，道：“再看看，奔雷武館就在那，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