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凋落
- 狩獵好奇
- 被縛的金魚
- 1832字
- 2024-01-14 17:30:13
此刻我握手的筆已經(jīng)顫抖,每當(dāng)我回想這一幕我都無比恐懼,我已經(jīng)不敢再繼續(xù)回憶。幸好我的記憶在慢慢衰退,以后我將再也不會記起她,那段恐怖的往事也將徹底擺脫。
我能從她的狩獵中逃脫完全是一種僥幸,她的獻祭儀式失敗了,我在一個潮濕的山洞里醒來,結(jié)著六顆心臟的詭異枯樹鉆破巖石在我腳邊扎根,準(zhǔn)確的說,是在她的身體上扎根,她已經(jīng)徹底化作了樹的養(yǎng)料,只在樹根上留下一張瘆人的臉皮。
看著這顆巨大的怪樹,我放棄了一切對它的思索,劫后余生的我已經(jīng)不敢生出一絲好奇。最后找來了火,把這棵樹付之一炬,時至今日我還能聽見樹上心臟被火烤發(fā)出的凄厲叫聲,那是無數(shù)被獻祭的可憐靈魂。
回到家后,我丟掉了家里一切與她有關(guān)的東西,從那以后我也不再畫畫,我已不敢繼續(xù)創(chuàng)作,我害怕我的好奇又吸引某個蠢蠢欲動的怪物。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活在這件事的陰影之中,可人類的好奇之心永遠(yuǎn)不會消失,當(dāng)我的生活平靜下來之后。我又一次陷入了好奇中,她不斷提到的“無相之主”讓我徹夜難眠,她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復(fù)活她,那么祂究竟是什么生物?她拼命的獵取我的好奇心,我的好奇在她的獻祭儀式中究竟發(fā)揮著什么作用?那詭異的樹又是什么?它是如何從畫轉(zhuǎn)移到她的背上?
太多太多的未知,我嘗試過尋找關(guān)于“無相之主”“神秘浮雕印記”“七情枯樹”的資料,最后只能得到一個猜測,無相之主是一位遠(yuǎn)古的神靈,祂曾活在這個世界,并統(tǒng)治萬物生靈,祂沒有任何形態(tài),祂的出現(xiàn)總是伴隨著情緒的誕生,或著說祂就是情緒本身。道教佛教常說的心魔是祂,基督教說的魔鬼也是祂,但那只是死去無意識的祂。祂的意識死去后,代表著祂身體的情緒變成了無主之物,時至今日,死去的情緒還在試圖摧毀著每個人的意志。
至于那顆樹我找到很多相關(guān)的傳說,傳聞那叫七情苦樹,凡人可以向七情樹獻祭七情,至此再無煩惱。也有人說可以向七情樹祈求愛情。但大量的資料都把七情苦樹描述得美好祥和。與我遇到的大相徑庭。
那顆詭異的樹在我看來是獻祭儀式的道具,溝通無相之神的介質(zhì)。據(jù)我猜測她的獻祭儀式之所以失敗大概也是因為那顆樹的原因,那棵樹已經(jīng)干枯,它已無法喚醒神靈。
不過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隨著她死去這些謎我將永遠(yuǎn)得不到答案,有時候我還真有覺得有些遺憾,遺憾不能見到真正的神。
不!我不該生出這樣的想法,那些古老的東西就該永遠(yuǎn)的埋葬,塵歸塵,土歸土!
尾聲:
“小楊,聽說下林縣發(fā)生一樁大案子?”下林縣公安局局長楊正義聽到辦公室門口傳來聲音,是退休的老前輩周文路過警局進來跟他打招呼。
楊正義點了點頭,“是的,兇手殘忍至極,挖掉了被害人的心臟,丟棄在荒林的山洞中,更可笑的是居然兇手還偽造了一份自殺的遺書。”
“偽造自殺遺書,犯罪人有點智商呀。”
“的確,犯罪人偽造的遺書讓人有點真假難辨,我們第一時間甚至也被誤導(dǎo),差點當(dāng)成一起精神病人自殺的案件處理。”
“那你們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端倪的呢?”周文平日就愛好管閑事,剛退休不久的他還沒適應(yīng)悠閑的日子。
“犯罪者偽造的現(xiàn)場有太多破綻,而且死者過往并沒有任何精神疾病,所以我們才判定為他殺,不過從兇手偽造的遺書上看,兇手多半有點精神不正常。”
“死者是誰?”
“是一名二十九歲男性,是個畫家,同時也是名爬山愛好者。
“二十九歲!可惜了可惜了,兇手找到了嗎?”
“正在進展中。”
“對于這種惡徒一定要嚴(yán)懲不怠,小楊,你剛上任,不能松懈,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周文發(fā)出前輩的厚重語氣。
“當(dāng)然當(dāng)然!”
忽然角落上一幅精致的畫吸引了周文的注意,“哪來的?讓我看看!”
“別動別動!這是證物!”楊正義忙提醒。
在楊正義好一陣忙活中終于送走了閑來無事的老前輩周文,辦公室重歸安靜,他坐在椅子上思考著這起犯罪中幾處不同尋常的地方,“死者明明才三十歲左右,為什么兇手要在自殺的遺書里說把他說成一個老人?”“他既然能偽造遺書就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所以究竟是兇手瘋了還是被害人瘋了?”
他始終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眼光無意看到角落的那幅油畫,持劍男子跪望著天空,場景像極了西方古代神話場面,畫面十分精致,線條涂彩分明。可畫面中心卻是一片空白。
“這里應(yīng)該有什么東西?”楊正義想到了什么,“是樹,樹不見了還是根本沒有畫?”楊正義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他把目光看向畫面上方時,眉頭不知不覺皺起,那是一片扭曲,根本無法分辨,與下方的精致人類男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當(dāng)楊正義扭頭不經(jīng)意間,那片星空中仿佛又存在著一只眼睛在盯著他。
“什么鬼東西?!”他罵罵咧咧的著,心里涌出一絲不快,便過去把油畫蓋住,冷哼了一聲,“都二十一世紀(jì)了,哪還有什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