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一直對此抱有遺憾,本來家中的長子有望滿足自己的期望,不料世事無常。
原本賈政以為只能寄望于孫子輩,對于寶玉和賈環,賈政從來都沒有奢求過,只要不給他添麻煩,賈政就會燒香拜佛了。
不料妹妹的兒子不到舞勺之年就已經進學了,明年還要參加鄉試,雖然說,賈政對于這個侄子明年參加科舉并沒有抱有很大的期望,但是少年有志氣,這個做舅舅的也得支持一下,就當是圓了自己的一個夢。
想著想著,賈政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
賈政一邊撫著胡須一邊說道:“雖然我沒有進過學,但也知道其中的難處,更別說是明年的鄉試了,閉門造車是遠遠不夠的。”
又接著說:“這樣,我書寫一封,你拿著我的名帖并信一同拜訪國子監的祭酒李大人,也就是你珠大嫂子的父親,看看能不能安排你進國子監,順便以國子監的名義參加明年神京的鄉試。”
說完,賈政也不給林子墨說話的機會。站起來,走到書桌前,從書桌下的木匣子里抽出一張紅色的名帖放在一旁。
又從書桌上另一側拿出一張上好的信紙,拿起筆,便開始書寫起來。
林子墨坐在一旁聽到二舅的安排,話還沒說出口,賈政便已經拿出名帖和信張了。
準備說出去的話也就只能憋在肚子里了。
林子墨只得乖乖坐在一旁等著,不消一會兒,賈政就寫完了,放下手中的筆墨。
又拿出信封,在封面上寫了幾個字。
寫完之后,賈政招了招手,示意林子墨過來。
待林子墨走近,賈政將寫好的信裝進信封中,只見信封上寫了“姻兄李守中親啟”幾個大字。
賈政順手拿著一旁的名帖同信一起給了林子墨。
又囑咐到:“你拿了信和名帖,見到李大人要恭敬些,李大人為人方正,極重規矩,見面時要注意,不可造次,你可明白了?”
聽著二舅賈政關心的話語,林子墨心里滿是感激,不要說什么親戚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在前世,處于危難之間,除了父母,誰會無緣無故的幫你。
在你落難時,縱使是親人也不一定會伸手援助。所以,請珍惜每一個善待你的人,這是林子墨前世的人生感悟。
“外甥明白,多謝舅舅關心!”林子墨后退一步朝賈政躬身一拜,賈政倒也沒推辭,就這樣大大方方的接受了。
再說林黛玉和王夫人在院子里正吃著點心聊著些瑣事,不一會兒,迎春、探春和惜春三人也過來了,幾人給王夫人請過安之后聊了一會兒,準備離開的時候。
卻見王熙鳳拿著一封拆開來的信快步走進王夫人的院子里,幾人見狀就沒有急著離開。
王熙鳳看見林妹妹也在王夫人房間里,笑著打了個招呼,然后拉著王夫人看著從金陵送過來的信。
“這蟠兒,怎么如此肆意妄為,人命關天啊!妹妹也真是的,怎么不管管他,如今出了這等事,該如何處理。”王夫人看過信后嘆息一聲,又氣憤又是惋惜的說道。
“太太,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此時應該盡量想辦法去解決,再后悔也沒什么用了。”王熙鳳在一旁勸說道。
聽到這些,三春大吃一驚,拉著黛玉向王夫人告辭,一邊的黛玉聽的卻是迷迷糊糊的。
等家里姊妹離開后,王夫人朝自家侄女王熙鳳說道:“這件案子要在應天府結案審理的。”
王熙鳳此時高興的說道:“那這就好辦了,應天府的新任知府,就是咱們家保薦的賈雨村,只需托人帶上幾句話,此事就好辦了。”
王夫人想了想也是,準備找個時間和老爺商量商量。
黛玉和三春出了王夫人院中,便徑直的朝珠大嫂房間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再說林子墨,得到了賈政二舅舅給的名帖和信,拜謝了賈政之后,帶了一個從家里帶來的小廝,讓小廝去東直門那邊先備馬,自己一會兒就過去。
林子墨先是去往賈母院中,訴說了來由,賈母只當是讀書人之間的交友游玩,并沒有在意,只是告誡林子墨注意安全,并帶上賈府的幾個小廝。
緊接著,林子墨回房間告訴琥珀,今日可能會稍晚回來,讓她告訴姐姐黛玉不必擔心。
處理好后,林子墨徑直的走到東直門,門外早已備好了馬匹。并沒有出現什么盛氣凌人,裝逼打臉的現象。
馬夫和門房聽到是林少爺要準備出去,專門選了一匹上等馬,這些下人們精明的很,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好招惹,心里都門清。
在告辭賈政之前,林子墨就已經問過祭酒李守中的住所了,距離寧榮街并不是很遠,騎馬慢跑約莫著需要將近半個時辰。
林子墨在街道上騎著馬,后面跟著幾個小廝慢跑。行駛在繁華的街道,忽地,林子墨看見街道前方人員圍成一圈,堵住了前進的道路。
看樣子似乎是出現交通事故了,自古以來人們的吃瓜意識向來都是比較強烈的,周圍的人都是這樣,林子墨也不例外。
好奇的林子墨走上前去,看著有兩個男人在對峙,地上散落了一堆東西,其中一方年輕男人身后還有一中年婦女和一年輕女子在勸阻,看樣子是似乎是家人,林子墨暗自揣測。
“你這人好不講道理,騎馬撞了我不說,我的東西都被你撞爛了,還不賠償,你這廝怎的這般無禮。”另一邊的中年男人說道,說完還讓大家評評理。
“你這夯貨,我在前邊已經大聲提醒你了,你不躲避倒也罷了,為何還要主動往我身邊靠,是覺得我等外來的好欺負嗎?”年輕男子大聲的訓斥著。
“你這廝好生無禮,撞壞了我的東西還要污蔑我,看你穿著打扮,不像是地痞無賴,怎的如此胡攪蠻纏。”
“蟠兒,算了吧,給他些許銀子,打發了算了,免得誤了時辰就不好了。”旁邊的中年婦女小聲的朝年輕男子說道。
“哥哥,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些許錢財罷了,便舍與他又何妨。”年輕女子也是贊同其母親的建議。
由于兩人說話聲音比較小,除了中間幾人能聽到,其它人吃瓜群眾只是看見三人在竊竊私語,林子墨看的也是如此。
圍堵的人越來越多了,也不知是不是仇富心理,圍觀的群眾看見一方穿著打扮甚是華麗體面,另一方則是碎布纏身,于是開始對著三人指指點點,似乎在說什么。
看見地上散落的東西,林子墨撿起來一看,感覺不太對勁,又撿起另外的,還是如此,林子墨笑了笑,自己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這是慣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