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王熙鳳不解的問道。
“難道只有黛玉姐姐才是老祖宗的孫女嗎?我難道就不是嗎?”林子墨一臉委屈的朝著王熙鳳說道。
頓時,賈母、王夫人、邢夫人和在場的眾人都笑起來了,房間內一片笑聲。
只有黛玉一臉嗔怪的看著林子墨,眼神盯著林子墨,在警告他不要亂來。
林子墨回了個眼神,似乎在說安心了。
林子墨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知道,賈府里,天大地大,賈母最大,這樣說一定會討得賈母歡心。
理由很簡單,撒嬌女人最好命,同理到小孩也是一樣,正所謂,會哭的孩子有奶喝,這正是一個道理。
更何況,賈母本身就喜歡看著孫子孫女們一起玩鬧。
說說笑笑過后,下人們擺上茶果上來,王熙鳳親自捧茶捧果端了上來,邊捧還邊和林子墨和林黛玉說嘮著家常。
王熙鳳還在安排林子墨和林黛玉帶來的人,吩咐下人安排好幾間下房,讓她們去歇歇。
此時,坐在一側的王夫人幽幽的朝王熙鳳問道:“那些婆子丫鬟的月錢可曾發完了?”
王熙鳳看了看賈母,又看了看王夫人,笑著回道:“月錢來時就已經發完了,剛才帶人去后樓上找些緞子,找了幾日,也不曾找到奶奶說的那樣的,想必是記錯了。”
王夫人卻沒有順著接話,反而說道:“沒有變罷,只是你該從中找出幾個緞子,該是給你子墨弟弟和黛玉妹妹裁幾件衣裳。”
“太太您說的這個我倒是想過了,已經預備過了,待太太您過目后好再送來。”王熙鳳笑著回應道。
林子墨看著眼前王夫人和王熙風的對話,只能感嘆到水真深,怪不得前世自己只能當個小職員。
坐在前方的賈母閃過一絲不悅,看著自己的女兒的后代,笑著說道:“你們姐弟倆還未見過你們兩位舅舅吧,來人,伺候子墨和黛玉去見兩位老爺。”
此時,坐在一邊的邢夫人連忙站起身,笑著對賈母說道:“那我先帶外甥和外甥女過去了,剛好便宜。”
賈母笑著說:“也是,正是!去了你也不用過來了。”
聽著賈母的話,邢夫人笑著稱是,林子墨和林黛玉見狀,先是拜別賈母,跟著邢夫人王夫人走過穿堂,出了垂花門。
只見垂花門前早有小廝拉來兩輛馬車,邢夫人拉著黛玉的手坐著前面的馬車,林子墨只好乖乖的坐在后面的馬車上。
坐上馬車,林子墨放下車簾,透過紗窗看著這偌大的賈府,去見往兩位舅舅的路上,林子墨想著賈府最后的悲慘結果,到底是曹大大的“落得個大地白茫茫真干凈”還是高鶚的賈家衰落后等待復興呢。
但是自己來到這里,肯定不會讓林姐姐落得香消玉殞的下場。
不一會兒,馬車便行駛到儀門前,來到邢夫人的住處。邢夫人一面攙著黛玉坐在炕上,一邊叫人去請賈赦過來,林子墨坐在一邊的書桌旁,看著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話,一時間插不上話,只是覺得無聊。
不一會兒,下人傳來了賈赦的回話說:“連日上自己身體不好,怕傳染了,再加上林姑娘和林少爺連日趕路,多有疲憊,還是改日再相見”。
林子墨一聽,便知道是自己和姐姐兩個小孩入不得賈赦的眼,便起身準備告辭,邢夫人稍加挽留,卻被黛玉以要見二舅給推辭了。
邢夫人卻堅持著將玉墨二人送至儀門前,又派了幾個嬤嬤送二人前往王夫人住處。
上車下車,穿過穿堂,走過儀門內大院,見到五間大正房,進入堂屋中,抬頭迎面先看見一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匾上寫著斗大的三個大字,是“榮禧堂”,后面還有一行小字,只是,走的有點急,林子墨沒有仔細看。
幾個老嬤嬤看見玉墨二人,順勢將兩人引至旁邊的三間耳房,進入房中。只見王夫人早就坐在炕上東邊,王夫人看見二人,笑著對林子墨說道:“你舅舅在書房等你,周瑞家的你去安排人帶林少爺去老爺書房,黛玉留下,咱娘倆說一些體己話。”
林子墨有點莫名其妙,不是應該和大舅一樣嗎?帶著疑問林子墨跟著周瑞家的走出耳房,向賈政內書房走去。
前面的丫鬟在帶,路林子墨跟著一會兒左轉,一會兒右轉,穿過走廊,不消一會兒,來到一個院子,看著眼前的門匾上寫著“夢坡齋”。
“林少爺,請!”周瑞家的做出手勢。
林子墨邁步跨入,一進門,就看到幾幅字畫掛在堂前,桌椅擺在兩側,中間還有一壺香爐,書桌上還擺著古玩字畫書籍。
“林少爺,老爺在后書房。”周瑞家的催促道,自己卻留在原地。
于是林子墨繞過前廳,進入后書房,只見書房中一中年人正坐在書桌前,中年人身材高大、儀表堂堂,手中持著毛筆,桌上則擺放著一封信,林子墨眼尖。看到“錢兄親啟”四字。
賈政察覺到有人靠近,遂放下手中的筆,用一旁的鎮紙蓋住信張。
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林子墨看見賈政站起,立馬迎上去,躬身一拜,說道:“外甥見過舅舅。”
“不必如此,都是自家親戚,不必弄得如此見外。”賈政一邊說著雙手抓著林子墨的雙手將其扶起,看著眼前的侄兒,恍惚間像是看到年輕時的賈敏。
隨即又拉著林子墨走到一側的書桌,自己先坐上去,看著站在一旁佇立的林子墨,賈政示意林子墨坐上來。
“你父母如今身體可尚好。”賈政問道。
“蒙舅舅掛記,家父如今在揚州為官,身體還算硬朗。家母由于早年間照顧侄兒,落下病根,不瞞舅舅,侄兒此次前來,一則代母孝敬外祖母,二來則是聽聞神京名醫神醫眾多,為母尋求名醫醫治。”
“難得你有這樣的孝心,如果我那孽子,能有你一半,那也足夠了。”賈政點點頭,摸了摸下巴的胡須說道。
“尋求名醫這件事,我這個做舅舅的也應該出點力,但是如今朝廷之上因為瑣碎事務煩身。這樣,明日我會讓你璉二哥動身去尋求名醫,到時候舅舅再親自去請。”
林子墨聞言一喜,當即起身,撩起下衣,磕頭一拜,高聲說道:“多謝舅舅!”
“賢侄不必如此,這是我一個做哥哥的應該做的。”
賈政望著眼前的林子墨,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說話條條有理,知禮儀,懂進退。不由的點點頭,再想想自己的寶玉,不由的嘆了嘆氣。
林子墨不知道賈政想的什么,還以為是為北邊的戰事而嘆氣。
“舅舅是在為北邊土默特部落煩憂嗎?”林子墨關心的問道。
聽到這話,賈政詫異的看了看自己的侄子,驚奇的問道:“你知道土默特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