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運的婁知縣
- 武林外傳:棄文從武呂輕侯
- 牛在南山下
- 2743字
- 2024-01-27 14:43:59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七俠鎮的居民早晨起來發現自己的院子里多了幾塊散碎銀兩,城內城外,不分貴賤,但凡本縣治下家家戶戶都有。
而且無論是本鎮首富錢掌柜還是七俠大道上的乞丐小米,甚至縣衙后院的婁知縣家,分到的銀兩是一樣多的,家家都分到一兩三錢。
飛來橫財,人人喜笑顏開,個個歡聲笑語,不過也有例外,由于本次分銀子太過平均而且明確,趁機私藏私房錢的老錢不出意外被發現,又得了兩個熊貓眼。
對此有人懷疑是妖邪作祟腐敗人心,有人說是大俠劫富濟貧,還有人信誓旦旦說昨晚看到天女提著花籃從半空飛過。
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婁知縣本來為催餉一事擔心得一夜沒睡,心煩意亂之間聽到下人說起此事還以為是什么天方夜譚,再三確認之后差點哭出來。
催繳新餉一事或許仍然需要疾言厲色,但至少本縣治下應該不會有大面積的百姓破產,自己也可以不用擔心被罷官或者法辦了。
這還不算完,上午衙門剛點完卯,老邢和小六還打著哈欠的時候,黑風寨最后一小波山賊在侯三帶領下認罪伏法,因為沒有明確的證據支持侯三曾經參與搶劫和殺人,婁知縣判他流放到自己的老家附近的南海衛。
婁知縣本以為美好的一天到這里就結束了,下午的時候,呂輕侯求見,開門見山的提出,要給白馬書院捐資助學,而且一張嘴是7000兩。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這兩句樸實而有力的話語,一直回蕩在呂大俠那憂國憂民的心中。
得到了全員惡人的7000兩資助后,呂輕侯馬不停蹄的趕回客棧,他本想通過高曉辰找高老先生牽線搭橋,但是覺得不知怎么跟高老先生打交道。
高老先生來了七俠鎮之后只跟婁知縣和書院的山長等人有過宴飲,出席過一次文會,面對呂輕侯則有些愛搭不理,每次見到他最多就是點一下頭,拱一拱手,真的有點君子不群,1080p的意思。
如果不是怕呂輕侯打蛇順桿上,厚顏無恥的向自己提親,偷走自己的寶貝女兒,那就是嫌棄呂輕侯學歷太低。
但是書院的學生們倒是很喜歡這個致仕的代課老師,稱他的四書講的比其他夫子都要好。
簡而言之,呂輕侯在婁知縣引見下見到書院山長白先生,并明確表示不需要什么捐贈儀式,一切從簡。
他在官方見證下向白馬書院基金捐贈現銀7000兩,并抄襲后人絕句一首,以用于勒石紀念:
人心如良苗,得養乃滋長;
苗以泉水灌,心以理義養。
一日不讀書,胸臆無佳想。
一月不讀書,耳目失清爽。
一日之內,婁知縣于本地賦稅、刑名、教化三方面都取得了重大進展或者突出成績,扯胡須的時候暗暗用力,想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他也知道這三件事湊在一起,或直接或間接都有呂輕侯的功勞,感佩之下,不知從哪里學來八個大字,曰“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情緒激動之下又是揮毫潑墨,寫就一幅生平得意之作。
仍然著(zhuo)邢捕頭和小六送到同福客棧,佟掌柜見了當然眉開眼笑,照單全收。
呂輕侯看著店里面婁知縣的三張大作,暗暗撇嘴,心里想無論如何要把那個“金雞報曉,一鳴驚人”給想辦法消滅在萌芽中,不然同福客棧的大堂就變成婁知縣的個人書法展了。
他眼珠一轉,拉過佟掌柜,跟她嘀咕了幾句。
“這樣能行嗎?”佟掌柜問。
“聽我的,沒戳的。”呂輕侯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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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小貝一反常態,規規矩矩回到家,主動要求幫忙洗魚,大家問她怎么了,她就說朱先生晚上要來家訪。
“邱小冬他笑我字寫得難看”,莫小貝道,“我上去就是一個神龍·擺尾。”
“就小孩兒打架,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呢。”白展堂道。
“不光打架,我還給他洗了個澡。”莫小貝道,“朱先生桌上有塊墨,我碾碎了活開了,給他里里外外洗了個澡。”
“哈哈哈哈”佟湘玉大笑,看眾人神色不對,一拍桌子,“你干滴好事。”
晚上,紅溫的朱先生來到同福客棧,客套了幾句,水都沒喝就開始告起狀來。
“這是宋代的絕版東坡墨啊”,朱先生一拍桌子,“那里面還加了正宗的海南沉香呢,潘衡的得意之作啊,傳世的沒幾塊。”
“要賠多少錢,俺們賠。”佟掌柜陪著笑臉。
“你賠?呸。”,朱夫子啐了一口,“你賠,我能讓你賠的傾家蕩產。”
“這個孩子”佟掌柜繼續態度誠懇的認錯“我一定打他板子。”
“不過,有時候我也想一個問題”,朱夫子消了消氣,“這小小孩子,竟敢打破陳規,這份膽識和魄力,的確難得可貴呀。”
“先生,你是不是給氣糊涂了。”佟湘玉詫異道。
“都知道前朝的呂知府吧。”朱夫子說道。
“啊……知道知道”,眾人看了一眼呂輕侯,神色緊張,心里開罵,不知道他要怎么評價自己的老板,呂輕侯在場的情況下,夾在中間的他們怎么能兩邊不得罪。
“呂知府有一個孫兒,三歲識千字,五歲背唐詩,八歲熟讀四書五經啊”朱夫子道。
“是七歲”呂輕侯糾正道。
“這孩子小的時候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可是你們知道他現在怎么樣啊?”朱夫子繼續說道。
“現在,啊,您說您說。”眾人不解其意。
“棄文從武啦,前兩天剿滅了八百個山賊,一個人掃平了黑風寨”,朱夫子道,“還給書院捐了7000兩銀子。苗以泉水罐,心以理義養,好詩啊好詩,文武雙全,可見人要懂得變通。”
眾人松了一口氣,呂輕侯正襟危坐,郭芙蓉與有榮焉,高曉辰暗暗撇嘴。
李進福兩眼亮晶晶的,他家里窮沒得上學,本來看莫小貝老師來家訪心里還不是滋味,但是現在他突然受到啟發,心里亮堂了許多。
“先生,小貝這個孩子跟一般的孩子確實不太一樣。”佟掌柜把話題拉回來,救廣大員工于水火。
“我知道,孩子嘛,都要管教。”朱夫子道,“可如果管教得太嚴了,管傻了,管死了,咱們將來不就少了一個莫大俠了嗎,你說是不是?”
“朱先生你說的對,接著說。”佟湘玉道。
“因為呂大俠的這筆巨額捐款,書院現在基金充足,銀根豐厚,生息也多了很多”,朱夫子繼續說道,“因此山長白夫子宣布,以后每年入學考試通過的貧家弟子和女學生,都免除報名費和學雜費,你們小貝也在其中,這才是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哎呀,太好了。”佟掌柜大喜,但凡省錢她就開心,端了酒壺沖過去倒酒,招呼了一下小貝,“趕緊敬酒給先生。”
“免了免了免了”朱夫子趕忙道,“我來家訪,不是蹭飯,告辭告辭。”
眾人送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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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同福客棧屋頂,呂輕侯與郭芙蓉靠在一起。
“芙妹,你喜歡我什么啊?”呂輕侯問道。
“啊?喜歡你什么?我想不出來,喜歡你需要理由嗎?”郭芙蓉問道。
“不需要嗎?”呂輕侯問。
“需要嗎?”郭芙蓉問。
“不需要嗎?”呂輕侯問。
“需要嗎?”郭芙蓉問,“而且你這樣無情無恥無理取鬧有水字數的嫌疑哦。”
“我就是說,如果,假如,要是”,呂輕侯頓了頓,“我并沒有學武功,我還是一個只知道之乎者也一心考舉人的酸秀才,連飯都吃不飽,祖產都變賣了,在這家客棧里只是個小雜役,你會喜歡我嗎?”
“會啊”,郭芙蓉理所當然道。
“為什么”,呂輕侯道,“你這個太敷衍了吧。”
“因為生活沒有如果啊,如果我可以選,每一個你我都喜歡”,郭芙蓉說道,“那如果你先遇見了高曉辰,你還會喜歡我嗎?”
“會。”呂輕侯也理所當然道。
“為什么,你這也太敷衍了吧。”郭芙蓉反問道。
“因為我在遇見你之前就喜歡你了。”呂輕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