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看小胖子站在原地四顧茫然的模樣,心中某個猜測越來越強烈,就試探性的喊了句:“小王藹,你是要找關石花嗎?”
聽到呼喚聲,小胖子立即轉過頭,眼神中帶著幾分疑惑:“你認識我?”
“嗯。”謝必安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石花她去哪了嗎?她要吃冰糖葫蘆來著。”小胖子瞪著大眼。
“她呀。”謝必安呵呵一笑,隨手指了個方向:“她那是在逗你玩呢,早就已經跑啦,好像是在那邊。”
王靄順著方向看去,臉色十分懊悔,轉頭又看著方瑩,氣鼓鼓道:“都是你,都害我找不著石花妹妹啦!”
說著,扛著手中冰糖葫蘆大棍子,就向著謝必安手指的方向跑去,然后沒走兩步,卻一個踉蹌,被方瑩扯住了衣邊。
方瑩瞪著大眼呵斥道:“你個小豬頭,給我留下兩根冰糖葫蘆,不對,三根!不然別想走!”
“我沒空陪你掰扯這些!”被糾纏不休的王靄十分著急,只能咬著牙,任由方瑩從那大棍子上摘下了三根冰糖葫蘆,嘴里還不斷催促著:“快點快點!”
“我可不是白吃人,這個錢給你!”方瑩摘下三根冰糖葫蘆,從腰間的小荷包中取出三枚銅子遞給王靄。
“你可真麻煩,我不要你的錢,我要石花!”王靄急的都要哭了,肥嘟嘟的臉上一顫一顫的,轉身就跑進密集人群中,前去追愛。
謝必安目送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心中頗有些感慨。
不是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嗎?
就這小小年紀便已經展露沸羊羊氣象的小胖,怎么會在幾十年之后,變成那副可惡可恨的老陰逼模樣?
“嘖嘖,小小年紀一往情深,恰似豬頭追燕子。”他搖了搖頭,便收回目光。
“那個小胖子真是的,我給他錢,他反倒埋怨我。”方瑩嘟囔著將銅子收回荷包,而后轉身,將手中三根冰糖葫蘆取出一根遞了過來
“小七哥哥,給你!”
“師姐,這一根是你的!”
謝必安從小姑娘手中接過了冰糖葫蘆,笑道:“謝謝啦!”
三人眼下再次聚在一起,沒了周娥的插手,自然而然就走到一塊,沿著街邊逛了起來。
“必安,昨天你和周姨打了那一架,體內傷勢不要緊吧?”姜烏主動提起昨天的事,顯得十分關切。
“放心,那老太婆的雙刀雖然刁鉆,但還奈何不了我。”謝必安說著啃了口糖葫蘆:“對了,她人呢,我今日可是把家伙事也背上了,她若是在再出口不遜,我便啪啪啪收拾她一頓!順便給小方瑩出出氣!”
“哈哈哈。”方瑩立即被逗笑了,顯得十分開心:“小七哥哥,到時候我也幫你,咱們兩個聯手收拾那雙刀老太婆!”
謝必安聞言,又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對了,你還沒和我說過,為什么那么討厭你家周姨?”
“她哪是我周姨呀!”方瑩又生氣起來:“她就是個大壞蛋,在山上的時候天天欺負我!”
謝必安眉頭一挑,向姜烏投去眼神。
姜烏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小師妹的體質特殊,從小就接受更為獨特的藥浴,泡在里面感覺很不好受,每一次洗煉都得承受大量痛苦…而她的藥浴正好是由周姨負責的,久而久之,關系就變成這樣了。”
“周姨其實不是什么壞人,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昨天……”
“我覺得她就是針對我!她一點也不喜歡我!”方瑩在這時插話,狠狠的咬了一口冰糖葫蘆,吧唧吧唧嚼著,接著道:“她還說我是小崽種,反正我也一點不喜歡她!”
謝必安聽著姜烏的解釋,也明白了大概,笑道:“原來是這樣,其實昨天她和我的那場沖突,后來陸叔也向我說明了原因,我倒也能理解的。”
“啊,到底什么原因?”姜烏感到好奇。
謝必安:“具體的我也就不說了,情感糾紛懂的伐。”
“啊?”姜烏更加懵逼。
謝必安笑了笑,不再多說什么。
這時,三人又發現前頭河灘邊圍了一大群人,伴隨著陣陣驚呼聲,隱隱還有火光浮現以及洶涌的炁息,像是有人在干架。
“發生了什么?咱們上去看看吧!”方瑩也是個愛湊熱鬧的體質,當即就迫不及待的走在前頭。
謝平安與姜烏選擇跟上去,在靠近河畔處,果真見到兩個正在交手的身影,在一艘畫舫上打的火熱,瞧模樣是兩個白發少年,其中一個竟是陸瑾。
“我就說沒在院子里瞧見陸瑾這小子,竟然跑到這里來跟人打架了!”謝必安目光流轉,發現陸瑾長發飛舞,縈繞一層淡淡的白暉,透露著飄渺氣息,想來是開啟了逆生三重。
而與陸瑾交手的另一個白發少年,手段也十分不俗,拳腳功夫了得,且發力的方式說不出來的古怪,那打出來的噼里啪啦的勁力,能夠從渾身上下不同地方爆出,甚至還能隔山打牛。
“有點意思。”謝必安心念一動,微微開啟陰念通,讓雙眼縈繞淡淡白芒,再向場內兩人看去時,已經能敲出更多門道。
“獨特的發力方式,曲直如意,妙用無窮,異人界之中由此手段的…還是個白毛。”
“嘶,是那瘋狗呂慈?”
“這倆人是怎么打起來的?”
他十分意外,又注意到那一艘畫舫的頂上,又有一道隱晦的炁息浮現,緊接著一團火焰冒出,傾刻間化出另一個少年身形。
是個穿著紅色開衫,結著兩個沖天鬏的紅發少年,臉上還帶著些淤青,正齜牙咧嘴的瞪著下方交錯的兩道身影,怒氣沖沖道:“陸瑾,你給我讓開,我今日就要把呂慈這亂咬人的瘋狗打成落水狗!”
然而陸瑾卻不回應,顯然也打出了火氣,仍然在與呂慈過招,且爭斗的愈發兇猛,讓畫舫搖晃不停,眼看著都有傾倒沉沒的風險。
“哈哈,豐平,你叫嚷什么,有本事一起上吧,我把你們都打趴下!”呂慈犯放著狠話,同樣是依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