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押鏢與春典
- 一人之下之陰妝百解
- 秋蟬鳴泣之時
- 2009字
- 2024-01-30 15:13:50
謝必安一邊說著,在小娃娃的手背上寫了個OK:“歐剋就是這么寫的,是不是和手指擺出來的動作很像吶。”
方瑩目光亮起,連連點頭道:“懂了懂了,那這以后就是我們之間的暗號了!”
謝必安笑著摸了摸娃娃腦袋,隨后轉(zhuǎn)過身,在前頭繼續(xù)走著。
“歐剋!歐剋!……”方瑩搖著撥浪鼓,口中喊著新學(xué)來的暗號,編成曲子,蹦蹦跳跳沒煩惱,把師姐一記暴栗轉(zhuǎn)眼就忘了。
姜烏看著前方黑衫男子的背影,也用修長手指比出新學(xué)來的姿勢,口中喃喃:“OK?”
她眉頭微挑,輕聲一笑后,邁開步子跟上方瑩的腳步。
時間流逝,眾人在官道中不緊不慢的走著,逐漸遠(yuǎn)離海州城,在途經(jīng)兩座小村莊,又路過一段荒涼地帶后,就進入一斷連綿的小山嶺地帶。
正午之后太陽就不斷西移,直到傍晚時分,卻不見晚霞,唯有那聚集起來越發(fā)濃厚的云層,將夕陽的余暉盡數(shù)吞沒。
只是一刻鐘的功夫,黃昏之后,天就徹底黑了,且因為多云的天氣,山里愈發(fā)的冷,還刮起了風(fēng)。
“這天氣,像是要下雪的樣子。”謝必安走在依然寬敞的官道之中,看著天際烏云朵朵,以及身邊樹林中未褪的白霜,喃喃道:“下雪倒也好,閩地那邊兩三年可能都見不著一次小雪。”
“是啊是啊,我最喜歡下雪了。”方瑩附和道:“我只聽山下的說書先生說過林教頭風(fēng)雪山神廟,卻沒見過那大鵝毛大雪究竟長什么樣,長這么大都沒見過呢!”
“是吧。”謝必安深以為然。
旁邊的姜烏也道:“若在這山中夜里,于飄雪中漫步,的確別有一番情趣。”
三人都是異人,哪怕在山中走夜路也是安全感滿滿,更不畏懼風(fēng)雪帶來的寒冷,而是將其視作風(fēng)景。
而眾人行不多時,在翻過一個小山包后,天上竟還真下起了雪,雖沒有鵝毛大,但輕輕盈盈落在手中的冰涼感覺也十分奇妙。
“下雪了,真的下雪啦!”方瑩更加開心,又有的玩了,在山路中奔跑,抓著空中的雪粒,走了半天依然是活力滿滿。
謝必安也饒有興趣的觀察著落在手指間的雪粒,等待其融化為冰涼一片,不忘驅(qū)動體內(nèi)真炁,將接近衣袍、腦袋上的雪花全部烘的消融,雪粒沒來得及靠近就化為蒸汽消散。
剛剛?cè)胍共痪茫炜站拖缕鹧芸欤钟挟惓5膭屿o,引起了幾人注意。
“那是什么聲音,像是很古怪的呼號聲啊。”沖在最前頭玩雪的方瑩又跑了回來,伸手指著遠(yuǎn)方:“師姐,小七哥哥,前面好像有很多人在喊呼號!”
“合…吾!合…吾!……”
果然有隱隱約約的呼號聲傳來,重復(fù)著兩個字“合吾”。
“這是押鏢的口號。”謝必安回答:“這種合吾的呼號聲,也是鏢行的鏢號,意思就代表合合氣氣和平共處的,是喊給這山里的匪徒聽的。”
“原來這就是鏢號啊!”方瑩像模像樣的學(xué)著呼聲,笑道:“可真有趣,原來說書先生口中的鏢局,押鏢還會喊這樣的口號!”
幾人繼續(xù)向前行走著,在轉(zhuǎn)過一處拐口,進入另一座山包時,果然看到前頭一處上坡口子,正有人馬駐足,還有不少火把照明,將四周一片染紅。
一行鏢師看著烏烏泱泱少說二十,將背負(fù)貨物的馬匹護在正中央,其中還插著一幅黃面紅色狗牙邊的三角大旗,中間繡著一個黑色顯眼的‘安’字。
“合…吾!合…吾!……”
那一群鏢師停在原地呼喊著,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謝必安三人剛剛靠近,就當(dāng)即引起后者們的警覺。
“嘿,那邊的是哪路神仙?”一名大漢扯開嗓子喊出來,聲音粗獷豪放。
更多喊呼號的鏢師也住了嘴,齊刷刷的看過來。
“那人無緣無故,叫我們神仙作甚?”方瑩小聲道。
謝必安道:“這是春典黑話,在這些走江湖的之間一種特殊的對話方式,不是叫我們神仙,在問我們是干什么的。”
“哦,就是和歐剋一樣的暗號唄。”方瑩立即明白了,比了個OK的手勢:“那咱們要用黑話回他們嗎?”
“那倒不必。”謝必安說著,又以中氣十足的姿態(tài)向著前方回應(yīng):“夜里趕路,恰好路過。”
此話一出,讓遠(yuǎn)處的大漢摸著腦袋,顯然有些懵逼。
“合…吾!合…吾!”這時,更遠(yuǎn)處一些的山林里,又傳來孤零零幾聲呼號。
方瑩小聲道:“這是山賊答應(yīng)讓鏢師們過路啦?”
“嗯。”謝必安點了點頭道:“我們走自己的路,別管他們。”
三人不緊不慢,繼續(xù)沿著官道向前面走的,與此同時,前方的那一群鏢師也紛紛起身,收拾著東西準(zhǔn)備離去。
謝必安注意到對方已是整裝待發(fā),卻遲遲未動,便笑道:“這群鏢師倒是群好心人,顯然是在等著我們,要罩著咱一程。”
果然,在走近至十?dāng)?shù)步時,先前那喊話的光頭大漢就舉著火把照了過來,驚訝道:“嘿呀,還真是一家三口,這是天大的膽子,竟敢在這時候過包子嶺!”
那話音沉悶粗獷,帶著山西口音,剛剛落下時,前方又有兩匹高頭大馬轉(zhuǎn)身而來,上面騎著的是個裹著巾幗的年輕姑娘,還有位身材高大,胡須虬結(jié)的老漢。
“怎么想的,大晚上往這跑,不要命啦?”那柳葉眉的姑娘開口,語氣有些不善。
謝必安輕聲一笑,正準(zhǔn)備回應(yīng)時,卻見那女鏢師旁邊的老漢擺手制止,徑直朝他投來目光。
“嘖嘖嘖,不得無禮,咱們這可是遇見高人了呀。”
壯碩老漢說著,搭在腰間大刀上的右手掌轉(zhuǎn)而撫上胡須,又拱手作揖道:“這飄雪的天氣,這位小兄弟夜行山路,渾身卻不多著半點雪花,還有這位小姑娘同樣衣不粘雪。”
“兩位定是高人無疑,在下三合鏢局安定邦,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