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為你,傅時寒才一直針對百般針對林氏!我娶你這個喪門星回來干什么!”
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面容猙獰的踢打著躺在地上的女人,嘴里不斷咒罵著污言穢語。
地下室昏暗幽深,女人只穿著一件單衣,周身已經被凍得毫無血色。
“呵,你肚子里這個野種,是不是傅時寒的!”
慕燃咧嘴笑了笑,露出被血染得泛紅的一口銀牙,卻并沒有辯解,顯然是默認了。
婚后六年,林辭安從沒有碰過她,那天的酒會,林辭安這個畜生本想把她送給一個猥瑣合作商,但卻被傅時寒看見,而她當時已經昏迷不醒……
林辭安看見慕燃這副模樣,又是狠狠一腳踹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你這個該死的賤人!”
就算用手護住,但是那一腳的力度實在太大,那微微隆起的腹部還是傳來一陣巨痛。
“那你又算什么,一個畜生,只敢躲在暗處無能狂怒的老鼠,哪里比得上傅時寒……”
她的頭發被男人的手緊緊拽住,拼命朝著墻上撞去,溫熱的鮮血從額前流下,但她仍舊死死的捂著腹部,生怕傷到那個只有三個月的小生命。
這是傅時寒的孩子,她本該嫁的那個男人的孩子。
“去死吧!”林辭安用力踹了她一腳,似乎是發泄夠了,隨手將她丟到地上摔門離去。
慕燃慢慢支撐著身體坐起來,看著身上那些新舊交疊的傷痕,眼淚大滴大滴的砸了下來。
如果當時,她沒有被林辭安這個渣男蠱惑,跟傅時寒退婚……
“姐姐,又和姐夫吵架了嗎?”
一道略顯嘲諷的聲音傳來,慕燃抬頭,正對上一張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臉。
“慕雪,你又想做什么!”
面前的女人嘴角微微勾了勾,笑意愈發嘲諷:“姐姐,干嘛這副模樣?我是來告訴你好消息的呢。”
一個紙袋被扔到她面前,里面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慕燃忍著疼抬頭看了慕雪一眼,慢慢將手伸向那個紙袋。
一張包裝精致的唱片靜靜的躺在紙袋中,封面上是一行黑色的小字。
【小提琴皇后慕雪新曲——夜色】
“知道這是哪首曲子嗎?”
慕雪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忽然一腳踩住她握著唱片的手上:“是你最滿意的作品,《目黑對飲》。”
慕燃的手微微一顫,看著慕雪譏笑的臉,突然覺得胸口一陣冰涼。
連這首曲子,都被慕雪搶走了——
她不知哪來的力氣,竟忍著身上那股幾乎將她生生拆碎的疼,徑直將慕雪撲倒在地。
“是你搶走了我的一切,是你騙我嫁給林辭安,是你一切都是你……”
她瘋了一把捶打著面前的女人,腹部卻被慕雪的膝蓋重重頂了一下,疼得蜷縮在地上。
“是你自己蠢,能怪誰呢?”
她的頭發被揪起來,慕雪將她拖到墻角,大踏步走出房門,不過太久,就吩咐了仆人拎著一桶浮滿冰塊的水走了進來——
“你要發瘋是嗎,那我讓你好好清醒一下。”
慕雪粗暴的撕開她的衣服,將冰冷的水盡數潑到她身上。
外面是數九寒冬,冰冷的風灌進來,慕燃只覺得頭腦愈發昏沉。
不知睡了多久——
“燃燃,燃燃!醒過來!”
傳來一陣熟悉又急切的呼喚。
她睜開眼,入目就是男人清雋的雙眼,慕雪正昏迷在一旁人事不省。
傅……時寒。
“我帶你走,今后我會照顧好你,再也不會讓你受這種委屈!”
男人的聲音堅定,她被打橫抱起,氣味清冷的西裝外套包裹住她瑟瑟發抖的身軀,勞斯萊斯的后座溫熱舒適,突然讓她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傅時寒,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撐住,很快就會到醫院。”
傅時寒的聲音帶著些許焦慮,像是想要和死神賽跑一般踩死了油門。
高速公路的出口近在咫尺——
“傅時寒!去死吧!”
一道厲喝突然響起,慕燃的身軀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便看見迎面沖過來一輛卡車,駕駛位上的林辭安表情猙獰——
“嘭!”
一聲巨響傳來,慕燃的瞳孔猛然放大,看著傅時寒精致的臉被擋風玻璃的碎片劃破,一塊尖銳的玻璃直直插進了他的胸口。
眼前突然盡是黑暗……
“傅時寒!”
她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尖叫出聲,竭力掙脫了那陣黑霧醒轉過來,入目是一張悲憫又訝異的臉。
“我在,我在這里。”
傅時寒坐在病床前,看著面前那張蒼白驚惶的精致小臉,下意識想抬手去幫她理一理耳邊垂落的鬢發,手卻僵在半空。
她為了退婚,不惜割腕以死相逼,恐怕,已經討厭他到了極點吧。
男人苦澀的抿了抿唇,竭力將聲音放得平淡:“如果不想看見我,我馬上就離開,伯父伯母都在病房外,我去叫他們。”
傅時寒……
“不要走——”
慕燃慌忙地抬手抓住那只朝她伸過來的修長手掌,觸感溫熱,全然不像是幻覺。
她這才驚覺自己的手腕上裹著厚厚一層紗布,上面隱約浸出些許血跡,那股刺痛無比真實,突然讓她有點怔愣。
“燃燃?”
男人的聲音清冷,卻隱藏著濃濃的關切:“不舒服嗎?我去叫醫生?”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身處一間設備齊全的高級病房,傅時寒身后赫然放著一只電子日歷,上面的時間,竟是她自殺逼著傅時寒退婚的日子……
她難道,重生了?
慕燃愣愣的眨了眨眼,握著傅時寒手掌的手愈發緊了一些。
男人垂眸,看著她眼中突然氤氳起了水霧,突然有些手足無措,想要幫她擦掉臉上的淚,卻又不敢伸手。
“燃燃,你終于醒了,可擔心死媽媽了!”
病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衣著華貴的中年女人走進病房。
她身后的男人面色冷漠,顯然已經怒到了極致,正待開口斥責,卻被身旁的女人拉了一把。
“老公,燃燃也大了,有自己的主見,總不能真的逼死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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