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早已難耐渴望，這幾日的等待不就是為了這一刻？

但這幾人都是十足的新手，他們也不知道該怎么么去選，說是人選法，更多的還是法選人，根據與功法的共鳴來作判斷。

李嵐寧與樊月儀拿了那卷【歸塵劍訣（殘）】，樊成樓挑了【碧波青水訣】，樊成淵選了【紫雷破魔功】，崔虹是根據陶濟的提議得了【叩塵同心訣】，她兄長崔遠則取了【聚陽離火功】

唯獨樊成許令陶濟略感意外。

“你真要這卷【血靈養神法】？”

陶濟相當嚴肅，這功法雖然強大，但修煉起來卻是會折壽的。

但樊成許在聽完了他的說明后仍然堅持。

陶濟默然，也就隨他去了。

選法完畢，眾人聽陶濟傳授了各類修煉的訣竅。

修煉速度這事很死板，無非是靈氣濃度、環境契合度、天材地寶以及增益buff，最多再算上當下的悟性。

而這些大都是外部條件，于個人而言很難通過操作去彌補。

得了建議，眾人先后離開各自返回，僅留下樊武與陶濟在房中對坐。

“老爺子今日感覺如何？”

陶濟笑著發問，樊武晃著腦袋連連感慨：

“真是如在夢中啊……”

兩人寒暄一陣，陶濟收回笑意開始講正事：

“我雖為樊家客卿，但終究不是樊家人，有些事老爺子去講比我要合適。”

“小友但說無妨。”

“其一是關于樊成樓，成樓他天資不錯，與水性契合的很好，這些是你我他都清楚的。但除此之外，他的命數也相當濃厚，很容易招來意外，對他講不一定是壞事，但可能害了身邊人！”

“其二是樊成許，與成樓相反，他的命數……則要兇險許多！再加上自己是個偏激的性子，又選了折壽的功法，因此外出游歷時需格外注意，稍不注意就會招致禍因！”

“其三則是樊月儀，她的天賦太過卓絕，幾乎力壓眾人，但是……”

陶濟注視著樊武雙眼，加重語氣道：

“命數太過薄弱！”

他前世并未聽聞樊月儀這號人物，想必是死在了樊家的滅門禍事中，沒能躲過此劫說明命數不硬。再加上紅顏最易招致禍水，天才常常惹來嫉妒，三者相加，哪有風平浪靜的道理？

“我受了她一聲師尊，自然會細心愛護，但哪可能面面俱到？有您的勸誡也能更加保險。”

樊武連連點頭，沉聲應道：

“我定會耐心勸告！”

陶濟露出滿意神色，隔了一會兒才重新說道：

“既然樊家已經得了傳法，等七人修為突破便是時候擴大影響力了！我也不能事事都親自去做，募集軍隊抗擊趙國也不是這幾個人能忙得過來的。”

“正好外面大雪封路，梁國對此地控制力最為薄弱，正是時候發展勢力！”

“就從青渚城開始！”

…………

一月后。

青水河岸邊。

城附近這一段的青水河不知何時褪去了青意，令城中居民嘖嘖稱奇，成了一件最大的談資，不過實際影響并不大，哪怕對漁民而言同樣如此，至少最開始是這樣的。

但就在最近，有些貪圖魚獲夜里出船的漁夫竟再也沒能返回！

岸邊兩艘離得近的漁船上，兩位相熟的漁人正互倒苦水，均是一臉愁容。

這天氣雖然下雪，但青水河并未冰封，漁船受的影響不算太大。

而漁夫們眼見這個冬天漫長無比，自然都想多捉些魚來添一份過冬的底蘊，可當下竟出了這事。

“唉，那夜里別再出船就是，總之白天還是安全的。”

達成共識后，兩人先后解下岸邊的栓繩，緩緩將船駛向河中央。

此時天氣放晴，白天出船的漁夫不少，兩人算是比較晚的那一批了。

可就在兩人劃到半路上時，河中央原本平靜的水面竟忽然洶涌起來！

兩人心里一驚，連忙停下手中的槳，站直了身子望著那地方，只見清澈的水面下有幾道巨大的黑影來回游動！

“這……這是什么東西？”

兩人面露驚駭，忙不迭劃船返回岸邊，就在這短短片刻，那黑影已經靠近水面，目標赫然便是河面上的一艘漁船！

這兩人只是旁觀者，都驚恐到這地步，可想而知那被選為目標的倒霉漁夫是怎樣的狀態。

“魚！魚……好大的魚！”

王二跪伏在船上，正盯著水下的黑影，那赫然是一條條足有幾米寬的青魚！

他一生打漁，幾時見過這等妖物？當下被嚇得話都說不連貫，早已驚駭欲絕，若非還有一點意識，恐怕干濕污物都要齊齊噴涌而出。

……原來就是這物害得晚上漁船消失……他心中明悟，但又有什么用？只能趴在船上連聲祈禱：

“神仙保佑……神仙保佑……”

不管有沒有神仙聽到，下一刻，就有一條青魚騰躍而起！

半空中幾米長的魚身投下一片碩大陰影，厚實的青色鱗片閃著森森冷光，巨大的魚頭上竟浮現出兇狠的神色來。

當即就要狠狠砸下，令漁夫船毀人亡！

周圍的漁夫皆是聚焦于此，各個心中驚駭萬分，又是慶幸又是恐懼。

就在這時，青水河另一側岸邊早飛躍出一道身影，此時已經接近了河中央。

“原來就是你這妖物作祟，今日且伏誅！”

樊成樓揚聲道，當即催動法訣驅動河水在半空中凝聚成幾根近半丈長的青色長矛，下一刻便飛馳而出，透體穿過那即將砸到船上的青魚，巨力帶得魚身飛躍而起，狠狠落到十幾米開外的河中，青魚傷口處涌出的鮮血染得河面一片殷紅。

王二看得呆了，口中喃喃道：

“仙人真聽到了……”

當即心現狂喜，連連磕頭道謝。

樊成樓看了這漁民一眼就收回目光，再次專心于水下剩余的青魚，冷聲道：

“幾條才吞得靈氣的小魚妖就敢食人，日后會是什么模樣？”

“留你們不得！”

說著，當即操控腳底下河水涌動起來，先后凝成尖刺捅穿剩余青魚，蔓延而出的鮮血吸引得小魚小蝦瘋狂往此處游來。

見妖物已經伏誅，聽到周圍漁民的歡呼聲，樊成樓心里浮起別樣的興奮，但臉上仍保持著淡然，轉過身只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之后便用陶濟教給他的踏水法重新往岸邊去。

“怪不得陶兄從不吝于出手！這人前顯圣的感覺竟是如此美妙！”

樊成樓臉上泛起笑意，心中下定決心：

“下次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