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真不愧是葉家的女兒,葉家的女兒就該如此。”
終于,皇后緊鎖的眉頭得到了舒展。
原本她還想著自己要如何開口才能讓葉清然在眾人面前不至于失了顏面。
這下好了,今日這舞一出,怕是整個長安城內(nèi)無人不知這江北王的嫡女有驚世之才了。
興奮之余,她朝著葉清然招了招手,“清然,你隨我過來,本宮有些話想單獨說與你聽。”
“是,娘娘!”
后花園內(nèi),玉仙池畔。
“清然,總算是有機會找你嘮嘮家常了,這多年未見,你倒是又眉目清秀了不少。”
皇后嫵柔的一番話讓葉清然有些疑惑,在她的記憶之中,自己與皇后算不上是熟識,甚至都不曾見上幾次面。
可為何從皇后的話語之中多少能聽出一些親切,“清然這些日子一直在府上養(yǎng)病,怕是影響了娘娘這才沒有進宮,還望娘娘見諒。”
葉清然這種表面話其實任誰都可以分辨得出。
可皇后倒好像是絲毫沒有感受到葉清然的敷衍,甚至很是關(guān)心的起身將葉清然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知道你從小身子就不好,是本宮不該一次次尋你過來。病可是都好了,快,召太醫(yī)過來仔細瞧瞧。”
許久不曾見一外如此為自己擔憂,葉清然多少有些感傷。
或許她當初因為自己的任性錯失了太多,“這些年我的身子骨已經(jīng)好多了,再不是從前的藥罐子,勞娘娘您憂心了。”
見她如此說,皇后才算是放心了些,繼而掃視了一眼四周,“你們都先下去,我與葉小姐有些私房話要談。”
“是!”
屏退眾人,還不給葉清然反應(yīng)的機會,皇后便是立馬拉起了她的手,小聲道:“清然,本宮有一樣東西想給你瞧瞧,雖說時候事早了一些,但事到如今也沒別的選擇了,你看看是否眼熟?”
說話間皇后便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塊茶釉色碎片將其放在了葉清然的手中。
“琉璃令?”
葉清然雖然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但聲音卻仍舊有一絲絲的顫抖。
如此寶貝的東西,多少人為其爭得頭破血流。
想當年顧文修就因為尋的四塊琉璃令從而一舉奪權(quán),讓自己凌駕于眾多皇子之上。
而如今,皇后就如此堂而皇之地拿出來,此舉動實在過于匪夷所思。
還有,眼熟是什么意思?
她該眼熟才是嗎?
記憶之門被再度拉開,可葉清然卻尋不得半點這琉璃令與自己相關(guān)的過往。
看著葉清然如此疑惑的神情不想皇后卻并未解釋什么,只道:“既然你認出來,便該是你的,藏了這么些年,也該物歸原主了。”
接過琉璃令碎片,葉清然覺得多少有些燙手。
皇后究竟何意,她還暫不知曉。
還有如此至寶,自己又能否受得住。
她記得自己及笄后不久,宮中傳出皇后久病纏身藥石無醫(yī)而亡。
又或許,一切遠沒有這么簡單。
和皇后分開后,葉清然原本想一人隨意走走,就當散散心。
這滿園春色,那般生機盎然,大約是因為昨日下了雨,這泥土這種也留存著些許芳香。
回想著剛剛皇后說的這些話,葉清然一個不留神也不知該往何處走,終還是迷了路。
就當她準備回頭之時卻又突然撞見兩男子在竊竊私語。
仔細望去,這其中一個青天白日一身黑色夜行衣,也是足夠惹眼。
想來,并非是這深宮之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偌大的皇宮,掩藏著多少秘密。
葉清然可不想不明白地又丟了性命。
“上次那些藥渣我已派人去查過,的確大有問題,往后我會想辦法多送些便于儲存的吃食,皇宮之中的飯菜還是別吃了,想來是皇……誰?誰在那里?”
葉清然真沒想偷聽,哪曾想只是路過也會被發(fā)現(xiàn),“真倒霉,這皇宮之中怎么會有破瓦罐。”
這地方有些偏僻,四處也是毫無遮擋。
想逃是逃不掉了。
現(xiàn)在便也只能是見招拆招了。
“你是誰?”
這聲音聽起來很是倉皇無力,就好像她年幼時纏綿病榻那副樣子。
而在這皇宮之中身體如此羸弱的該是只有鄒世子李佑民了。
只見葉清然眉毛微皺,聲音有些顫抖,“我是今日應(yīng)皇后娘娘之邀來參加賞花大會的,頭一次入宮,一時,一時迷了路,撞了貴人,還望貴人見諒。”
李佑民看了葉清然一眼。
這模樣這身段,該是哪家貴女才是,怎么遇事如此慌張,不知道最后會落入誰家。
“小路子,給這位姑娘引個路吧!別叫她再走錯了。”
李佑民的聲音很好聽,就如同一陣陣清風似的,又酥軟的不像話,大抵在整個京師都尋不出第二個像他這般的人。
說這些話的時候,李佑民雙眼瞇成了一條線,臉上露出談笑自若的神色。
可實際上,他的手掌已重重拍打在小路子的肩膀上。
意欲何為便是心知肚明了。
“多謝這位貴人。”
轉(zhuǎn)身離去時,葉清然的臉上還算鎮(zhèn)靜,殊不知她心頭發(fā)顫的連話都說不出去。
這么容易就放她離開了?
不對,這引路的公公定是有問題,葉清然試探著:“路公公,這邊的路我認識,就不勞煩公公了。”
路公公眼睛一瞥,四下無人,正是動手的好機會。
他趁著葉清然不備,便是從衣袖中扯出了一根細長的麻繩。
雖說他的動作極其隱蔽,但由于葉清然的警惕性過高便是被察覺到了。
可她看了一眼四周,如此空曠,似乎也找不到地方躲藏,如果大聲呼救,那會不會……
“姑娘等等!”
這聲音是來自鄒世子的。
他怎么會來?
殺人滅口而已,需要親自動手嗎?
可她真的愿望啊!
她發(fā)誓自己真的什么都沒聽到。
甚至如果他沒有現(xiàn)身,她都沒瞧見是哪兩個人。
“貴人是還有什么事嗎?我剛剛真的只是不小心路過的。”
葉清然又將自己偽裝成一個膽小怕事的小白兔,話畢甚至還吞咽了一口口水。
李佑民倒是笑了,“你是江北王府的葉清然吧!”
“是。”
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還要滅了她滿門。
撲通一聲,葉清然跪在了地上,“貴人,這件事和家父沒有關(guān)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什么都沒有聽到。”
李佑民有些慌了,趕忙開口,“你這是做什么,小路子快把葉小姐扶起來。”
“多,多謝。”
“沒事了,你走吧!”
“民女告退。”
再次離開時,葉清然心里也犯起了嘀咕,那鄒世子最開始應(yīng)該是想解決了她吧!
但為何最后又放棄了?
該不會是良心發(fā)現(xiàn)。
可又是因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