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鐘會白芷二人已經(jīng)趕到了墓地的位置。
墓園中,數(shù)不清數(shù)量的紙人在二人踏入墓園的一瞬間,神色僵硬的雙眼瞬間冒出紅光,向著二人襲來。
“不應該呀,”鐘會疑惑:“紙人的總開關(guān)應該在鐘意叔叔那邊,就算藏寶閣失火也不應該失控的呀!”
“你已經(jīng)有一個叔叔要殺我了,再來一個相必也不是沒有可能吧,”白芷這波純屬猜測,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是中年一輩唯一一個看起來比較正常的剛剛要殺他,這個最不正常的還能好到哪里去呢?
二人一邊應付紙人的進攻,一邊朝著靈堂走去,這次的禁地入口出,有一個中年男子正站在鶴歸的墓地邊上,看見二人的到來,絲毫沒有幫忙的想法。
“那是?閆師叔!”
鐘會心中警鈴大作,十二年前他這位閆師叔感受到了宗門有人使用萬魂輪罡的氣息而回歸,那次回歸雖然沒有造成什么傷亡,但是也鬧得靈堂上下雞犬不寧,那時鐘會還小,對于閆神血的印象只剩下了壞印象,而他如今再一次回歸,只能是又察覺到了萬魂輪罡的出現(xiàn),可是自己關(guān)于對萬魂輪罡的聯(lián)想,難不成?
鐘會看向白芷,難不成白芷現(xiàn)在身體里是鐘雄的靈魂?
“二位,去哪啊?”
閆孝祥邪笑著,對于鐘會這個小輩只能說還是有些印象,對于白芷的印象:現(xiàn)在異人界誰不知道阿爾比昂學院出了兩個會登神十技的億級新生呢?
“你叫白芷是吧?”閆孝祥頓了頓:“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交出你的流影詭術(shù),要么,死!”
白芷現(xiàn)在也是飄了,先不論實力如何,兩種登神十技的實力不是能輕易估算的,換言說,他根本就沒瞧得起面前這個自說自話的中年男人。
“我選,你死!”
鐘會更加迷茫了,本來就不清楚白芷身體內(nèi)的靈魂是他自己的還是鐘雄的,他這個回答像是二人都能說出來的的話。
而此時的白芷是相當憤怒的,就在剛剛有人要殺他,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白芷已經(jīng)氣到無語了,根據(jù)自己在鐘雄那里得出的信息,自己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誰知道自己的好叔叔有沒有在自己身上留下另一道保險呢?
想到這里,白芷也不多想了,打就完了!
黑色的影子如同一條蜿蜒的蛇,向著閆孝祥飛速刺去,閆孝祥頭也不抬一下,單腳凝聚神軀力,在影子接近的瞬間,猛地將白芷的影子踩在腳下,白芷吃痛,趕緊把影子抽了回來。
剛剛這一波對于本就生氣的白芷更是火上澆油,此時,白芷的影子在自己身后站起,足足伸出有幾十道影刺,下一秒宛如機關(guān)槍一樣,向閆孝祥刺去。
幾十道,即使是閆孝祥也有防御不過來的時候,身體接連被刺中,雖然在神軀力的保護下并沒有收到太大傷害,但是也讓閆孝祥越發(fā)暴躁。
“該我了!”
閆孝祥瞬間沖出影子包圍圈,閃身至白芷面前,白芷暗笑一聲,瞬間發(fā)動千幻神瞳,閆孝祥發(fā)現(xiàn)自己中計,瞬間拉開距離。
二人都氣喘吁吁,這可看傻了傍邊觀戰(zhàn)的鐘會,在他印象里,他這位師叔屠靈堂滿門都是簡單輕易的事,可是現(xiàn)在竟然跟白芷打的有來有回,是他師叔太弱了還是白芷太強了?
閆神血退開之后也不磨嘰,單手虛空畫符:“強怨-鬼嬰,強怨-魔將,強怨-白骨精。”
話音剛落,一只冒著腥臭味的蠕動的不明物向著白芷沖撞,這東西長度三米左右,高也將近兩米,白芷匆忙閃開,下一秒,一個更加高大魁梧的冒著綠火的鎧甲手持方天畫戟向白芷殺來,白芷剛要逃竄,又一個足有一輛貨車大小的頭骨從天而降,將白芷和大將軍圈了起來。
此時已無處躲閃,被白骨精圈起來的范圍內(nèi),白芷只能獨自應戰(zhàn)三只強怨。
就在方天畫戟刺向白芷脖頸的瞬間,白芷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是,走馬燈么?”
“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啊。”
唐雅雅就在面前,笑著向自己揮手,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偌大的花田,在隨后是自己的叔叔,帶著笑意卻又罵罵咧咧的拿出碗筷,桌子上是豐盛的菜肴,旁邊坐著薛讓,坐著鹿鳴,坐著茨木,坐著房彥鵬。
瞬間,一股強大的威壓震懾天地,將整個當萊山包裹其中,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一股帝王般的威嚴讓其喘不過氣,本能想要下跪膜拜一般,在這股威壓下,所有的紙人都在頃刻間灰灰湮滅,鬼嬰被壓成一攤?cè)饽啵坠蔷陌坠潜O(jiān)牢也被壓碎,邪將也被迫跪在地上,遠在另一個戰(zhàn)場的賈真木鹿鳴也察覺到了,在這股威壓下,鹿鳴的化形根本飛不起來,賈真木的五行法術(shù)根本無法瞄準。房彥鵬在上山途中又險些跌落,茨木只能扶著唐雅雅稍作休息,鐘會回過神來的瞬間,自己已經(jīng)跪在地上用虔誠的姿態(tài)膜拜白芷。
此時的白芷雙眼都顯露出莊嚴肅穆的赤紅色,單手墨黑的神軀力只有兩指便制住了大將軍的方天畫戟。
意識空間內(nèi),白芷正為自己的弱小而感到苦惱,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將白芷扶起。
“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
“你是?”
“我名諸葛詭幻。”
諸葛詭幻笑笑,在白芷詫異的目光中娓娓道來:“當初,我將我的靈魂托付給了故人,今時今日,方知,已過去將近百年,如今這一縷殘魂現(xiàn)世于你身,想必是故人將之托付。”
“雖然你我素未謀面,我也不知我的靈魂為何托付與你,不過后人竟然這樣做了那肯定有這樣做的道理吧。”
白芷瞬間明白了:“敢問前輩,這千幻神瞳,到底為何物?”
“這千幻神瞳為我所悟,乃是天下最玄幻術(shù),分為主意識和潛意識疊加,主意識為你所想之物可覆蓋一切生物的潛在意識,潛意識加上想象力可將思想化為現(xiàn)實,根本在于極致的虛幻便是現(xiàn)實,后輩,你可明白?”
“還算,明白。”
“后生可畏,我所爆發(fā)之五神力,皆為后生天生本領(lǐng),吾今日暫用你軀,算是拔苗助長,提前助你悟道!”
回到現(xiàn)實,一股強烈的神醒力覆蓋當萊山,明明是用于感知的神醒力運用的極其霸道,使用者絲毫沒有遮掩,當萊山山上的所有人頓時都如同被看光了一般無所遁形。
瞬間,“白芷”閃身至閆孝祥面前,一掌悶在閆孝祥胸部,后者一口鮮血噴出,驚訝于神軀力竟然無效了。
“以白芷后生的神弒力,你那些五神力就沒必要再用了,”白芷緩緩開口。
“我還有后手!”閆孝祥雖然詫異但是也依舊不服:“原初之神!東方神!閻王!”
話音剛落,強烈的氣息將白芷掀飛,而閆神血左手持生死簿,右手持判官筆,正要寫下白芷的名字。
后者不慌不忙,就在剛剛,千幻神瞳已經(jīng)將其植入了永生永世不會寫“白”和“芷”兩個字。
閆孝祥驚慌失措,更加詫異了,但是依舊強壯鎮(zhèn)定:“我還有后手!”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三只強怨融進了閆孝祥的身體,四道符咒從口袋中飛出,直接融合到了閆孝祥的軀體,正殿前廣場鐘意的四只強怨也不例外。
此時的閆孝祥面目猙獰,整整十只強怨與其融合,正常來說沒有人的肉體能抗住這種融合,但是閆神血憑借著原初之神閻王的力量依舊硬抗了下來。
“白芷”張開手掌,隨后,禁地那邊,非常滑稽的一幕出現(xiàn)了:只見山河斷向著白芷飛來,而鐘雄惱怒的死死的拽住劍柄。
很快山河斷脫離了鐘雄的控制,飛到了白芷手中。
“抱歉了小友,我是山河斷上一代使用者,顯然,他更聽我的話。”
“白芷”一臉無奈的看著鐘雄,絲毫不理會鐘雄的怨恨,轉(zhuǎn)身又看向閆孝祥:“咱們繼續(xù)!”
下一秒,山河斷斬在閆孝祥腹部,沒有想象中的削鐵如泥,而后者重拳出擊,“白芷”趕緊閃開。
“怎么了?傷不到我么?”
現(xiàn)在閆孝祥的防御里依然是達到了一個巔峰,山河斷的斬擊絲毫不能對其造成傷害。
“白芷”冷笑一聲,口中振振有詞:山河斷散發(fā)著金光,分裂成了九把劍,在白芷的操縱下,向著閆神血斬去。
“山河之力,也豈容爾輩質(zhì)疑?”
九柄飛劍重新聚合在一起,“白芷”雙手持劍,劍上的光芒越發(fā)強烈,頓時,黑夜變白晝,萬里江山的山水潑墨圖在天空中浮現(xiàn),爆裂的神明力凝聚于劍刃,奔涌的神息力朝著“白芷”匯聚。
閆神血將體內(nèi)十只強怨的力量統(tǒng)一集中在右拳,很快,右拳便變成了腫脹發(fā)紫的模樣,生死簿和判官筆也亮起深邃的光芒,二人同時沖向彼此。
強大的氣壓直接將鐘雄鐘會掀飛,身邊的枯樹也在頃刻間化為齏粉,二人正中間,閆孝祥的拳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裂縫。
“我這一縷殘魂甚至沒發(fā)揮出山河斷十分之一的力量,我也要就此消散了,剩下便交給白芷小友了!”
話音剛落,巨量的煙塵浮現(xiàn),誰也不知道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事。
煙塵散去,白芷和閆孝祥都倒下了,二人剛剛對拼的正中間,山河斷靜靜的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