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已經趕到墓地的房彥鵬薛讓二人也注意到了旁邊靈堂的情況,參天的樹人配上漫山的污水,情況正在朝著難以預測的方向發展。
眼下,擄走白芷的黑影已經向著禁地的趕去,而禁地處,一個人正攔在那里。
“在下悠澤,奉師命鎮守禁地通路,二位請回吧。”
年輕人緩緩從陰影處走出,白色長袍上的“因”字格外醒目。
“開什么玩笑!”薛讓怒到:“我的朋友被抓走了,請你讓開,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沒等悠澤再說些什么,房彥鵬已經用極快的速度沖到了悠澤身后:“我可不會見你是個小孩就不揍你!”
悠澤先是一驚,隨即抓住房彥鵬的衣領,直接甩回原地。
“掩護我,”房彥鵬看向薛讓,后者頓時心領神會。
薛讓閃身至悠澤身前,二人同時爆發神軀力,激烈的拳風對峙在一起,房彥鵬則是趁機溜走。
沒成想,悠澤瞬間擺脫,再次閃身至房彥鵬身后,再次抓住衣領,甩飛了出去。
二人退回原位,而悠澤也沒有繼續出手,就那么靜靜的站在禁地入口。
見此情形,薛讓房彥鵬也明白了,這悠澤的任務是阻止任何人去后山禁地,當然了也僅限于阻止,如果沒有強闖的行為自然不會出手。
“你今年多大了,”薛讓有一搭沒一搭的問,意在分散悠澤注意力。
房彥鵬心說他還能回答你?
“十四。”
這種明顯的分心計策還以為悠澤不會回答,沒成想悠澤竟然真的回答了,不過也難怪,十四歲,心智還不是那么成熟,甚至用不分善惡也合理,甚至是沒有受到過“戰斗時不要隨便接對手的話”的這種教育,不過更讓房彥鵬震撼的是,眼前的少年只有十四歲,其爆發出來的實力甚至可以同時攔截住薛讓房彥鵬兩個人!
二人實力雖然不說得上太強,但是放在同齡人中也是佼佼者,眼下竟然被一個只有十四歲的小孩兒給攔住了?
接下來,薛讓試圖使用言語攻擊還有出言誘惑來讓悠澤讓開位置,可是悠澤充耳不聞,這又讓二人心生敬佩:小小年紀心性可觀,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見悠澤沒有行動,二人便在悠澤眼皮子底下開始商討作戰計劃,此時,薛讓也悄悄的把不知道什么東西塞給了房彥鵬,半晌,新的一輪攻防戰再次打響。
這一次房彥鵬先攻,見其攻過來了,悠澤眼睛都不眨一下,以拳對拳,薛讓則是趁機溜走。
“換人了?”悠澤問。
其速度之快,再次閃身至薛讓面前,薛讓直接裹挾著厚重的拳風出擊,二人激烈的打在一起。
房彥鵬見已經騰開了空擋,直奔后山禁地而去,悠澤感慨了一聲難纏,又迅速擺脫薛讓,想再次抓住房彥鵬將其甩飛,房彥鵬怎么可能被同一招擊中三次?但是悠澤的速度又極快,避無可避,索性就把衣領給他抓!
悠澤抓住衣領的瞬間,只感覺手中重量不對,而此時,金蟬脫殼后的房彥鵬來到悠澤正下方,赤裸著上身,纏滿繃帶的雙臂猛地向上一頂。
這一擊正中悠澤小腹,不過悠澤此時已經用出了烏黑色的神軀力,堪堪當了下來。
當然沒有這么簡單,瞬間,薛讓一個箭步上前,凌空起跳,出現在了悠澤正上方:
“就是現在!”
聞言,房彥鵬瞬間發力,黑金屬色的神軀力爆發,悠澤心說不妙,想直接閃身走,卻發現,在剛剛的那個瞬間,房彥鵬竟然已經把悠澤頂了起來!
“你速度比我們倆都快,但是沒有了著力點,速度再快也沒用了!”房彥鵬大喝一聲,悠澤整個人都被頂起,而悠澤之上的薛讓也是看準時機一掌拍在悠澤的腰間,悠澤剛想嘲笑不痛不癢,卻發現了不對:薛讓的息此時正在房彥鵬的雙手手心里,而那股息,正在逐漸脫離房彥鵬的控制,試圖重新回到薛讓的手中,而不過一個呼吸間,那股息已經穿透了悠澤,后者面目猙獰,吐出一口粉色的血。
“他這血,顏色不對吧?”
“先別管血了!”
見悠澤脫力,房彥鵬直接變換手勁,把悠澤連同薛讓向后甩去,自己轉身向著禁地跑去。
薛讓也不甘示弱,雙手從后搭在悠澤的肩膀直接一個空翻,又踩悠澤腹部借力,悠澤徑直向后飛去,而薛讓則是高速接近房彥鵬。
房彥鵬此時也微微側頭,對薛讓豎起了大拇指,余光中的薛讓,胸有成竹,十分自信。
不過下一秒,余光中的薛讓忽然露出驚恐的神情,沒等房彥鵬反應,一個高大的身影直接撲了出來,把房彥鵬撲飛了出去,隨后,一個大跳,腳下的地面都被震碎了,徑直飛了出去,炮彈大小的拳頭直接悶在還在天空中根本無法閃避的房彥鵬胸口。
伴隨著突然出現的巨人,以看起來像是自殺式的攻擊和房彥鵬一起跌落懸崖的同時,身后的悠澤也忽然爆起發難,而剛剛被薛讓二人聯手重創的傷口也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沒時間去管房彥鵬,二人再次激烈的打在一起,相比于剛剛的招式,這回的悠澤面帶殺意,劇烈殺氣和怒火在瞳孔中燃燒,此時的招式已經毫不留手,招招致命了。
與此同時,靈堂后山禁地。
白芷悠悠的醒來,賊兮兮的環顧四周,同時,驚奇的發現,自己被綁起來了。
“什么情況?”
面前的兩個人,分別是靈堂掌門鐘盛國,和那個陪自己徹夜長談的掃地僧。
“爸!動手啊!你要是沒想幫助我,那你還綁他來干嘛?”
“我,我不想在殺人了!”
鐘盛國掩面痛哭。
白芷四下打量二人,忽然又發現好家伙掃地僧好像在驅使這他爹殺我!
堂堂掌門之子,又怎會是一個平凡低調的掃地僧。
見鐘盛國痛苦,鐘雄厭惡的看了他老父親一眼,隨即又面帶兇狠的看向白芷:
“我本來在十二年前就已經死了!我的父親因為愛我,疼我,所以去殺了一個無辜的路過的登山客,并把我的靈魂放在其中將我復活,我本來已經習慣了當個普通人的日子,生前的執念,夙愿,我都已經放下了,我覺得,人各有命。”
隨即,鐘雄話鋒一轉再次靠近白芷:
“你知道嗎白芷,我本是靈堂千古以來第一天才!我的前途無量,但是我最親愛的父親把我放在了一個普通人的身體里,我就是在怎么修煉,一輩子都不會產生一絲一毫的息!你應該懂我的痛苦,你也是被復活幣復活的人,只不過方式不一樣罷了,你用他人的靈魂復活,我用他人的肉體復活,這下你明白了嗎?”
瞬間,白芷想明白了:“所以,將我養大的叔叔,是你們靈堂的人?”
聽到白芷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真相,鐘盛國痛哭著跑出了山洞。
“是的,”鐘雄看向白芷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個死人:“我的父親當初為我殺掉了一個無名的登山客,他是多么的冷血無情啊是不是?可是今天,他勇敢的綁架來了你,卻懦弱的下不了殺你的決心!”
“為什么是我?”
“因為我覺得人各有命,而你教會了我人應有志!”鐘雄已經徹底陷入癲狂:“而且,你會兩個登神十技誒!算上我們靈堂祖傳的萬魂輪罡,我可以成為天底下的最強之人,一個人同時會登神十技中的三個,我都不敢想象我會有多強!”
是的,在比賽那時,作為裁判,拿著銅鑼,透過銅鑼的反光,他清楚的看見自己的左眼籠罩著金色的光芒,其余人相比也是如此,不過他們并沒有發現,他們這些喜好用靈視打量人的靈堂中人并沒有發現,而是他這個,不能使用息的廢人發現了在自己身上的異常,回到居所,翻越書籍,他才意識到了,這是登神十技中的千幻神瞳!他本來也沒有想到白芷竟然會兩種登神十技,可是,前一晚那所謂的“怯戰”和“全力”原來就代表著這個啊!
在鐘雄看來,關于白芷一切的一切都串聯起來了,而今晚,同樣嗅到復活幣“氣味”的鐘盛國的二徒弟回歸必然會血洗整個宗門,鐘雄對宗門也是有感情的,他也不希望靈堂被毀,所以,身負“三種登神十技”的“白芷”就變成了唯一的希望。
“他不殺,我來殺。”
隨即,鐘雄把手伸在空中,伴隨著翁明聲,一把散發著金光的長劍落在鐘雄手中:
“三個登神十技,外加神兵的認可,只要殺了你,我便天下無敵!”
白芷怔怔的看著那把發光的長劍:金色的劍柄搭配著龍頭刀鐔,透過潔白無瑕的劍刃,白芷仿佛也看清了其中的潑墨般的錦繡山河。
“山河斷!”
白芷從來沒見過任何一把神兵,今天更是此生頭一回,但是白芷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能直接叫出這把神兵的名字。
神兵之中,蘊含著如同天子般的威嚴,那是不容置疑的,那是見者應跪拜的一種霸王力量,說是霸王,也不恰當,白芷能清楚的感受到其中的息就真如那山川河流般奔騰不息。
“該送你上路了!”
隨即,鐘雄舉起長劍,猛地朝著白芷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