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過早飯,便又在鐘炬楚的帶領下參觀。
“這是我們靈堂喪葬用品的制作過程。”
眾人順著鐘炬楚手指的方向看去:這間屋子里,一群外在沒有任何區別的紙人在干活,鋸木頭,疊金元寶,扎新的紙人等等。
給眾人心里看的直發毛。
“我們采購的用品還需要制作幾天呀?”唐雅雅一臉驚恐,要知道昨夜發生了那些事情本來就很難入眠,今天又看了這么詭異的東西,這靈堂她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最快也得明天下午,”鐘炬楚回答到。
很快,來到了下一個地方參觀:
這處偏殿是靈堂弟子平時修行的地方,只見所有的靈堂弟子都在這里互相比試操練,有的在練習靈視,有的在練習體術。
這一幕也沒比剛剛好到哪里去,因為這群靈堂弟子是穿著壽衣訓練的。
隨后,是下一個地方的參觀。
這一處偏殿是用來做藏寶閣的,眾人一聽可能有什么奇珍異寶可以觀看,頓時來了興趣。
藏寶閣一共分三間,第一間裝滿了各種各樣的符咒,眾人好奇這是干什么的,鐘炬楚解釋說:
“這些符咒里面鎮壓的是各種各樣的鬼怪,鬼怪也分等級,從弱到強依次是靈怨,妖怨,邪怨,鬼怨和強怨,是等級劃分也是實力劃分,鬼怨和強怨實力相差不大,但是鬼怨難以控制,現代鬼怨和強怨已經很稀少了,即使是我們靈堂也只有四只強怨,這個一會各位到藏寶閣第二間便可以看到。”
“能放出來給我們看看嗎?”茨木問。
白芷和唐雅雅看茨木的眼神像是要殺人,本來就害怕,你還讓人家放一個出來看看。
“可以的。”
鐘炬楚淡淡的說,隨手抄起身邊的一張符咒,神神叨叨的在空中劃了劃,一個吊死的女人瞬間出現在眾人面前。
“哇!”
唐雅雅快哭出來了,見狀鐘炬楚趕緊把鬼怪收好。
“隨我移步到第二間。”
眾人來到第二間,房間正中央的柱子上正貼著那五張符文,周圍是各種各樣的喪葬用具。
“我有個問題啊!”茨木舉手:“打架前還要來這里補充符文的嗎?多不方便,而且這個地方要是失火了,豈不是都跑出來了?”
“呸呸呸不吉利,”鐘炬楚那面癱的臉難得有了點變化:“這里不會失火的,鐘意叔叔通常在這邊看著,至于不方便這個問題,也是沒有辦法,在身體里養一些低級的鬼怪實戰意義不大,養一些高級的鬼怪容易反噬自身,得不償失,過去是有一些祖輩用身體養鬼的,但是那都是過去,現在沒有了,而且即使是養一個最低級的鬼怪在身上,都是折損陽壽的。”
眾人繼續往里走,在第三件見到了鐘炬楚口中的鐘意叔叔。
“怎么來這么多人?”鐘意帶著怒氣和一臉的不耐煩。
“是爺爺他們讓我帶著客人來參觀的,”鐘炬楚解釋到。
“那些冥頑不化的老不死,”鐘意怒罵道:“快點看,看完了滾。”
見這個態度,眾人紛紛有些不爽,但畢竟在人家都是底盤上不要惹事,而白芷敏銳的注意到,和靈堂上下清一色的壽衣服裝相比,這個鐘意穿的簡直不要太時髦了,外加鐘意稱呼自己父親他們為“冥頑不靈的老不死”,白芷有理由懷疑他和家里的關系很差。
鐘炬楚也是習以為常,不在理會鐘意轉身繼續向眾人解釋:“這里有外面紙人們的總開關,紙人身上都封印著一只邪怨,論戰斗力肯定是不弱的但是數量多難以控制,所以才有這樣一個總開關,那邊的是我們靈堂的至寶,靈學一冊,和靈學三冊殘片,是我們宗門的主要秘法。”
“為什么會有殘片?”茨木又舉手。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你們在背后討論的那些靈堂的事的確有八分真,當年的事情其實…”
“說那么多干嘛?都給我滾!”
鐘炬楚話音未落,鐘意直接趕人了,也難怪,當著人家面說人家的事,確實不太好,但是鐘炬楚為什么能這么坦然的講解出當年的事情呢?
“我對當年的事并不在意,更與我無關,我本來是外門弟子,但是紙人的控制器便是我發明的,所以破格才提升到了內門弟子。”
隨后,眾人聽到了鐘炬楚非常小聲的一句話:
“誰稀罕姓鐘似的。”
至此,眾人對鐘炬楚這個面癱又有了些改觀,同時也意識到,靈堂上下的問題很有可能已經相當嚴重了,對父輩出言不遜的兒子,對爺爺輩出言不遜的孫子,以及對內門不感興趣的外門弟子。
參觀的越多,眾人越疑惑了。
隨后,眾人來到參觀都最后一站,墓地。
“為什么要參觀這種地方?”白芷抱緊自己,雞皮疙瘩起來了。
“這也算,靈堂著名景點吧。”
這個解釋也合理,靈堂嘛,著名景點是墓地沒毛病。
眾人剛進墓地,便看見了,當代靈堂掌門鐘盛國坐在一塊墓碑前哭泣。
而后者也是察覺到了眾人,當作沒看見一般,若無其事的離去。
“他那是去哪了?那也不是回靈堂的路呀?”
“后山,靈堂禁地。”說到這里時眾人發現了鐘炬楚臉上清晰的變化,那是,不屑?
白芷走上前,來到剛剛掌門所在的墓碑處,發現,破敗不堪的墓碑上什么裝飾都沒有,但是清楚的刻著兩個大字。
“鐘雄。”
白芷并不知道昨晚與他交談很晚的那個中年男子是誰,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比武時負責當裁判的那個人姓什么名什么,更不知道這墓碑上的鐘雄是何人。
像是看出了白芷的疑惑,鐘炬楚解釋說道:“鐘雄是當代掌門之子,被譽為鐘家第一天才,其天資更是無人能比,據說超過了掌門的大徒弟,更超越了靈堂的上上代掌門,可是他…應該已經死了吧。”
后半段白芷完全沒聽,身邊其他的墓碑前擺著零零散散的貢品,相較于鐘雄都墓碑,后者簡直不要太繁華,要不是白芷心里過不去某道砍兒,否則偷吃貢品的事情就真的要發生了。
此時的白芷走到了最高處,最高處的后面便連接著靈堂禁地后山,鐘炬楚剛要阻攔,卻發現白芷一屁股坐了下來。
看看一起來的眾人:唐雅雅快要被嚇得暈死過去,鹿鳴拿出隨身攜帶的保溫杯喝水,茨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跑了,薛讓和房彥鵬,竟然在留影紀念?
視角又轉回白芷,只見白芷呆呆坐在那塊石碑前,細細的打量起來:
在這片雜草叢生的墓地中唯有這塊墓碑各位光滑,看起來就像是有人經常打理一樣,擺放的貢品也是非常新鮮。鐘炬楚大步上前,墓地這種地方平時鐘炬楚也不常來,所以也是對最高處的這塊墓碑毫無印象,這塊足有一人高都墓碑上只刻下兩個大字:
“鶴歸。”
鐘炬楚知道,這是前代掌門,不過前代掌門作為異教徒?怎么能葬在靈堂的墓園里?
白芷聽鐘炬楚說完,沒有刻板印象的他自然不清楚什么身份該埋在哪里這種事,于是說出了一句非常壞氣氛的話:“我有個家人,也姓鶴。”
與此同時,后山,靈堂禁地,某一個山洞內。
這山洞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破舊的木床上被也沒疊,木頭衣柜東倒西歪的,地上的篝火上架著一口破鍋,里面還有剩了些許湯水,而鐘雄坐在一個少了腿的椅子上,雙腳翹在書桌上,端著一本書看的出神。
鐘盛國站在不遠處,滿眼的愧疚。
“幾十年如一日,老爸你也不嫌麻煩,”鐘雄頭都不抬:“還是說,避難避到我這來了?”
聞言,鐘盛國眼中多了些神采:“你也覺得他動手就要趁今晚?”
“顯而易見的問題,”鐘雄合上書:“他要找硬幣的使用者,更要找硬幣的制造者,你又不了解白芷那小子,你又不會輕易制作復活幣,白芷明天就會離開,而靈堂內部還有個細作,他今晚不來更沒機會了。”
“那你說,鶴…”話沒說出口,鐘盛國便自己否定了這個可能,趕緊轉移話題:“你對白芷那小子感興趣吧?爹去給你找來。”
“得了吧,”鐘雄無奈:“如果禁地的秘密捅了出去以至于靈堂從此以后不在安生的話,那我也不呆了。”
鐘盛國沉默。
見自己的父親沉默,鐘雄連忙岔開話題:“今晚做好準備吧,我復活那次不也被他發現了么?他一定會來,我的建議就是各種地方看管的紙人加多,沒了。”
“那種東西,能攔得住他么?”鐘盛國肉眼可見的焦急。
“非得守住么?借刀殺人不就得了?”
直到鐘盛國離開之前,鐘雄都沒有再發表過一次意見。
另一邊,食堂。
此時已經到了晚餐時間,學院一行人圍坐在一張桌子前。
“想知道靈堂禁地有什么秘密嗎?”薛讓一臉壞笑。
“想!”
茨木和白芷異口同聲。
“噓,小聲點,”薛讓神經兮兮的環顧四周:“據我所知,靈堂的禁地放著一把神兵!”
茨木捂嘴震驚,白芷表示神兵是什么。
“這你都不知道?”薛讓小心翼翼的開口:“世間武器千千萬萬,從最低級到最高級依次為百家器,銅鍛,天造,神兵!百家器千千萬,銅鍛三十六把,天造二十四把,神兵十把,據說,這十把神兵之一就在靈堂后山!”
隨著“哇”的一聲響起,薛讓臉上浮現出虛榮的神情。
聞言,賈真木房彥鵬對視一眼。
對于后山禁地,即使是按照武俠小說中所說的,也容易讓人聯想到有什么奇珍異寶,奇珍異寶的種類也很多:前面提到的神兵有可能,四大起源瑰寶也有可能,即使是放著一位原初之神的傳承也有可能,更有可能放著登神十技中某一技的秘籍,為什么薛讓這小子篤定是神兵之一呢?這和靈堂歷史的八卦不同,這可不是在異網上就能查詢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