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前。
“這些都是課本里學的嗎?”茨木弱弱的問道,忽然覺得以自己的學識比不了同屆的房彥鵬也就算了還沒比得上新生薛讓。
“倒也說不上學識淵博吧,”薛讓心想要給房彥鵬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些事情在異網上面都查的到。”
“這樣嘛,”茨木舒服了點。
“關燈睡覺吧。”房彥鵬躺上床。
下一秒,門外有人敲門。
“請進,門沒鎖,”茨木也是懶得開門直接往床上走。
那敲門聲還在繼續,這種老式木門隔音很差的,按理說,門外的人應該已經聽到了才對。
“門沒鎖!”茨木又喊了一聲。
瞬間,敲門聲戛然而止,下一秒,更猛烈的敲門聲到來,如圖索命般急促,同時,窗戶外面也傳來了敲窗聲,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讓茨木很難受,聯想到傍晚剛到靈堂時的情形,瞬間恐懼填滿心頭。
“茨木!”
房彥鵬大喝一聲,同時拉過身邊警惕的薛讓,掏出了一個墨鏡懟在了薛讓的臉上,然后猛地撲向窗戶。
隨著房彥鵬這一聲,茨木也是秒懂,全身的息匯聚在雙手,產生了些許亮光。
下一秒,房門開啟的瞬間,三人清楚的看見門外有個披頭散發的女子漂浮在空中,借著走廊昏暗的燈光,可以清晰的看見那女子身下沒有影子!女子猛然抬頭,那是一張極度扭曲的臉!也是抬頭的這個瞬間,茨木瞬間爆發異能,整個房間亮如白晝。
“鬼呀!”
房彥鵬雖然背對著茨木但是多少也受了些影響,撲向窗外身影的同時,右手瞬間凝聚神軀力,直接抓向窗外人應該的脖子,可是卻抓了個空,直接穿過去了。
薛讓也沒閑著,前面被那東西堵住,窗戶的那東西交給房彥鵬對付,看似無路可走,實則猛然一躍,抓住了天花板上看起來就年久失修都燈泡和電線,猛地向下一扯。
“轟隆”一聲巨響,天花板直接被炸開,高溫點燃瓦片,瓦片掉落在床上,瞬間將被褥點燃。
茨木和薛讓二人從破損的墻上跳出,前面兩米左右,是房彥鵬謹慎的環顧四周。
“那是什么?”薛讓緊繃神經。
“分明是鬼啊!”茨木大呼小叫,剛剛他距離門最近,看的一清二楚,此時被嚇得腿這打得搜。
“在人家地盤,那就是被人家的手段襲擊了唄,”房彥鵬依然淡定。
靈堂眾人和白芷等人也聞聲趕來,看著眼前已經被炸毀的偏殿目瞪口呆。
沒等房彥鵬上前問清緣由,只見鐘盛國揪著一個年輕人的耳朵,狠狠的丟在房彥鵬面前。
“鐘會!你這孽畜!”鐘盛國氣的火冒三丈,抬手欲打,房彥鵬趕緊攔著。
“說,你是何居心?竟然敢襲擊遠道而來的客人!你說!”
鐘盛國的暴怒給白芷嚇壞了,然而還沒等白芷弄清楚怎么回事,癱坐在地上的鐘會理直氣壯的開口了:
“那也是他們,先談論師叔他們,我就是想嚇唬嚇唬他們,給個教訓!”
白芷心說哦剛剛房彥鵬他們在八卦靈堂的歷史誒不對呀方才在正殿時鐘盛國講歷史他們怎么不聽呢誒更不對呀鐘會這小子承認自己偷聽?
鐘盛國和房彥鵬二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起來。
“還敢偷聽?”鐘盛國再次抬手。
“我就是覺得他們是軟腳蝦!”鐘會好像死到臨頭看談了一般繼續叫囂:“說我靈堂功法不好學?就感覺好像你們多厲害一樣,就敢背后說我靈堂壞話?還談論我靈堂的長輩?你們有一個是一個,敢不敢跟我靈堂眾人比試比試?”
房彥鵬三人自知理有點虧,默不作聲,唐雅雅鹿鳴賈真木還沒明白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敢隨便應答。
這囂張的氣焰直接給白芷看樂了,沒等眾人阻攔,直接回到:“來呀,怕你呀,小爺打你跟玩似的!”隨后又趕緊躲到賈真木身后:“真木哥,我不是個,你們上,修理他!”
“七對七?”
白芷一聽說七對七趕緊想把自己摘出去,趕緊回道:“五對五!”
“鐘會,有你這種孽障,家門不幸!”鐘盛國直接把鐘會整個人拎起來:“是老夫教育不周,各位見笑。”
“爺爺!”鐘會大喊:“是他們出言不遜辱我靈堂!”
鐘盛國又抽了鐘會一個巴掌,雙手抱拳要深鞠躬,房彥鵬見狀干凈攔下。
“鐘炬楚,帶領客人們去新的客房,給這臭小子家法處置!”
隨著鐘家人走后,這場鬧劇才算結束了。
“你小子看著厲害,實則挺慫的嘛,”鹿鳴把下巴搭在白芷肩上,笑笑。
這一幕,唐雅雅和白芷瞬間臉紅。
也是下不來臺了,白芷拍著胸脯:“我一個人打他們十個!”
鹿鳴淡淡是轉過頭,看向鐘盛國:“掌門,我們可以切磋切磋,麻煩搭建好場地,明天早上就可以開始。”
鐘盛人還要拒絕,卻被鐘盛國攔了下來:“也好,那就切磋切磋。”
二人對視,鐘盛人瞬間明白了自己這位大哥的用意,不過是想借個機會再觀察一下白芷那個小子罷了,不過明日比武能看,現在看一下不就得了?
也是猜到了這位傻弟弟的意圖,鐘盛國悄悄的捏了捏鐘盛人的手,后者也是瞬間會意:要觀察進門的時候已經觀察過了而且這些學生也是對靈視有一定了解的,現在再看只怕不妥。
白芷直接傻了。聞言,房彥鵬笑笑,賈真木也難得笑得開心雖說是幸災樂禍,薛讓一臉無所謂,唐雅雅感慨對手會不會很強大,茨木神經兮兮的湊過來:
“沒問題的,”茨木這回壓低了音量:“房彥鵬會長和薛讓會長說了,他們很菜的,他們的功法對神神鬼鬼的有用,對人沒什么用的。”
聞言,白芷再次支棱起來:“誒呀,我本來是要打十個的,剛才他求我要打五對五,看他可憐我接受了呀,看來我只能打五個了。”
眾人心說剛剛那鐘會明明是按照全員的規格來的不是你小子要求五對五的么怎么現在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靈堂這一屆的的年輕人,還不錯。”房彥鵬點評道。
“誒嘿嘿,”白芷的態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我說五對五,當然是沒有把自己算上呀,嘿嘿。”
“雅雅妹妹的神軀力還不到能戰斗的程度,茨木近戰能力約等于沒有,你不上誰上?”鹿鳴故作疑惑,心里吐槽這小子太可愛太好玩了。
“所以只能我上?”白芷麻了。
深夜,相安無事。
白芷翻身上房頂,悠閑愜意的看著天邊的月亮,看著不遠處被撲滅的大火和即將要搭建起來的比武臺,若有所思。
不遠處的房頂,一個中年男子緩緩向這邊走來。
“我們不會在背后講你們啦,”白芷漫不經心,實則還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那些事與我無關,我就是個掃地僧而已,”鐘雄淡淡的說道。
白芷這才抬起頭,毫無尊重的打量起來。
來人看起來十分年輕,和眾多靈堂弟子一樣,慘白的皮膚在月色下沒有絲毫的生機,唯有那滿臉的胡子看起來比較親民。
“掃地僧?掃天花板來了?”白芷背靠瓦片,緩緩躺下:“掃天僧?”
鐘雄笑笑:“真的呀,我甚至是個普通人。”
聞言,白芷再次抬頭,發現這名男子身上沒有絲毫的息的痕跡,根本不考慮是不是人家境界高隱藏自己的原因,直接放心:“等著吧,明天我狠揍你們靈堂弟子。”
“那與我無關。”
這更堅定了白芷的想法:這人還真就是個普通人。
“你說,我要不要用全力戰斗呀?”白芷也是自來熟,直截了當的問。
“全力?”鐘雄一愣:“看你自己,話說為什么能問出這種問題?”
“感覺,用全力的話,后面會有很多事變得麻煩。”
白芷這話倒是沒有問題:之前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這個能力叫做詭神流影,學校定級給定了個億級,可想而知這東西有多厲害了,自己本不想太麻煩,覺得這是個出風頭的事,好在還有薛讓這個家伙把風頭出盡了,也不是不想出風頭吧,沒有人想在輕狂年少時做個普通人,更多的是對自己不自信,覺得自己出風頭的時候很可能會演變成嘩眾取寵,今天真的是被鐘會那小子給氣急了,以至于自己明天想拿出千幻神瞳展示一手,可是這樣又感覺前幾天讓尤貝爾保守秘密就沒有意義了,這種情況下真的感覺自己有點虛偽。
“看情況唄,點到為止?你總不能真的給人打死吧?”鐘雄笑笑。
“大叔,”白芷故作正經:“我說我很厲害你信嗎?”
鐘雄見白芷正經的樣子,不禁也正經了起來:“信,那有什么不信的?”
“我覺得,我要是用出全力,今后我身邊的一些人和事會有很大變化,這就像是…”白芷想了想,接著補充道:“就像是命運?這是命運的交叉口?”
“你得清楚你要的是什么,你還得清楚能不能拿到你要的,”鐘雄也挨著白芷坐下:“人各有命。”
人各有命。
這四個字清楚的刻在了白芷的腦中,回想小時候,自己一直以來學習都不好,要說自己的夢想,那可能真的是長大以后做個歷史學家了,自己很喜歡歷史,歷史的成績也好,可是現在自己腳下的道路已經完全違背當初的夢想了。
或許叔叔是對的,他不支持自己來阿爾比昂學院,來到這里之后,發生了很多之前人生不敢相信的事情,在自己還小的時候有一天忽然發現能夠操控自己腳下的影子,當時的興奮現在還記得,覺得自己長大了可以當個超級英雄,后來接觸阿爾比昂學院,發現自己或許不是那么“稀有”之后又發現自己其實還是蠻“稀有”的,人生不就是根據自己的“稀有”程度而發生改變的嗎?
“是人各有命,還是人各有志呢?”
“是人應有命,以及人應有志吧。”
“有道理!”鐘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