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年會如期舉行,一切進(jìn)展順利。我們幾個還是老樣子,只是我和夏仁越來越討厭過年了。原因很簡單,因為別人總是很關(guān)心我們的感情問題,中途夏仁也談過幾次,也聽從他母親的意見去相親,可是結(jié)果無非就是兩種:一是他看上了別人,別人看不上他,二是他看不上別人,別人卻看上了他。就這樣,在經(jīng)歷過各式各樣的相親后,他還是和我,佳音,我們?nèi)艘黄疬^著逍遙自在的日子了。每當(dāng)提及此,我笑他不給力,他笑無不追求。可是,我怎么想的,他哪里知道?
春節(jié)給了我們大量的時間去玩,可是忙碌一年的心卻無法休息,當(dāng)我坐在閣樓的椅子上,看著家鄉(xiāng)的一切的時候,好像我從未因它而改變,而它卻在不斷的變化著。微小到我無法察覺到,可是你就是不能否認(rèn)。
稻場上,三個孩子在那里,揮舞著竹竿,在哪里打鬧。把一個又一個鞭炮點燃后扔進(jìn)水里或者牛糞里。這些不都是我們?nèi)诵r候干過的‘缺德事’嗎?生命從未停止更新,一波又一波的進(jìn)行著,只是我討厭它的循環(huán)和毫無變化,這多少會讓哪些成熟的心不知所措。
夏仁沒有作聲,走上閣樓坐在我的旁邊,和我一樣,看著那邊的三個孩子。對我說:“你看哪個把鞭炮放在牛糞里的,不就是你小時候的影子嗎?”我卻說:“你看,牛糞濺在臉上在哪哭的不就是你嗎!哈哈!”然后,他白了我一眼,依舊坐在那看著,還不停的笑著。老友把盞的時間總是走的很快,兩個小時過去了,夏仁掏出手機(jī),看了一眼時間,丟了句'我走了,晚上有聚會'便走了...
夏仁開車前往市區(qū),參加一個由相親機(jī)構(gòu)舉辦的單身酒宴。主辦方的大招牌掛在酒店大廳的正中間,顯得格外醒目。他撇了一臉,然后一臉嫌棄的樣子來到了二樓。里面絕大部分都是單身的,只有少部分經(jīng)過這家相親機(jī)構(gòu)完美配對的。成雙成對的在哪炫耀,單身的要么尋找獵物,要么在哪喝悶酒,有種春夏秋冬的感覺。夏仁當(dāng)然是在扮演冬天,他站在酒桌的最里面,喝著酒,四處張望。他希望能出現(xiàn)個熟人和他打招呼來緩解尷尬,可是,好像還沒有看到。
“帥哥!你好!我叫傅玲玲。很高興認(rèn)識你!”
夏仁被突如其來的問候嚇了一跳,正當(dāng)他看到有一個高挑的女孩時,他從下往上仔細(xì)打量了起來,只見這個女孩穿著白色的平底板鞋,藍(lán)色的緊身牛仔褲把她的修長的腿展現(xiàn)的近乎完美,上身穿著輕裝羽絨服,里面穿著淡藍(lán)色的襯衣。一襲長發(fā)。完全就是一個小清新。夏仁回過神來,客氣的說:“您好!我叫夏仁!很高興認(rèn)識你!”然后整理一下衣角,接著對傅玲玲說道:“我們好像在哪見過吧?”
“是的。在該見的地方見過。比如這里!”傅玲玲溫婉的笑著接著說:“我知道你叫夏仁。是夏家鎮(zhèn)啟輝公司的總經(jīng)理!沒錯吧?”
夏仁聽她這樣說,客氣的說:“是的!”然后想說什么又沒有接著說下去。直到夏仁端起酒杯來和她喝酒才緩解尷尬,然后兩人坐在那里,攀談起來,互留號碼后,夏仁開車送她回家。這件事在夏仁預(yù)料之外,以至于當(dāng)他送傅玲玲回去后,竟差點忘了回家的路,以至于繞道回到家。久久不能釋懷。
夏仁回來已經(jīng)是除夕的深夜,見我在正在門外燃放煙花,便笑瞇瞇的過來搶,走路也是一蹦一跳的,全然不顧自己的身份,我看了都覺得他神神叨叨的,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他倒好,就只說:“oh~yeah!Cheers!“然后把煙花到處亂放,差點把我爺爺家的草垛燒著。我一邊大罵他神經(jīng)病,一邊制止他,真是把我累壞了。放煙花突然成了我這年最困難的工作了。
”你現(xiàn)在真的像蝦仁了!活蹦亂跳的!“說完,我領(lǐng)他進(jìn)屋。他倒好,搶在我前面來到我的臥室,然后坐在床上。我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什么高興的事了,又不知道是什么事,便問道:“今天什么事這么高興?撿到錢了?”他聽完,一邊搖頭,一邊拍著手,然后把頭往我這邊靠,低聲的說:“我剛不是出去嗎,在市里認(rèn)識一美女!哪叫漂亮啊!怎么說來著,叫....傾國傾城貌啊!她居然和我打招呼!”說完,他又開始亂蹦亂跳起來。我知道,此刻,不需要我問,他便會把一切情況都全盤托出。當(dāng)然,最后我也沒有猜錯。他倒是好,就只知道人家的號碼,人家的名字,就全然不知。不過也不能怪他,總得等他了解到了才好。
我見她說完,便問道:“你知道她多大嗎?你就不怕她是中年大媽喬裝打扮來泡你的?”他見我不為他高興,反而這樣說,都開始有點生氣了,然后對我堅定的說道:“不可能!你等著!等著我?guī)Ыo你看!”我那樣說,自然是希望他如果喜歡她,就加把勁追到她,然后帶給我們看。
在我的愛情里,愛情從來就沒有順風(fēng)順?biāo)曳炊X得經(jīng)過坎坷才能見真情,不過剛才發(fā)生的事徹底顛覆了我的看法。夏仁迅速看完了別人發(fā)給他的短信后,笑瞇瞇的遞給我看,只見上面的發(fā)件人赫然是傅玲玲,內(nèi)容就是說,明天中午可不可以來公司參觀參觀,但是缺少陪同人員。。還用我說,夏仁當(dāng)然是編寫:可以!我陪你!然后發(fā)送了。嘚瑟完后,夏仁起身回家了。留下我在這想著佳音,如果她能這樣該多好。而夏仁,想的不會是這些吧,因為第二天他穿上了特別高檔的西服,雖說,這些年他早已不在長高,可絲毫不會影響他的氣質(zhì)。
第二天清早,他用佳音和他一起去來誘惑我起床,然后拉上我,一起開車前往啟輝機(jī)械公司。在路上,他不斷的,義正言辭的跟我強(qiáng)調(diào)他的理論:“葉凡同志!我告訴你,一見鐘情是存在的(說’的‘的時候還用了拖音)!愛上一個人只要0.3秒這句話我看是有道理的!不虧是權(quán)威機(jī)構(gòu)的理論啊!哈哈....“我看看他,說了句神經(jīng)病,然后自己也琢磨起來,貌似是真的。
由于去的太早,我們沒有看到傅玲玲,便先開車去市里接了佳音。然后,夏仁憑借他超強(qiáng)的記憶里來到傅玲玲的小區(qū)門口,打電話給她。她走了下來,穿的和夏仁昨天描述的一樣。我要感謝她,因為,夏仁用眼神示意我坐到后排。就這樣,我們開車去了公司。
到公司后,夏仁便把傅玲玲帶到車間,他們兩并排走著,而我和佳音則并排走在他們的后面。夏仁滔滔不絕的說著這個那個,一會說這是德國進(jìn)口的,一會又說那是美國進(jìn)口的,一會又說這是寶馬的配件,一會又說這是國內(nèi)轎車的通用配件。總是,比我們公司最大的客戶來了解說的還要詳細(xì),而佳音,則不時的用手拉拉我的衣袖,笑著示意我她哥哥的那個可笑樣。我則在后面偷偷的模仿夏仁逗佳音開心,她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真的是太可愛了。
平時里有些員工要是在內(nèi)部拍照,夏仁若是看見,一定厲聲相加,可是我們卻不斷的聽到傅玲玲手機(jī)拍照咔嚓咔嚓的快門聲,夏仁則在其身旁不停的說著:“手機(jī)像素真好!來來來。我給你也拍一張!”看著他那拼命獻(xiàn)殷勤的樣子我們真替那些員工喊冤吶!然后,進(jìn)入辦公室,食堂,員工的宿舍以及公司操場和娛樂設(shè)施。夏仁說著,傅玲玲快門按著。隨后我們進(jìn)入公司對面的酒店,在一樓點了些飲品,便坐了下來。
夏仁毫不留情的用眼神看著佳音,卻對我說:”這個位置不是上次你和黃波坐的嗎?哈哈!”人們說熱戀中的人說話總是語無倫次,我今天算是發(fā)現(xiàn),真像一巴掌抽過去,因為我看到此刻佳音有點難為情,而我則盡量裝出無所謂的樣子看著佳音,這才有點緩解。然后第一次對著佳音說:“妹妹。想吃點什么嗎?”佳音知道我提我們兩解圍,便隨聲附和到:“哥,我想來一杯牛奶。“
夏仁見詭計沒有得逞,又無話題可以繼續(xù)聊下去,便對著佳音說:”妹妹!陪玲玲聊聊天唄!你看,我都不知道說什么了!”佳音沒有回應(yīng)他,傅玲玲然后笑瞇瞇的對著佳音說:“您就是陳佳音嗎?長的真漂亮啊!”
“謝謝!不過我哥他不覺得我漂亮!天天奚落我呢!”
“不會的!以后他要是欺負(fù)你,你告訴我,我?guī)湍憬逃?xùn)他!”傅玲玲自知這話的分量與她的身份不太相稱,一臉尷尬,后悔說出了這句話。剩下我們?nèi)嘶ハ鄬ν藥籽郏低档奈嬷煨Γ娜实购茫荒樀男腋<优d奮,在那哈哈大笑。那個場面像極了我們家鄉(xiāng)死人葬禮上的人,哭的哭,笑的笑。這樣比喻可能不妥,可事實就是如此。
場面慢慢冷卻開來,我們不在想了。就因為那句話,我發(fā)現(xiàn)我們的關(guān)系熟絡(luò)了起來。傅玲玲一臉羨慕的問佳音:“你這個包包好漂亮啊!”佳音倒也實在,說道:“沒什么!讓我哥給你買!”夏仁聽后,突然中斷了和我的談話,說道:“好的!沒問題!”然后看著我,對我說:“我們剛剛說到哪了?”我用拳頭打了夏仁肩膀一拳,然后笑著不答。傅玲玲繼續(xù)幸福的看了一眼夏仁后,便和佳音聊了起來:“佳音。你看我的臉,雖然用了遮瑕霜可是還是能夠看到小黑頭!煩死人了!”可能是話題引起了佳音的興趣,佳音開始介紹起自己用的化妝品,佳音笑著說:“不瞞你說,我只有普通的化妝品,你要不信下次帶你去我家給你看,就一瓶臉?biāo)右黄窟^期的防曬霜!”佳音自豪的說。傅玲玲聽后,一臉驚訝,然后說:“哎呀!你的皮膚好好哦!我以為你化妝的呢!原來沒有啊!真羨慕你!你包養(yǎng)的那么好是怎么做到的啊?”此刻,我決定報復(fù)一下正在對我說話的夏仁,便對著傅玲玲說:“睡眠好皮膚就好!佳音一看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當(dāng)然皮膚也好!哈哈!“夏仁和傅玲玲聽后笑了起來,佳音則嘟囔著嘴,握緊小拳頭打了我一下。然后,傅玲玲端起咖啡杯,喝了起來,然后對佳音說:”這邊到底是鄉(xiāng)下呀!咖啡一點都不正在!我喜歡市區(qū)那家星巴克。在鬧市區(qū),晚上的時候,就算一個人坐在那,看著外面的紛紛攘攘也是挺好的!”
“恩!是這樣!我也喜歡!下次我們可以做個伴!對了!我還是不要搶我哥的事情做了!要不然他會生氣!哈哈!”佳音大笑著說著。
“算你識相!”夏仁自豪的說。
“是呀!我還是不要去為好。在家看看電視也不錯!”佳音用手撥弄著秀發(fā)說著。
結(jié)束后,夏仁開車帶著傅玲玲開車走了,丟下我和佳音。我們除了在心里怒罵這重色輕友的人,還能做什么呢?佳音走在我的前面,對我說:“小葉同學(xué)!我們到那邊的馬路上走走去嗎?我剛看到有個老頭在賣糖葫蘆!”我一邊答應(yīng)她,一邊快步上前,和她并排往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