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維爾一行人并沒有在微光酒吧繼續停留。
他們清楚大量配備有重火力武器的巡邏兵正在往這里聚集。
實在沒必要和他們產生正面沖突。
反正不管怎么樣,今晚的意圖已經達到了。
用不了多久的時間,祖安底層被壓迫的人們都會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高呼曾經黑巷的老大范德爾回來了!
他們重新回到了實驗室內,如今微光酒吧附近的建筑基本都被毀滅。
利維爾認為他們可以物色一個新的位置建造酒館。
“我記得吉格斯老師不是認識一位販賣軍火的朋友?”
“或許咱們可以從他手里買下一間店面。”
吉格斯還在糾結這氣球炸彈的火藥比例問題。
“你說羅曼?”他放下了手里的圖紙,“可是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
金克絲拿出了含在嘴里的棒棒糖,“沒關系,我想他會很樂意跟我們談談合作的。”
次日清晨,當整個祖安的巡邏士兵都在通緝這伙罪犯的時候。
一間位置偏僻的軍火店迎來了幾位不同尋常的顧客。
“吉格斯,我不明白他們所說的意思。”
作為老板的羅曼正坐在桌子后面,“什么叫做免費租用我的門面?”
絲毫不給老師解釋的機會,利維爾就縱身跳到了桌子上。
他蹲下身來凝視著面前這位瘦弱的男人。
“很簡單的道理,先欠著你房子的租金,等我們回本以后自然會補償給你。”
“嗯~你姑且可以理解為白嫖。”
從來沒有吃過啞巴虧的羅曼原本還想啰嗦幾句。
直到他看見了利維爾腰間晃晃悠悠的炸彈。
為了保住這間小屋只能乖乖作罷。
既然得到了屋主的全力配合,福根酒館的建造無非是早晚的事情。
大家這幾天待在實驗室內收集有關煉金男爵的消息。
作為巨頭的列娜塔·戈拉斯克并沒有率先做出相應的行動。
反觀財力雄厚的斯賓德勞則在祖安黑市頒布了追殺兩人的懸賞公告。
因為之前在微光酒吧被殺害的格古斯正是他的屬下。
小弟遇害身亡,身為老大必須要采取行動表示一番。
不然以后還怎么在圈子里混?
只見在一間陰暗的辦公室內,墻壁上的通風管道咔咔作響。
坐在椅子上的斯賓德勞正在清點桌面的金幣。
他這些年光靠走私軍火以及販賣藥品就賺了不計其數。
“我吩咐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走進房間的一位紋身女人單膝下跪,“我們已經放出去了狩獵懸賞的消息。”
“祖安具有開膛手之稱的摩爾答應會在這周以前砍下利維爾和金克絲的頭顱。”
“親手送到您的面前。”
總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斯賓德勞咧開嘴巴露出了里面鑲嵌的大金牙,“真是令人期待的畫面。”
“到時候我要用利維爾這個混賬小子的腦袋當作我的尿壺。”
“金克絲可以圈養起來當作我的...”
結果后半句話才憋到嗓子眼,緊閉的房門就忽然被炸彈給強行破開。
慢步從煙霧中走出來的利維爾手里似乎還拿著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喂,聽說你這個禿頭老光棍要拿我的腦袋當尿壺?”
意識到大事不妙的女秘書急忙用腕表呼叫工廠內的保鏢。
沒曾想這回來了兩位瘟神。
目光稍微一瞥,拿著機槍的金克絲也緊隨其后。
臉頰沾血的她不以為然,嘴巴里面還嚼著泡泡糖,“真是不好意思,你是想叫他們嗎?”
隔音辦公室的門口到處都是東倒西歪的尸體。
“問題這些雜魚都被我們給解決了。”
嚇破膽的女秘書想要逃走,利維爾果斷甩出去一枚微型炸彈。
它的造型類似一只蜻蜓徑直飛向了女人的脖頸處死死咬住。
然后就是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血管和骨頭都被炸得粉碎。
“斯賓德勞,曾經只是一位煉金男爵的下等助理,最終叛變殺死了自己的老板成功上位。”
來到桌子前的利維爾拿起了一枚金幣放在燈光下觀察,“你可真是一個卑鄙的家伙。”
臉色異常難看的斯賓德勞咽了咽口水,“我貌似應該和你們無冤無仇吧?”
“你說什么?”
利維爾險些笑出了聲:“爆爆,這個老不死的家伙竟然和我們說無冤無仇?”
金克絲來到面前拿出了懸賞告示,槍管頂在了對方的腦門上。
“需不需要給你一次狡辯的機會?”
大腦來不及考慮回答。
只聽見一道沉悶的聲響,利維爾就將血淋淋的頭顱放在了桌面上。
他仿佛很無聊的用金幣放在頭顱的鼻梁上維系平衡。
“你應該慷慨一點,聘請幾位專業的傭兵刺客,不然這樣只會耽誤大家的時間。”
“因為某些家伙實在是有點不自量力...”
此刻看著這位被稱為開膛手摩爾的頭顱被戲耍。
斯賓德勞的語氣不免緩和幾分,“我想這里面應該存在著一些誤會。”
“放松點,這里所有的財富都可以與你們共享,大家不妨交個朋友。”
嘴角露出一抹陰險笑容的利維爾湊到面前。
“你的意思是交朋友,對吧?”
片刻以后,禿頭的斯賓德勞就被機械枷鎖牢牢囚禁在椅子上。
利維爾和金克絲卷走了他放在保險箱中的金幣。
你還別說,足足有沉甸甸的一袋子。
臨走之前,利維爾和金克絲不約而同比劃出一個鬼臉。
“再見,我的朋友!”
四肢無法動彈的斯賓德勞嘴巴里面被塞著一枚炸彈。
他的瞳孔急速收縮。
伴隨倒計時結束的滴滴聲,這間隱藏于深溝內的煉金工廠就被炸成了碎渣渣。
黑漆漆的煙霧騰空而起。
收獲頗豐的利維爾和金克絲并沒有察覺到不遠處有道身影正在監視自己。
他的肩膀上有戈拉斯克家族的徽章...
如今既然有了資金,酒館的建造速度就明顯加快了不少。
雇傭的工人們整天忙前忙后。
利維爾還重新給飛行器買了精密的配件進行改良。
短短一周的時間,微光酒吧化為烏有,周圍的廢墟得到重建。
但是人們都不再樂意來到這里貪圖享樂,反倒是前往了一個全新的去處。
新開業的福根酒館。
大家都聽說了范德爾回來的消息,認為是上天眷顧了這位黑巷的救世主。
不僅如此,大量受到微光藥劑毒害的人們也紛紛自發響應暴亂。
以至于祖安各個片區的煉金工廠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
有人說這股浪潮是基于范德爾的名聲影響。
祖安正在迎來新的春天...
直到某天,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踏入了酒館的大門。
這里依舊是記憶中的氣味,麥芽和香煙夾雜著一點煎牛肉的味道。
門口的牌子上明確寫著——【禁止嗑藥】
酒館內到處都是吵鬧的閑談聲,人們碰杯慶祝并開懷暢飲。
壓低連衣帽的人坐在了柜臺前的椅子上,“麻煩給我來一杯老福根烈酒。”
被雇傭的酒保并沒有認出面前的女人,緩緩倒了一杯酒。
杯口處還用一片綠色檸檬作為點綴。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的。”利維爾悄然無息的坐在旁邊,“麻煩也給我來一杯。”
他說著往桌面放了一枚銅幣,“難道就不想上樓看看嗎?”
帽子壓得嚴實的蔚冷哼一聲,手掌上還纏繞著當年的繃帶。
她仰首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烈酒:
“爆爆和范德爾還好嗎?”
利維爾伸了個懶腰,“嗯~胃口極佳,吃飯都能消滅兩大碗。”
這久懸著的心終于沉下來。
蔚像是如釋重負一樣的深呼吸口氣,付完帳單準備起身告辭。
利維爾冷不丁詢問了句:“既然來都來了,就遵從自己內心的意愿。”
“咋說也是一家人。”他晃動著杯中的酒水晶瑩剔透。
聽到這句話的蔚步伐有點遲疑。
奈何最終還是沒有取下遮蓋真面目的帽子。
她雙手揣兜慢步走出了酒館大門,消失在朦朧的夜色中。
無奈嘆了口氣的利維爾看向了樓梯盡頭:
“她還沒法與自己和解,同樣也沒法與你們和解。”
范德爾站在這里,默默注視著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