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處

精瘦的男人在這蹲著，手里握著把小刀，眼珠子盯著街上的過往行人，仿佛在打量著目標。

略過小孩，老人……男人的眼死死盯著街上女子的身影。

很快，他仿佛挑好自己所要尋找的獵物。

‘還是女人好啊，吃之前還能爽一爽。嘿嘿……’

砰的一聲，男人被壓倒在地。

“你們干什么！放開我，快放開我！”

“呵呵，衙門辦案，老小子，你的事兒發了！”

“嗚嗚嗯嗯………”

嘴上被塞上布條，防止咬舌，一行人就這么壓著男人走。

男人有反抗的痕跡，數個壯漢拿麻繩一捆，男人當場就被鎮壓，再無反抗之力。

這個偏遠的小城，衙門與幫派合流。

城主坐在茶樓，劍不離身，品茶，注視著。

‘妖化的氣味不純，這應當是魔教三派中，化生教的分支……’

‘這些人，只是餌料，是那魔道邪修修行的資糧。’

‘初步妖化，還能擒拿。一旦進入深度妖化，獵取大量氣血，恐怕就要鑄成妖身。戰力遠非常人可擋。’

‘這些人啊。祖先創下這片基業，何其不易，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當個披毛戴角，濕生卵化的畜牲。’

茶館上的男人冷眼看著一切，黃石幫作為小山城的建立者，本地最大的幫派，著實有幾分實力。

衙門的捕快追捕多日，沒找到線索。黃石幫的老爺子說一句話，就抓到這么多餌料。

‘衙門也是藏污納垢之所，與本地幫派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與其說是衙門，不如說是黃石幫的家奴。’

城主驀然嘆氣，年少時，對這種事兒，早就習以為常。

他也是家族子弟出身，雖然大家都共尊天子。但在他們眼中本地的衙門，與家奴何異呢？

沒想到，中年時，自己卻在意這些東西。

城主寂寥的看著遠處的山脈，早年間追隨老師游歷四方，見多識廣。

在家族扶持之下，本來大有前途。

如今，困守在這小城內，當一位城主，看著城里的齷齪，守著那座山。

男人品著清茶，手上緊握著劍。

……

“妖女，你該死！”

一群人驚怒恐懼的看著這個被圍住的女孩，明明人多勢眾，氣勢上卻被女孩徹底的壓倒。

女孩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眼神空洞，看到地上血跡時，才有些許靈光。

“兄弟們，不要怕，大家一起上，殺死這個妖女！”

一層層氣血膜衣顯現，這群人一個個赫然都是練體一層的境界。

那氣血膜衣之上，纏繞著莫名樣式不同的花紋。

修為高深者，就像披一層鎧甲。

“殺！“

……

對于融合功法初窺門徑的張正，選擇悠哉悠哉的去逗弄小孩。

他不喝酒，不愛美人，酒色皆戒。就這么點愛好。

追求長生，是為了活的久，活的久，當然是為了找樂子呀！

張正走近書鋪，遠遠就看著一個小男孩，委屈巴巴的捧著書在那念。

張正眼睛一轉，看著書鋪里面的老趙和林老板，這下全明白了。

無非就是某個小男孩賊心不死，又去勾搭人家姑娘，最后被老父親找上家門。

張正在一旁聽幾嘴，與自己所料不差。

小男孩看到張正的身影，眼神發亮，滿臉乞求。希望張正來解救他的苦難，他真不想背書啊。

張正對著男孩做鬼臉，然后張開嘴巴說出三個字。

“你活該！”

氣的男孩嘴一瓢，念錯字，又被自家父親狠狠打了一戒尺。

雖然沒有親手逗弄小孩，但如今這樣，也算不錯。

張正哼著小調，看著天藍云清，心情愉悅。

突然，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涌上心頭。

張正不動聲色，悄然的走著。

他確信，這不是錯覺。

那被觀想法錘煉過的精神，愈發敏銳。張正甚至能感覺到那眼神中的貪婪與渴望。

越走越荒涼，那背后的注視也愈發的明目張膽，肆無忌憚。

張正猛然一回頭，就看到一嘿嘿怪笑的男人，眼神憤恨的看著張正。

“你們這些公子少爺，小白臉。老子看你們不爽很久了！”

“你就是最近城中的那個挖心殺人犯？”

張正漠然注視著男人，破爛的打扮，辛苦勞作的痕跡，指甲縫中盡是灰土，鞋邊有些許血跡。

“你是那個殺人犯的幫手？不對，他要你這樣的幫手又有什么用呢？”

張正漠然的眼神，毫不在意的的喃喃自語，讓男人愈發的憤怒，這樣的眼神，他忍了很久了！

‘從前也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這群人的眼里面根本就沒有我！他們都該死！’

“小白臉，在老子把你心挖出來之前，我決定挖掉你那雙眼睛，刮花你的臉！”

淡淡的黑氣纏繞，男人眼神發紅發亮。倒不像人，更像是一只活靈活現的猩猩。

一聲劇烈的怒吼，男人毫無章法的快步沖前，隨意揮舞著手中的刀。

招式混亂，腳步不精，但男人太快了！

張正避開，隱隱能聽到破空之聲在耳邊炸響。

張正甚至生出一種感覺，眼前的不是人，是一只兇獸。

氣血顯現，宛若一層琉璃寶衣。

一輪日月自然升起，白骨端坐巨樹之上。

張正全神貫注，圓滿境界的步法，十二發轟鳴爆出，不是為了進攻，只是躲避。

多次無法擊中的男人愈發狂暴，身上的黑氣躁亂，皮膚下好像有無數只小蟲在亂竄。

“我要殺了你！”

憤怒的咆哮，攜帶某種詭異的震懾。

‘這感覺，城外的那棵巨樹！’

若是常人，恐怕在咆哮之下，心神震懾，身軀無法動彈。被開膛破肚，挖出心臟。

但張正已不是當初那個需要借助面板之力才能活動的人。

他的觀想法早就已經刷滿了！

心湖之上，日月為眼，白骨為本，容納血紅巨樹。

一種怪異又恢宏的觀想之物，于此顯現。

男人重重咳嗽，身上的黑氣萎靡，但看著看著呆立在原地的張正，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們這群，你們這群從來就沒有正眼瞧過我們的公子哥，早就該死了！”

“我辛苦半輩子，什么錢都交，什么人都不敢惹，到最后掙的錢，還不如你們的一盤菜。”

“你們就是一群吃人的妖怪，魔頭！嘿嘿嘿，老子今天就吃了你，讓你知道被人吃的滋味，是怎么樣的！”

男人眼神迷亂，一步一步的靠近，鋒利的刀尖對著張正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