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太太聽聞前臺小姐姐如此夸獎,她不由得有些上頭。
林源心中滿滿都是理智。
他之前已經(jīng)來過了任地獄總部,因此知道硬件開發(fā)部怎么去。
可是他還是再次確認(rèn)了一下,“橫井先生有說我們是在這里等,還是我們直接去硬件開發(fā)部呢?”
前臺的小姐姐愣住了。
她這倒沒有聽橫井老大說過。
林源見狀直接與房東太太說道,“跟我走,我們?nèi)ビ布_發(fā)部吧。”
房東太太依依不舍的與前臺小姐姐揮手告別。
她一邊走一邊說道,“源君,沒有想到這里的人說話有點很好聽呢。”
林源側(cè)過頭彈了一下房東太太的腦門。
“源君干嘛呀!”
房東太太雖然不是很痛,可她的眼睛里卻升騰著水汽。
林源說道,“房東太太,你們曰本這個國家國民交往中的一大特色不就是讀空氣嘛。”
“跟紅頂白。”
“對于領(lǐng)導(dǎo)和上司看重的人死命吹捧,對于弱小的人往死里欺負(fù)。”
“我知道合群是一種動物的生存本能,我沒有批評這個生存策略的意思。”
“但是……”
“太太您在曰本生存了這么多年,應(yīng)當(dāng)對這些情況有所了解的呀。”
“我……我……我……”
房東太太連續(xù)說了幾個“我”,她喘了幾口氣之后才說道,“我還以為她們是真心的呢。”
林源說道,“太太,這里是任地獄,這里以前是做花扎紙牌和麻將,專門提供賭具的會社。”
“這樣的會社以前會是什么樣子您不會不知道吧?”
房東太太聽到這話,立即腦補出了一群雅庫扎和“夜露死苦”好勇斗狠的模樣。
她稍微有些害怕道,“這里這么危險嗎?要不我們離開吧……”
林源說道,“那倒也不必。”
“這任地獄已經(jīng)轉(zhuǎn)型制作電子游戲和玩具不少年了。”
“他們?yōu)榱藧巯ё约旱挠鹈櫦勺约旱男蜗螅F(xiàn)在他們都把花札和麻將的生產(chǎn)線都停了。”
“這里現(xiàn)在算是一家現(xiàn)代的株式會社了。”
“我們是來與它共贏的,它不會吃了我們的。”
“您不用擔(dān)心這里是龍?zhí)痘⒀ā!?
林源一邊和房東太太天馬行空的說著,一邊兩人便來到了硬件開發(fā)部的門口。
雖說后世主機平臺的廠商都會在宣傳的時候,宣傳自家的這臺機器研發(fā)過程中耗資巨億。
可是實際開發(fā)過程中,粗看上去只是平平無奇。
無非就是個人電腦、焊臺、各種零部件、以及一張又一張的圖紙。
不像是電影里那樣光鮮且富有未來科技感,甚至有點臟。
硬件研發(fā)部的門雖然開著,林源卻沒有直接進去,他扣響了門。
“咚、咚。”
有一位穿著白大褂頭發(fā)稀疏的研究人員看向了林源和房東太太這兩個風(fēng)格與這里格格不入的人。
他問道,“你們是誰?來找什么人?來這里做什么?”
房東太太想要完整的回答這三個問題。
林源言簡意賅的說道,“橫井先生讓我們過來找他的。”
這位研究人員放棄了刨根問題,他說道,“你們等一會。”
他轉(zhuǎn)身進入硬件研發(fā)部當(dāng)中。
片刻之后,橫井平軍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本來就掛著微笑,他見到林源和房東太太之后,更是開懷大笑。
他開玩笑的說道,“源桑,幾天都沒有聽到你的消息,我還以為你要放我鴿子了呢。”
林源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背包,他說道,“沒有,沒有。”
“我這幾天都在準(zhǔn)備移植版的《游戲發(fā)展途上國》的資料,差不多完備了,我才好來拜訪嘛。”
橫井平軍見狀說道,“來我這里準(zhǔn)備也是一樣的嘛。”
他招呼道,“源桑、河邊太太進來坐,來我這里喝茶。”
林源與河邊麻友走入到了硬件開發(fā)部之中。
橫井平軍在這開發(fā)部的大房間里,專門隔出來了一個小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里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不少。
從他早年開發(fā)的“超級怪手”,再到已經(jīng)耕耘了多年的GAME & WATCH游戲手表系列,還有一些哪怕是林源都無法認(rèn)出來的小東西。
不過,想必這些東西都是眼前這個小臉一直微笑的男人主導(dǎo)開發(fā)出來的吧。
房東太太看到超級怪手覺得很是親切,她說道,“這個東西我小時候圣誕節(jié)的時候還買過呢,好久都沒有看到它了,這個和我小時候買的那個一模一樣呢。”
“橫井桑,我可以把它拿起來看看嗎?”
橫井平軍笑著說道,“當(dāng)然好呀。”
《白色相簿》這個GALGAME歷史上的神作系列,它的故事背景便是天空中飄蕩雪花的白色圣誕節(jié)。
林源哪怕穿越過來,依舊對其中的名臺詞記憶猶新。
曰本這個國家看似奇怪,這里既過傳統(tǒng)的盂蘭盆節(jié)和春節(jié),也過新潮的圣誕節(jié)。
可若追究根本的話,無論是傳統(tǒng)的盂蘭盆節(jié)亦或是新潮的圣誕節(jié),它們都并非是曰本本土的節(jié)日,都是舶來品。
大抵就像是竹內(nèi)瑪莉亞的《塑料愛》一般,盡管從曲調(diào)和音色,甚至就連歌手的名字都盡量托亞入歐米了。
最終呈現(xiàn)出來的,卻是一種濃郁到熏鼻子的曰本味道。
房東太太拿起超級怪手仿佛小孩子一般夾來夾去。
林源這邊從挎包里取出來一沓厚厚的方格紙,他與橫井平軍說道,“這便是根據(jù)GBOY的屏幕分辨率和灰階顯示的特性重新繪制出的游戲畫面。”
橫井平軍拿起最上面的一張。
這僅僅只是用黑色以及不同程度灰色描繪出來的人物,依舊充滿著獨特的美感和亮眼的辨識度。
他這邊一張看完,還沒有看向下一張。
林源便說道,“這些都是河邊太太一張又一張繪制出來的呢,哪怕我用最嚴(yán)格的目光來審視,也只能說她畫的很不錯。”
“夾你!”
一旁的房東太太雙手握著超級怪手的握把,夾向了林源。
她夾住了林源說道,“源桑,你剛才還說夸我們的都不是真心的,你現(xiàn)在怎么夸起我來了?”
橫井平軍不理會這關(guān)系看起來就很奇怪的林源和河邊麻友的打情罵俏。
他只在乎游戲好不好玩。
他說道,“源桑,畫面看來確實不像是有問題。“可是……”
“我看你微機上的《游戲發(fā)展途上國》使用BASIC語言編寫的,GBOY的機能有限,最好使用匯編語言。”
“你擅長匯編語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