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財團的董事長，活成教科書級別的——何見賢。

余夕朵求證的望著付司南，眼巴巴的等著他給自己一個回答。

付司南輕蔑勾唇，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見余夕朵還望著自己，順手把杯子送到她唇邊。

余夕朵推開，“哎呀，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別賣關子了，快說！我說得到底對不對啊，如果真是何見賢，他的理由是什么？”

明明是付司南給她講故事，最后不知為什么，變成了思維拓展，全程是她靠著付司南的只言片語猜測。

付司南眸中幽光暗淡，捻起她散落到胸前的一縷頭發，在余夕朵期盼的目光中，說了句與何家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在大熊貓還未被人工飼養的時代，如果一只母熊貓誕下兩只幼崽，你猜最后結局是什么？”

余夕朵莫名其妙，不過還是配合的回答，“一大兩小一起歡樂啃竹子唄，還能做什么。”

以她對付司南的了解，他不會說無緣無故說些廢話，既然提起熊貓，肯定有他的深意。

“錯了，是一大一小。”

余夕朵正想發問錯哪里了，付司南看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熊貓繁殖與生存都不易，生下雙胞胎后，為了保證后代的存活幾率，母熊貓會咬死雙胞胎中比較瘦弱的那只。更有甚者，還會吃掉。”

想想那場景，余夕朵胃里一陣翻騰。

憨態可掬，被奉為國寶的動物，一點一點吃掉自己剛出生的孩子。作為特工，血腥于她來說，家常便飯。可作為一個母親，她聽不得這樣的故事。

等等，付司南講這個，肯定不是為了來惡心她。

莫非——

余夕朵臉色一變，語氣急促的問，“何見賢就是那只母熊貓？”

付司南毫不掩飾眸底的憎惡，那人的手法，可比母熊貓狠辣。至少，母熊貓的殺死孩子的初衷，是不想它在惡劣的大環境下，成為其他動物的盤中餐，所以忍痛狠心吃掉自己孩子。

而何見賢，他想要的，卻是一名能笑到最后的繼承人，中途折損的何家子弟于他而言，不過是失敗的磨刀石。

“優勝劣汰罷了。現在明白了嗎，何家的新聞，可不是用來娛樂大眾的。”那是給每一任坐在繼承人位置上的人看的，讓他們記得最簡單的道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所以，當初何見賢能眼睜睜看著他母親死去。只因他母親的存在，于何見賢來說，是洗不掉的污點。

“付司南！”余夕朵猛地抓住付司南的手，大聲喊他的名字。

付司南眸瞳微不可察的一斂，從回憶里抽離出來。下意識看向余夕朵，還帶著未散盡的狠戾孤絕。

他從未給任何人說過，在得知余夕朵的任務內容時，他的第一反應是——暢快！

余夕朵看不懂他的眼底翻滾的情緒，卻能感知到他壓抑的悲傷。沒有任何猶豫，雙手抱住他的腰，埋在他懷里輕聲說了一句，“幸好你只是付司南。”

付司南回抱她，用了全部力氣，帶著把她揉進骨血的狠勁。

后背被勒得生疼，余夕朵咬著唇，一聲不吭。

只要何見賢還活在世上一天，付司南便跨不過母親慘死的坎兒。愛一個人，希望他能開心……

有些決定，驀然堅定。

……

從付司南這里得知了何見賢為人手段，余夕朵越發放心不下單獨行動的顧佳人。

余夕朵想了想，一通電話打到居安手上，說明情況。不錯所料，幾分鐘后，居安給她發來顧佳人的具體位置。

余夕朵看了眼信息，邊換鞋邊和付司南說道，“我出門了，你也趕快去公司吧。對了，你最近在收拾萬緣生吧。自己多注意，那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防著點他狗急跳墻。”

付司南一身手工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之前的失態被統統扔在腦后。此刻，他還是那個睥睨商界，心高氣傲的陌市南少。摧毀如今的萬緣生對他來說，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付司南抿著唇問，“我送你？”

余夕朵搖頭，“不順路，我還是自己開車吧，方便！”

說罷，飛快在付司南唇上親了一口，大步朝外面跑去。

……

付氏集團。

一個照面，李助理便覺察出來，自家陰晴不定的老板今天心情格外好。

難道是提前得知好消息了？

“南少，騰飛與我們合作開發的新款樣品出來了，請您過目一下。”李助理遞上自己一直抱在懷里的盒子。這是首批樣品，精貴著呢。

付司南垂眸，拖過盒子，細致研究起樣品的功能性。

見他面色沉靜，李助理躁動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忐忑的站在一旁，等他最后的結論。

大概半小時后，付司南突地抬頭看向李助理，“你事先可有看過樣品？”

跟著付司南久了，對他也有幾分了解，這語氣，不妙啊！

李助理下意識搖頭，壓根不敢承認自己在來的路上偷偷瞟過兩眼，但是礙于付司南長期的淫威，并沒有拿出來仔細琢磨。

“我一拿到樣品立馬送上來了，您要是有什么地方不滿意，我可以去找騰飛的人上來，他們的人正在會議室等著。”

樣品出來了，兩家合作公司的高層及技術人員會針對樣品召開會議，談談看法意見，再決定是否改進及完善方案。所以騰飛的人送樣品過來后，并沒有直接回去，索性去了會議室等會議召開。

付司南寒著臉擺手，“不必，通知下去，會議提前召開。”

李助理訕訕的點頭，覷了眼付司南的臉色，剛才的那點興奮早已煙消云散。

這才天晴多久啊，又要狂風暴雨了，可怕！

他一時興奮，怎么能忘了他這位老板，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都極為講究。要么不做，既然做了那必須是最好的。

所以，樣品一次性過這種事，不存在的。

會議室內，李助理在心底替眾人默哀了一聲，希望南少還有理智，看著騰飛是合作公司的份上，別把他們罵得太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