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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山崖摘藥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這段時間謝家一邊繼續下田干活,生活照舊,一邊卻暗中將屋子后面的山坡開鑿出來,重新擴了后院,并蓋了一個棚子,將李希圣請到那里安置。

這一天,謝晉在得知村里惡霸白賀離村外出的消息后,便毫不猶豫的決定前往大嶺山摘取靈藥。

夜晚的臥牛村安靜得蟬鳴都響徹云霄。

整個村子都歇了下來,但村尾的謝家卻沒有歇,反而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幺兒,跟你娘在家中護好神尊,爹跟你兩位哥哥去去就回來。”

謝晉穿戴整齊,帶上武器繩索,不由沖著謝季靈拍了拍肩膀道。

“爹,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謝季靈強忍著沒哭出聲。

“放心吧幺兒,你爹福大命大,死不了。”

謝晉見狀也是爽朗一笑,安慰自家小兒子。

“小弟,家里就交給你了,保護好神尊跟娘親。”

謝伯羽也走過來鼓勵謝季靈。

他身材高大健壯,手里捏著一把鐵棍,仿佛說書人故事里面的豪杰猛將一般。

“我知道了。”

謝季靈點了點頭道:“大哥,二哥,你們照顧好爹。”

“這不用你說。”

謝伯羽也笑了,捏了捏對方極其稚嫩的臉龐。

謝仲飛卻獨自站在旁邊,手持鐮刀的他如同一條陰鷙的毒蛇,隨時可能要了敵人的性命。

最終謝晉來到李希圣面前,帶著家人跪下行禮道:“神尊,弟子即刻前往大嶺山,必為神尊取來山寶。”

李希圣沒有阻止,畢竟讓對方替自己尋寶,本就是他來這里的初衷。

而且正如謝晉自己所言,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謝家想要接下這機緣,便需要先證明自己配不配。

“走!”

謝晉跪拜完李希圣,便不再猶豫,沖著兩個兒子一聲令下,轉身走出院子,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大嶺山距離臥牛村大約一個時辰的腳程,但謝家父子懷揣著家族復興的希望,腳步也是異常輕快,不到一個時辰便來到嶺下。

只見猶如沖到高天之上的山崖某處長著一株靈植,在一片漆黑中散發著微弱的白色靈光,極其特殊異常。

謝晉一邊取出繩索,一邊對兩個兒子道:“我上去,你們守在山下,若我不幸失足,你們不必理會,由飛兒繼續上,若飛兒也···那羽兒你便即刻回家去,照顧好你娘親和幼弟,待留下后嗣,再想辦法來為神尊取山寶。”

他臉色平靜的說著極為冰冷的話,生命在這一刻,仿佛輕如鴻毛一般。

但想要家族蛻變,這便是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甚至是第一筆代價,流血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父親!”

謝伯羽動容:“我怎么能拋下你們。”

“大哥!”

謝仲飛卻依舊神色堅定,絲毫沒有覺得不公:“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不是該爭執的時候。”

謝晉聞言很是欣慰:“你們兄弟三人皆是能成大事的,我謝家當興!該興!”

從謝季靈在村口的靈機應變到謝仲飛此時的果決,都無不在彰顯著他們兄弟是能接受大任的人,這無疑讓謝晉的內心愈發堅定。

若自家兒子都是豬狗,那他是不會動半點復興家族的念頭。

在兩個兒子的矚目下,謝晉將繩索甩到山崖上,開始向上攀爬。

但山崖陡峭猶如天梯,盡管他是極其出色的趕山人,卻依舊爬得極其艱難兇險。

漆黑的夜色里,他的身影逐漸縮小,猶如一只飛蛾,一點點向發光的靈植接近。

山崖下謝伯羽兩兄弟看著近乎垂直在高空之上的父親,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過了多久,謝晉攀爬的速度越來越慢,而靈植卻猶如會跑動一般,一直懸在他的頭頂。

但若非如此艱難,這顆靈植恐怕早已經不復存在。

到了最后,謝晉只剩下信念在支撐著他向上攀爬。

他不想讓自己的子孫后代繼續過著螻蟻一般的生活!

他不想讓自己的兒子來遭受這等苦難!

就算死,他也必須把這靈植給摘下來。

突然,謝晉發現自己的額頭上映著點點熒光,他抬頭一瞥,才發現那株靈植距離自己已經只有咫尺。

“成功了!”

他用僵硬了臉龐扯出一個笑容,手腳加快速度向上攀爬,最終伸手折下那株靈植。

“摘到了!父親他摘到了!”

山崖下,謝伯羽兩兄弟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激動得喜極而泣。

“啪嗒!”

突然,山崖上傳來一聲輕微異響。

謝家兩兄弟瞬間一愣,一臉驚恐的定睛望去,便見有碎石從山崖滾落下來。

“不要!”

兩人瞳孔放大。

“啪嗒!”

山崖上的謝晉發現腳上的石壁松動時已經為時已晚,整個人瞬間直墜而下。

“不!”

看著直墜而下的父親,謝家兄弟跪倒在地。

突然,謝晉墜落的身影突然停了下來,再次趴到山崖上。

原來,勾在山崖上的繩索止住了他下墜的勢頭,他也手疾眼快的再次抓住了山壁,但繩索卻掉落下去了。

接下來的路,沒有繩索保護了。

謝晉松了一口氣,又緩了一陣,才繼續往下爬,好在剛剛的墜落讓他節省了不少路程,轉眼間地面已經近在咫尺。

謝家兩兄弟見父親安然無恙,臉上逐漸露出喜色。

但就在這時,變故再次發現,只見已經累到虛脫的謝晉突然一腳踩空,又開始墜落而下。

這一次沒有繩索保護的謝晉重重摔在地上。

“父親!”

謝家兩兄弟見狀大吃一驚,急忙奔上前來。

也幸好墜落時已經離地面不遠,謝晉并沒有立時斃命,他根本不顧自己的傷勢,舉起依舊緊緊拽在手心的山寶靈植強笑道:“別管我,快,把這東西帶回去給神尊,快!”

謝伯羽兩兄弟如何肯在這個時候拋下父親不管,他們一合計在這荒郊野嶺也沒法醫治,便去旁邊扯了些藤蔓樹枝,制作了一個簡易擔架,抬著謝晉往臥牛村趕。

謝晉雖然有心阻止,但傷重的他連說話的困難,轉眼便在擔架上暈厥過去。

等謝伯羽兩兄弟氣喘吁吁的抬著他回到村子里時,天光已經大亮。

“父親!”

一夜無眠的謝季靈正在村口等著接應父兄歸來,見到這一幕,不由吃了一驚。

“靈弟,快去把張叔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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