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態度轉變
- 權游:三頭龍韋賽里斯
- 魚挺
- 3237字
- 2024-04-04 11:30:00
韋賽里斯仔細研究,在腦內記錄了丹妮莉絲醒后的狀態,體溫,神情,身形,飯量,飲水......
除了被韋賽里斯突然的關切舉動搞得疑神疑鬼,表現出了明顯的不習慣,在韋賽里斯摸額時表現不自然,她似乎沒什么變化,仍是那個膽怯的小女孩。
那種奇怪恐懼的反抗態度似乎也隨著退燒不見了。
似乎沒有什么后遺癥,也沒得到什么好處。
韋賽里斯對此可以說是略有失望,但更多是僥幸。
他曾懷疑丹妮莉絲昨日的異常會引起‘神明’的視線,可昨夜的神秘事件發生,加上今日種種觀察,卻似乎風險不是很大。
假使丹妮莉絲背后真有神明,那祂似乎默許韋賽里斯的行為,或者祂察覺不到,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
但不能保證這世界的神明會像海利亞女神一樣,忽視他的行為。
他不敢掉以輕心。
可丹妮莉絲如今顯露出的神異又使她格外重要。
丹妮小心翼翼瞥向端坐在她床頭的韋賽里斯,試圖弄清楚他面無表情的臉后面藏著什么,可自韋賽里斯受雷擊后,丹妮就再無法輕易從他臉上窺探到喜怒。
吃完飯,韋賽里斯只讓她臥床休息,然后就靜坐一旁,似乎根本沒有離開她房間的打算。
【他是在擔心我嗎?】
丹妮不知道。
就像他哥哥莫名奇妙飲了兩次她的血,韋賽里斯不做解釋,她不知道那是為什么。
盡管如今種種行為體現了關切,可丹妮總有種怪異的感覺,他的哥哥藏著別的目的。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感覺究竟是不是真的。
就像昨日她異常的恐懼,她至今不知那股恐懼生自何處,今日又為何恢復如初?
【韋賽里斯或許知道她所疑問的一切答案。】
她這么想,卻不敢問。
在丹妮胡思亂想的時候,韋賽里斯打破了房內越陷越深的沉默,他輕聲道:“丹妮,我知道你的心中充滿疑惑,總有一天我會給你解答,但不是現在。”
丹妮莉絲的臉上輕易能看出心事,韋賽里斯心中已有計較,保持謎語人,卻要讓她感覺到態度變化。
丹妮莉絲是他手里現有最重要的牌,說是利用也好,哄騙也罷,反正要把她牢牢綁死在自己的船上。
丹妮對他很重要。
這樣的態度要傳達給丹妮莉絲,也要傳達給伊利里歐。
丹妮現在還是個會任由擺布,嚴重依賴哥哥韋賽里斯的小女孩,雖然聰明,但應付起來并不困難。
而伊利里歐那邊,固然這樣做等于主動把弱點暴露給伊利里歐,但作為棋子,認清現狀,隨機應變才是正理。
當下趁著伊利里歐尚未提出建議,先露出態度,未必不是一種試探。
他們推行計劃的態度有多堅決,又會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丹妮當然不知道韋賽里斯所思所想,她訝異的瞪大眼睛,對這從未有過的示好感到意外。
她并不愚笨,心思敏感的她立刻察覺到韋賽里斯話里的態度,而后本能的向這種態度發出試探,她囁嚅著,低聲細語說道:“...我不想知道什么,我想回家。”
這樣的試探迎來的不再是喝罵與毆打,而是出乎丹妮意料的反饋。
韋賽里斯問:“你說的‘家’,是不是戴瑞爵士在布拉佛斯那棟房子,我記得有個紅漆大門,還有檸檬樹?”
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哀愁。
聞言,丹妮內心激蕩,一時間五味雜陳:“你知道?”
“你長在那里,”韋賽里斯說,他比劃著,“從那么小一個長到和桌子一樣高,我看著你一天天長大。”
丹妮大著膽子問:“我們...還有可能回去嗎?”
“會的,丹妮...”韋賽里斯輕易接過話,就像隨口一答。
丹妮聞言,意識到這是個謊言,心沉了下去。
韋賽里斯繼續說:“...但是,丹妮,那里不是‘家’。”
丹妮的神色愈發黯淡下來。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丹妮。”韋賽里斯伸出手輕輕捋了捋她額頭的發絲,“有家人在的地方,才是‘家’。”
丹妮一時屏住呼吸,正欲垂淚的眼里綻放光彩。淚還是在她眼中打轉,可她的心中滿是欣喜。
她膽子又大了些:“你從來沒和我說過這些。”
“在今天之前,我的妹妹,”韋賽里斯說,“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失去你。”
丹妮的心撲撲直跳,她鼓起勇氣昂起頭去看韋賽里斯說這句話時的神情。
看見他神情柔和,眼含關切。
“...我...”丹妮一時間說不出半句話來。
“好好休息,丹妮,不要胡思亂想。”韋賽里斯讓她躺好,給她蓋上薄被,“你的病才剛有起色,需要多休息。”
“嗯。”丹妮半張臉鉆進被窩,愣愣的不知所措。她想告訴哥哥她的身體其實很健康,和平時一樣,可怎么也說不出口。
韋賽里斯收回心思,心中暗嘆:他的下限可以比想象中更低。
他當然十分清楚,原身常常向丹妮灌輸古瓦雷利亞人通過近親通婚保持血統純正的重要性,以至于丹妮從小一直以為她有一天會嫁給韋賽里斯。
實際上,原身韋賽里斯對丹妮的惡劣暴力也源于此,他自小將妹妹丹妮莉絲視為王后,認定將來會娶她為妻。
而從賣掉母親蕾拉王后的王冠那一刻起,他意識到他有一天也會賣掉自己的妹妹,于是對妹妹的感情扭曲,化為一種變態的占有欲。
韋賽里斯很清楚,他的示好會讓丹妮會錯意,對他產生的或許是有別于兄妹之情的情感。
但這也會讓丹妮更依賴他,信任他的所作所為,方便他的后續行動。
一切等他徹底化龍再說。
最起碼,現在的韋賽里斯不會賣掉她,讓她受盡磨難還未必有好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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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里歐瞇起眼睛:“你親耳聽到了?”
阿妮回答:“是的,主人。”
伊利里歐神色一凝:“你親耳聽到他對丹妮莉絲說‘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失去你’?”
“是的,主人。”
伊利里歐問:“你認為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認為是假的,主人,”阿妮猶豫了片刻,還是給出了判斷,“我知道男人哄騙女人的樣子是怎么回事。”
伊利里歐猶疑:“在看到他今天對自己妹妹做了這么多,你仍這么認為,你的依憑是什么?”
不論心跡,單看行為。韋賽里斯白天對丹妮昏迷時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兩個小時,每隔一刻鐘,就給發燒的丹妮莉絲擦拭一遍身體,進行降溫,他分明十分關切著她的情況。
阿妮愁眉:“...呃,直覺,主人。”
“為什么?”伊利里歐沒說相信,也沒說不信,只問,“你認為他為什么這么做?”
“...我尚不知曉。”
伊利里歐閉上眼睛,他沒有再問:“阿妮,去找點‘直覺’以外的東西來。”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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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
韋賽里斯停下揮擊匕首的動作,邁步走向房門。
門外是管家,他掌著燈:“尊貴的客人,主人有請。”
“噢,”韋賽里斯指了指身上的睡衣,“稍等片刻。”
管家頷首,示意他在門外等待。
韋賽里斯關上門,淡定的走向桌邊,自顧倒了杯葡萄酒飲盡解渴,才慢悠悠的換上常服,對著鏡子正了正衣襟和頭發,才得體的走出房門:“帶路吧,管家。”
他只做赴約,既不問地點,也不問何事。
管家也只沉默引路,不多時,穿過會客廳,走過庭院的廊道,來到一間裝滿書櫥的房間,這當是伊利里歐的書房。
書房內點滿有燈罩的油燈,十分亮堂。
韋賽里斯掃視一眼,很快發現這疏于防火意識的裝飾乃是故意,書房里的裝潢十分庸俗,櫥柜的書籍多有金邊,墻上掛畫和飾品的寶光在燈火下熠熠生輝。
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伊利里歐表現的模樣,真真是個十足的暴發戶。
伊利里歐十分熱情,韋賽里斯一到,他就從書桌上起身,胖胖的身體向門邊而來:“陛下,請原諒我深夜打擾,這幾日實在忙碌,以致到今天才有時間再見您。”
韋賽里斯只寒暄道:“總督大人,事業繁忙是好事,財源廣進,蒸蒸日上。”他只說著吉祥話,沒打算主動引起話題。
“事情是這樣的,”伊利里歐開門見山道,“陛下可記得我幾天前談到的多斯拉克人?”
“當然。”韋賽里斯答,然后就不說話了,只不無期盼的看向伊利里歐。
盡管韋賽里斯態度含糊,可伊利里歐自有打算:“陛下明日可有空,與我一同觀瞻多斯拉克兵馬?”
韋賽里斯好奇問道:“難不成潘托斯和多斯拉克人打起來了?”
“...自然不是,”伊利里歐扯了扯嘴角,只問道,“陛下不想去?”
【當然不想。】
韋賽里斯回:“當然不是,早就聽說多斯拉克騎兵勇武,所向披靡,既然有機會,當然想看看。只是我拋頭露面,會否會給總督大人帶來不便?”
伊利里歐只當沒聽出他的抗拒態度,一臉誠懇的看向韋賽里斯:“陛下放心,我已有安排,只是要委屈您裝扮作我的侍從。”
韋賽里斯答應下來:“總督大人既然安排妥當,我自無不可。”
“...”伊利里歐不由的頓了下,相較于拒絕,對方一口答應下來反而讓他措手不及。
讓一個“國王”打扮成隨從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試探,韋賽里斯居然可以滿不在乎。
伊利里歐原本另有話術準備,但終究什么也沒說。“那明日就請陛下早起了。”
這幾天和這位“乞丐王”接觸下來,伊利里歐對瓦里斯的情報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