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瑞特……赫瑞特,不要忘了你的名字,不要忘了終末黃金秩序!”無名青年被夢中的呢喃吵醒,他揉了揉脹痛的腦袋,赫瑞特?這是我的名字嗎。青年無法忘記那個夢中的聲音,短促和激烈。
回歸思緒到現實,望著營地的篝火逐漸熄滅,黑夜褪去長衫,一縷清晨的光從大地的另一側照耀而來。
赫瑞特終于仔細的看清了這片大地的風貌,是一片無盡翠綠的平原,大大小小的建筑石塊分散這片土地上,仿佛可以通過歷史的長河遠眺這片土地曾經輝煌的文明。一條急促寬闊的河流將平原分為兩半,在他的視角中能看見兩座橫跨急流的石橋。而他所在的秘魯遺跡離最近的石橋也不過幾百米,回首遠眺醒來的地方,好像是在一處峽谷底部的出口處,也有個幾千米的距離。
‘昨天那種情況我能跑這么遠也是個奇跡了,怪不得修斯大哥說我是個幸運的家伙。’赫瑞特暗自慶幸自己蒙頭亂沖也能在黑暗中找到活路,一邊整理下自己的粗麻短衣。清晨的清冷還是讓他忍不住一哆嗦,手靠著火堆的余燼感知著剩下的溫暖。
隨著最后一點余燼也熄滅了,流浪團的的眾人也都盡數醒來,一夜之間,仿佛一次狂歡的篝火晚會就能他這個新家伙融入其中。這是個簡單而知足的團體,醒來的眾人紛紛和赫瑞特打起了招呼。而他也為記起了自己的名字和大伙訴說由來,“哦,無名家伙赫瑞特記起了自己的名字,我們再干一杯吧,哈哈哈哈哈哈。”起哄的是營地的后勤官杰西,是個中等身材,頭發稀疏的中年男人。
“杰西,你個混蛋別又白天喝酒,今天我們還要出去圍獵火種呢。”修斯已經穿戴好了自己的騎士盔甲,吃了簡易的便攜干糧和清水。
“對了杰西,你順便給無名幸運的家伙,哦不,應該叫赫瑞特一套新的衣服吧,就把拉達克的給他,畢竟他們也算一類人了。”修斯說完便整備其余眾人做好今天的狩獵計劃。
“好了赫瑞特,跟我來吧,我去營地的木箱中給你拿一套新的衣服,你這身粗麻短衫面對敵人很難活下來的,也不算是新衣服了,畢竟是死去的拉達克遺留下來的,團長竟然愿意把他的衣服給你。我求了好多次都不讓我穿,也可能你們都是無名者吧。”杰西一邊癟嘴憤憤不平,手上的動作倒是迅速。
赫瑞特拿過衣服,是一套精致皮革狩獵服,比營地眾人的拼接皮革套裝都要好一些。好像是照顧他這個新人的新手福利一樣,至少要比他身上粗麻衣服要好幾倍了。美中不足的是狩獵服上衣胸口有一大團無法抹去的血污,也沒有異味,但也透露著前主人死去的慘烈。
經過一夜的休整,赫瑞特感到自己的身體狀態好了七七八八。精神上的混亂和頭疼在夢中的聲音出現后也不見了,雙手緊握也有了力氣。
不多時整個營地已經整備完畢,修斯一聲令下,眾人隨著修斯的腳步開始今天的狩獵計劃。
……
赫瑞特作為剛來的新人,也沒有什么狩獵經驗就被安排在隊伍中央,也是修斯的旁邊。隊伍前面是兩名尋路斥候,也是昨天奏響弦樂器的消瘦男子,據說他們是這片土地遺留民族的后裔,也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的后代。但現如今,這個民族也已消亡殆盡,神取消了庇護讓惡劣的生存環境抹殺了大部分人,少數可以存活下來的不是幸運兒便是狠茬子。
“修斯大哥,這片土地到底發生了什么,還有夜晚中的黑暗為什么會有讓我心悸的恐懼。除了這里存在沒被遺棄的地方嗎,這個世界是什么樣的。”赫瑞特隨著眾人前進的步伐中壓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向著修斯不斷求證著。
修斯看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新人家伙,也是無奈道:“你這個家伙怎么好奇心這么重,都說了這里是被神遺棄的土地,我們在這里都是自生自滅的倒霉蛋,沒人能逃出這片實際的監牢。”隨后他指了指一處地上的白骨“看見那個了嗎,黑暗中有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在黑夜即將來臨時沒有篝火庇佑,就會變成那個。至于外面有什么也不是你去操心的了,我們出不去的,沒救了的。”
“那你們昨天晚上怎么在黑夜中回到營地的?”
修斯看了看赫瑞特,從腰間的特制皮袋掏出了一個溫熱的火石,向著赫瑞特解釋:“這是火石,可以將某些東西提煉出火種,同時也將一些光熱存儲在這里面,在夜晚拿出它,15米以內是不受破碎之夜的黑暗侵蝕的。”
赫瑞特本想還問問什么是火種,想到接下來就是要狩獵火種便沒有多問了。
“前有目標!”隨著前方兩位斥候的發現,整個流浪團嚴陣以待,各自手持武器等待修斯的指令。這群簡單的家伙,看似一群烏合之眾,在執行命令時卻展現比肩軍隊的紀律性。
赫瑞特也分到了一把短鋼劍,隨著流浪團緩緩接近目標,是一群天生矮小,面部奇異丑陋的類人生物。
“他們是亞人,我們的目標便是屠戮他們,以他們的身體為目標提煉火種。不要有什么負擔,他們都是怪物,每七天黑夜過后還能復活。天知道神怎么創造這種奇葩,不過這也是我們能在這活下去的關鍵。沒他們我們早凍死了,總不能同類相殘吧。”修斯壓低了聲音,眼里滿是對亞人的唾棄。
“兄弟們!愿神賜福我們,戰斗開始!”隨著修斯的一聲令下,二十多人的流浪團全部投入戰斗。赫瑞特雖然身體恢復了七七八八,但也沒有戰斗經驗,他只得在別人旁邊給別人打助攻捅黑刀,還差點捅到了自己人。被話癆杰西一直笑他太弱了,索性戰斗有驚無險,在修斯身穿騎士套裝表現出驚人的戰斗技巧率先擊殺了亞人頭目,其余亞人在瞬間便會慌亂失去戰斗勇氣。接下來就是單方面的屠戮了,赫瑞特也在這個過程中不斷觀摩修斯的戰斗姿勢,從傷殘的亞人戰斗中找尋出劍的感覺。
隨著戰斗結束,此地都是亞人的尸體,后方杰西帶著兩三個人從背后的包裹中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個個組件竟然拼出了幾個獨輪推車,加上眾人拿出特殊的草根織網,帶著這些亞人尸體回到營地。
隨后修斯和眾人一起忙活開來,將亞人尸體聚在一起,將火石放在上面。瞬間尸體冒起滾滾濃煙,火焰將殘缺的遺跡映照的通紅。不到一個小時便焚燒殆盡,原地只留下了更為耀眼的火石和五十六顆通紅的珠體。
“這珠體就是火種,這片土地上只存有幾個遺跡的建筑了,每個遺跡都有不同的勢力在上面生存。只有遺跡能庇護我們這些正常人活著,將火種定時放在這里,一到晚上用木柴或者亞人的骨骸放在一起便可燃燒提供熱量,兩顆便可燃燒一晚。”看著接下來一個月的火源有了,修斯心情大好,和赫瑞特也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來了。
“那我們的物資咋辦,這個破敗遺跡能防誰啊,好像我們都是團體全部作戰,沒人駐守看家啊,對了我怎么沒看見杰西給我衣服的木箱,昨晚大家收拾的東西也去哪了。”赫瑞特后知后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看著眾人隱隱作笑的表情,修斯也都不逗赫瑞特了,拿出火石對著一處地方一劃,一處地下密道便展現出來。
“這處密道沒有我的這塊火石是無法打開的,這個世界存在一種力量叫做魔法,這也只是魔法中比較簡單的分支。不過這都不是我們這些流浪者該操心的。休整一下,下午我們還有狩獵任務。”
赫瑞特躺在了遺跡中一處獸皮毛毯上,魔法?他明白這個概念卻也忘記了魔法是什么樣的存在。他的心中在此刻表現出對力量探索的渴求,還有修斯在圍獵亞人首領時的勇猛而強大的戰斗方式,絕不是用劍普通的揮砍可以比擬的。
這個遺棄之地不是他要一直待的地方,即使這個流浪團整體對他很好,他有感覺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但沒有力量一切都是空談,他要變強,他要掙脫這塊被稱為監牢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