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被周舟毫不留情地按在了地上，但塵昧依舊不服氣，嬌軀陡然虛幻，徑直穿過地面掙脫了束縛。
“我又沒說錯！”
“你就是這樣嘛！”塵昧一邊和周舟拉開距離，一邊看他沒追過來又拉高了聲音，看上去又慫又兇。
“明明對付我的時候，又是亂弄我的陰地，又是抽干我的陰氣，每天給我的陽氣又總是點到為止，在我最想要的時候抽身離去。而對付那個人類的時候，你卻只是打了她一頓，分明是你偏心！”
“而且最后你還用我的神通消除她的記憶！”
塵昧越說越氣，最后忍不住伸手指向周舟：“說！你是不是看上了那個人類？你去和那個人類過吧！”
周舟：“？？？”
這一瞬間，周舟的腦海想過了許多。雖然他搞不明白塵昧的邏輯，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做出正確判斷。
應該是之前繃太緊了。
塵昧畢竟是一頭大兇之鬼，掌握羅酆宗傳承，還擁有遺忘神通的她其實在仙道上的修行潛力非常大。
因此周舟此前對塵昧一直是實施高壓政策，雖然會提供陽氣讓她成長，但又總是在她漸入佳境的時候收手，以免她成長過快，脫離自己的掌控。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也讓她積攢了很多的壓力。
看來是時候松一點了。
畢竟馭下之道，講究的就是一緊一松。之前自己讓塵昧繃得太緊了，現在就需要盡量讓她放松下來。
“....你誤會了。”
想到這里，周舟無奈地嘆了口氣，故意拿出了一副嫌麻煩，但考慮到你的心情還是勉強解釋的態度。
“哦？”塵昧聞言耳朵一豎，卻故意扭過臉不去看周舟：“我哪里誤會了？”
“那個人類可是撞破了你的秘密欸，你不應該直接殺了她嗎？反正有我的神通在，沒有人會發現的。”
“哪有那么簡單。”
周舟搖了搖頭：“大周皇室沒有你想的那么無能。至于你的神通，我不就無視了么，它不是無敵的。”
“真要殺了她，我必然被查出來。”
“而且陸清顏和你不一樣。”周舟繼續說道：“她的仙道資質很高，很快就會成為玄天宗的真傳弟子。”
“玄天宗？很厲害嗎？”
塵昧一愣，她雖然得到了羅酆宗的傳承，但也只是剛起步，學了一門神通，自然不認識什么玄天宗。
“很厲害。”
周舟慎重地點了點頭，前世自己武功天下第一后迎戰的那位“降世真仙”，就是玄天宗的真傳弟子。
“難道比我還厲害？”塵昧不服氣地看向周舟。
廢話，玄天宗可是未來如日中天的仙道巨擘。而羅酆宗不過是個只剩下殘垣斷壁三兩間的落魄門派。
雙方就是兩個極端，哪里有可比性？
“......你們各有千秋吧。”
周舟話鋒一轉：“總而言之，等日后她拜入了玄天宗，我或許能設法從她的手里弄到玄天宗的法門。”
周舟并沒有放棄仙道。
雖然羅酆宗這里的嘗試失敗了，但是因為羅酆宗很早就被滅門了，所以它的法門嚴格來說早已過時。
與之相比，玄天宗卻是從上古的滅法時代一路生存到了今天，法門與時俱進，早已更新了不知道多少次。對于羅酆宗來說“沒有道種就無法修行”的鐵律。放在玄天宗這邊未必就還是鐵律了。
無論如何，至少得嘗試一下。
況且前世那么多的旁門奇術只要是個人都可以修行。憑什么換成正統仙道就必須要有那什么道種了？
“你明白了吧？”
“借口借口借口~！”塵昧捂著耳朵搖頭：“你就是色迷心竅，看那個女人長得漂亮，想要和她交配！”
“你....欸，也對。”周舟嘆了口氣：“是我錯了。”
此言一出，低著頭的塵昧頓時咧嘴一笑。
“欸嘿嘿~”
看來這招“無中生有”的效果非常不錯，這個卑鄙的人類也被自己騙了過去，居然真的對自己認錯了！
好，那就趁勝追擊！
哪怕不可能借此重獲自由，至少也要順勢讓他答應自己幾個條件，比如每天提供的陽氣要更多更濃.....
想到這里，塵昧頓時拉高了音調：“那你說！你錯哪兒了？”
“我錯在沒有對你們一視同仁。”
周舟一邊活動手腳，一邊說道：“你不就是嫉妒我只打了陸清顏一頓么。放心，我現在也打你一頓。”
“嗯嗯.....嗯？”塵昧的表情頓時一僵。
看著步步緊逼的周舟，塵昧下意識地后退，笑容漸漸卑微：“等等，揍我一頓？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你說呢？”
“我道歉！我道歉還不行么！”
“對不起，是我得意忘形了。我不該裝可憐亂來的.....吶，我都道歉了，能原諒我嗎？不要再過來了.....”
“砰！”
十分鐘后，周舟一臉清爽地站起了身子。
“休息好了過來幫我制造僵尸，我去練功了。”
與此同時，塵昧則是癱軟地躺在地上，目光無神，呆滯地看著天空，只覺得全身無力一動也不想動。
“嗚嗚嗚.....”
塵昧一邊啜泣，一邊在心里賭咒發誓：“卑鄙的人類如此對我，等我日后仙道大成，一定也要像今天一樣，把他按在地上狠狠地蹂躪，絲毫不顧他的求饒，直到他體虛無力，搖搖欲墜為止！”
“今日辱，百倍還！”
————
入夜，華燈初上，宮女們提著燈籠，在游廊間走動。
宮女們濃妝艷裹，氣氛卻是莊重肅穆。在這與世隔絕的深宮大院之中，再美麗的事物都會變得冷清。
“太后，東廠白大人求見。”
“白忘憂？”
繡床上傳出了疑惑之聲，隨后床邊的簾幕便被掀開。
只見簾幕之后，正斜躺著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肌如瑞雪，臉似朝霞，一襲殷紅對襟睡裙繞過胸前，繡著金鳳的薄紗將那洶涌波濤堪堪托起，卻又一副不堪重負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會繃斷。
或許是正值烈夏，女子并沒有穿襪。
睡裙的分叉很高，裙擺下一雙雪白的大長腿宛若白蟒交疊在一起，讓人忍不住生出一探究竟的欲望。
不過下一秒，這幅景象便被簾幕重新遮掩。
“讓他進來吧。”
話音落下，沒過多久就見一位白眉太監神色恭敬地走進了寢殿，低頭下拜：“奴婢白忘憂見過太后。”
“說吧。”
繡床之上，簾幕之后，太后的聲音悠悠傳出：“是清顏那里出了什么事嗎？那丫頭又跑到哪里玩了？”
“回太后。”
白忘憂猶豫了片刻，隨后低聲道：“奴婢調集人手在宮里找了許久，最后是在景陽宮里發現的殿下。”
“景陽宮……”
此言一出，太后的聲音頓時變得復雜了起來：“清顏為何去那里？”
“奴婢不知。”
白忘憂搖了搖頭，隨后話鋒一轉道：“不過.....據殿下所說，她在景陽宮里和一位小太監玩得很開心。”
“景陽宮里，居然有個小太監？”
太后的聲音中多出了幾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