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里的她被脫光了綁在馬桶旁一頓毒打，除了求饒，她什么都做不了。

夢里她自殺未遂，被發現后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之后，她只能沒有尊嚴地活著，活在那座監獄里。

她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直到，有人推門進來，何笙才睜開了眼睛，入目處，是一張俊美的臉。

男人星目劍眉，鼻梁挺立，就這么站在門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何笙就這么麻木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醒了？”

帝長川冷冷地看著何笙，言語里是說不盡的諷刺，“何笙，苦肉計這招對我沒有用。”

眉梢里喧囂著刺目的怒火，每個字言都從牙關中死死擠出。

何笙咬了咬下唇，想要開口，終是沒有說話，反正在他看來，自己早就那么不堪，惡毒。

她不說話，帝長川就更生氣，他走上前，一把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眼底痛恨的眼神，心中莫名的滋味。

“怎么，跟我斗氣？”

何笙粉唇蒼白，“我，我哪敢跟帝先生斗氣。只是我說什么都是徒勞，還不如不說。”

他的視線死死地盯著何笙，一字一句道：“何笙，或許三年前我就該掐死你。”

她被掐得生疼，許久，何笙才緩緩扯出一抹苦笑，“是啊，謝謝帝先生手下留情，留下我這條狗命。”

還真是謝謝你，三年前毀了我的人生，三年后想要的命。

他幽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好，好得很。”

男人冰冷的聲音，透著冷酷。

屋子里的氣氛，降至冰點！

病床上的何笙，肩膀瑟縮了一下。她恨這個人，但也怕這個人。

所幸，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帝長川放開何笙，整理好衣袖。

何笙以為是護士來了，結果推門進來的卻是寶蘭。

“寶姐，你來了。”

寶蘭看了帝長川一眼，也不過分拘謹，將手中的水果放在桌上，替她剝好蘋果后，問帝長川，“帝總，要吃嗎？”

帝長川看著寶蘭遞過來的水果，冷冷地說道：“你多陪陪她。”便離開了病房。

“寶姐，我怎么會在醫院？”

說到這個，寶蘭就生氣。

她臉色一沉，“你怎么會在醫院？我還想問你呢，能不能對自己好點？你低血糖知不知道？”

要不是她正好路過，也不知道她要在門口暈多久，畢竟這里的客人可不會去管一個清潔工的死活。

“平時要好吃點有營養的東西，知道嗎？”

何笙聽著寶蘭絮絮叨叨的，盡管語氣里皆是責怪，但她聽出了里頭的關心。

心里，竟然有一絲絲的暖意。

這幾年來，她受盡折磨和屈辱，沒人關心她，而寶蘭那一點點的關懷，放佛讓她看到了一絲的光亮。

“寶姐，為什么……”片刻，何笙聲音酸澀，問道。

來金色陽光兩個多月，寶姐給她的活一直都不重，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幫她出面。

怎么對她這么好……

寶蘭將一塊蘋果塞進了何笙的嘴里，帶了幾分復雜的情緒看著何笙，徐徐開口道：“因為，你很像幾年前的我。當年的我跟你一樣，沒人疼我，對我好。是帝先生將我帶到金色陽光來，栽培我……”

她們，是同類人。

寶蘭知道，帝長川向來淡薄，能調動他情緒，何笙是第一個。

“何笙，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