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的時候,顧念一身疲憊,隨便吃了點晚飯就進房間準備睡覺。
她那只叫團子的胖貍花,顧念不在家時只會躲在臥室里。
現在主人回來了,它高興得一邊喵喵叫,一邊把頭往顧念手里蹭。
“委屈你了。”
顧念憐惜地給團子開了個罐頭,摸它毛茸茸的腦袋。
她覺得團子和自己一樣,都是寄人籬下罷了。
今年顧念已經25歲,若不是放心不下妹妹,還有父親讓她幫忙家里的生意,她早走了。
喂完團子,顧念倒頭便睡,明天還有好多事做。
第二日,顧念店里店外忙得像個停不下來的陀螺,直到晚上10點才關店回家。
顧念踏入家門,客廳空無一人,但衛生間卻傳來異響。
她拉開衛生間的門,看到妹妹顧昕趴在濕漉漉的地磚上,手扒著蹲廁廁兜,半張臉埋了進去。
顧念趕緊蹲下扶起妹妹。
顧昕頭發濕了,沾滿粘稠的嘔吐物,嘴角同樣掛著黃綠色的液體。
看見顧念,顧昕眼里涌出淚水,蒼白的手指抓著顧念的衣服。
“爸不見了。”
“什么?”
“昨天下午你出去之后,他也跟著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那也才一天而已,電話打得通嗎?”
顧昕似乎很為難,最終還是搖搖頭,“關機了。”
顧念給顧昕洗干凈臉,換上衣服,喂她吃了藥。她從顧昕驚惶不定的眼神里,看出妹妹還有事瞞著自己沒說。
恰在此時,繼母蔣莉出門買東西回來了。
她看顧昕狀態不對,心疼地照顧她躺下休息。但目光轉向顧念時,眼里的慈愛立刻換成冰冷與嫌棄的目光。
“遠江去給昕昕找腎了。”
顧念一臉不解,她知道顧昕在等腎源做換腎手術,但這并不容易。父親去哪找腎?
“一個叫水馬村的地方,有合適的腎,只要給點錢就同意捐給昕昕。你爸去談了。說好今早上就回來,不知道為什么現在還沒回。”
“那是什么地方,為什么會在一個村里有人愿意捐腎?爸已經失聯了,我們報警吧。”
“不能報警!”蔣莉有些激動,“這是昕昕最后的希望。”
“那怎么辦?”
“我要照顧昕昕,你去找找你爸吧,看看什么情況。”蔣莉好像覺得理所當然,語氣淡得仿佛只是去菜市場尋個人。
如果顧遠江一個大男人失聯了,指不定是遇上危險。顧念跑去這個水馬村,真不知會遇上什么事情。
但眼下該如何呢?她不知道捐腎是怎么回事,但她也希望妹妹能重獲健康。
這個家只有她年輕力壯,適合去找父親。
顧念只能決定出發水馬村。她心里已經盤算好了,先看看怎么回事,如果情況不對,馬上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