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陳井然住在了羅坤家里,元菲菲畢竟是個女子,住她家不太方便。
接下來幾天,他在羅坤的幫助下,很快租下了一個院子,安頓了下來,距離羅坤不遠。
之后,陳井然就去府衙報到了。
元江府衙門,實際上就是個PULS版的縣衙,只是官員更多,品級更高,機構更龐大,人員更臃雜而已。
陳井然去了報道后,被分到了刑房,讓他跟著一個知事。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那位知事對他不冷不熱的,也不給他安排事情,就這樣晾著他。
他也樂得輕松,每天點了卯,就去庫房找一些資料來看。
穿越過來后,總算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
……
這一日,陳井然提著一壺酒,來找一位看守庫房的老者,喊道,“黎叔,來一杯?”
黎叔滿臉皺紋,頭發眉毛都白了,至少六十幾歲,不過,精神看起來還很矍鑠。
他瞥了這個年輕人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幾天,你天天跑老頭子這里來,請我這糟老頭子喝酒,不會是圖什么吧?我可告訴你,我就是無親無故的糟老頭子,既無背景,又無關系。你請我喝再多酒,也不可能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陳井然笑道,“黎叔說笑了,上次要不是有你指點,我想找到那本書,不知要花多少時間。我就是單純地感謝。”
“你這么說,老頭子可就當真了。”
黎叔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酒,倒了一杯,就喝了起來。
陳井然坐到他對面,說道,“黎叔,都說你見多識廣,你聽說過百刀門嗎?”
這位看守庫房的老吏,對庫房里的書了如指掌,哪本書放在哪個位置都一清二楚。
他特意打聽過,這位姓黎的老者在這里看了一輩子的庫房,是府衙里的老人了,沒有娶妻,無兒無女,也算是一位奇人了。
陳井然這幾天,天天找他聊天,問他元江府的各種勢力的情況,他都能隨口道來,這個勢力什么是候崛起的,有什么高手,跟哪個大人物有什么關系……
他都能說得明明白白的。
這些酒沒有白請。
今天,陳井然終于想起問百刀門的事情了。
“百刀門啊。”
老黎有些感慨地說道,“在二十年前,那也是威名赫赫,響徹一時的門派。”
“當年,百刀門出了一位驚才絕艷的門人,憑借一把洗月刀,敗盡年輕一輩,名列青云榜第九。”
“后來,他與另外六位年輕俊杰義結金蘭,號稱天南七絕,被傳為一時的美談。只可惜,好景不長,據傳,那天南七絕卷入了朝堂斗爭,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就此絕跡。”
說到這里,老黎搖頭嘆息,“百刀門的那位洗月刀,也不知所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自此,百刀門也沒落了下去。”
陳井然奇道,“難道,百刀門除了那位洗月刀外,就沒有別的高手了?”
老黎說道,“也許有吧,只是光芒都被洗月刀所掩蓋。不出名罷了,你問這個做什么?”
“沒有,只是聽人提起,一時好奇。”
老黎又喝了一口酒,突然想起什么,說道,“過幾天,你估計就沒那么清閑了。”
“為什么?”
“秦老夫人的壽誕快到了。”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到時你就知道了。”
……
下午,陳井然請了個假,離開了衙門。
反正也沒人管他。
這便是有實力的好處,在衙門里的人看來,他年紀輕輕就是武道四重,腦子稍微清醒一些的,都不會來招惹他。
他直接前往百刀門。
地點他都打聽好了,離衙門不算遠。
半個多小時后。
陳井然來到了一個掛著“百刀門”牌子的院門前,這個門已經很久沒有修繕了,看起來有些破舊。
連招牌上面都有不少灰塵。
他甚至懷疑,這個門派還存在嗎?
然后,就看見一個半大少年拿著掃把走出來,一邊嘀咕著,“有什么好掃的,反正又沒人來——”一抬頭,就看見站在門口的陳井然。
陳井然問道,“請問,這里是百刀門嗎?”
少年先是一怔,“居然真有人來了。我說,你還是別來這里浪費時間了。你想加入百刀門,沒戲的。”
“哦?”
陳井然來了興趣,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少年嘆氣道,“前些年,多少年輕俊杰想要加入百刀門,全都鎩羽而歸。也不知道我爺爺是怎么想的,設置了那么變態的條件,誰能做到啊?”
陳井然更好奇了,“什么條件?”
少年看了他一眼,搖頭道,“算了,你既然敢來,想是對自己極度自信,跟我進來吧。”
不是,我就是來問問,又不是要加入百刀門。
陳井然還來不及解釋。
少年一回頭,見他沒有跟上,催促,“愣著干什么,進來啊。”
算了,來都來了。
陳井然便走了進去,跟著那少年,穿過前面的院子,來到了一間閣樓前。
少年在門口停下,說道,“進去吧,只要你在十天之內,能將墻壁上的那式刀法學成,便有資格拜入百刀門。”
居然是這樣的入門考驗。
陳井然覺得有點意思。
聽這少年的話,這十幾年來,這個入門考驗,難倒了很多人。
百刀門出過洗月刀這樣的強者,想加入百刀門的人,肯定非常非常多,這么多年,卻沒有一個人通過的。可見這個入門考驗有多難。
他想了想,決定問清楚,“可否有修為的限制?”
少年搖頭道,“沒有,二十歲以下者,皆可入內一試。就算是武道九重,也沒問題。”
那就好,別到時說我修為太高,不算數。
陳井然覺得可以試一下,就算不成功,也可以白嫖一式刀法,沒什么損失。
再說了,即使挑戰成功了,也不一定就要加入百刀門。
反正,他從來沒有說過,要加入百刀門的,一切都是這個少年在自說自話。
陳井然想到這里,推開門,走了進去。
閣樓里燈光有些昏暗,墻壁上,果然刻著不少圖案還有文字,記載的正是刀法。
陳井然一看,便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