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上來找我,就是為這事?”
“是,我問顧曉了,她確實失手打碎了廣告商的玉鐲。”
天還沒黑。
兩人就在院子里坐著。
主要是客廳和院子也實在沒啥區(qū)別。
看顧明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顧尋有點不解。
“打碎了就打碎了,干她們這行的,對這種事肯定應(yīng)該早有預(yù)案才是。”
“看你這樣子,是有什么麻煩?”
顧明搖頭:“顧曉只說能處理,沒和我細(xì)說。”
“那你操什么心?”
顧尋很無語。
看他愁眉苦臉的,原來啥都不知道。
顧明卻聽不得這話,語氣刺人:“那是,我哪有你心大啊,這么大的事,也能當(dāng)沒看見。”
得,這小子不愧為二嬸的親兒子。
這酸人的本事,絕對是得了他媽真?zhèn)鳌?
看在他雖然瞧不上原主,也經(jīng)常出言諷刺。
但心里還是拿原主當(dāng)兄弟的份上。
顧尋也不和他計較。
摸出煙點了一支:“那你來找我,是有什么想法?”
或許是想到等會可能要開口求顧尋。
顧明沒再繼續(xù)諷刺他。
從兜里掏出手機,在上面點了兩下,遞給顧尋。
“你看看,這是顧曉的粉絲群,中午的時候有人在里面發(fā)了一段消息。”
顧尋接過看了眼。
里面說的正是顧曉打碎玉鐲的事。
這人說他從一些渠道打探到,這次事故其實發(fā)生在廣告拍攝之前。
被打碎的這款玉鐲,也并非拍攝計劃內(nèi)的款式。
而是在拍攝前,受甲方邀請,品鑒其店內(nèi)產(chǎn)品時。
顧曉不慎失手打碎了其店內(nèi),價值千萬的鎮(zhèn)店之寶。
因此,這次事故很有可能將由顧曉方,甚至是顧曉個人承擔(dān)全部責(zé)任。
據(jù)他所知,雙方正在就此事進(jìn)行協(xié)商。
看完,將手機還給顧明:“你沒問顧曉?”
顧明搖頭:“中午送你去醫(yī)院,就給她打了,一直沒人接,到現(xiàn)在也沒回電話。”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還是那句話,該協(xié)商協(xié)商,該賠賠。”
“這誰都知道,問題是這不是小數(shù)目。”
顧尋懂了:“你來是為錢的事?”
提到這事,顧明有點難為情。
似乎來找顧尋幫忙,有多丟人似的。
最終,還是點頭。
嘴上卻依舊強撐:“當(dāng)然,你也別誤會。”
“我知道,顧曉給你的錢,你都已經(jīng)還了。”
“也不是說,因為你在股市上賺的錢,是顧曉給的本金,就讓你一定拿錢幫她。”
“我沒這意思,來找你只是看,你如果方便的話,就先借我。”
“當(dāng)然,要不方便……”
他這長篇大論的,聽的顧尋實在是膩歪。
“行了,行了。”
“你說的對,我賺的錢本來就是顧曉給的,我也沒說不給她啊。”
“就是你一大男人,以后說話辦事,能大氣點,別一張口就陰陽怪氣,成不?”
“你說誰陰陽怪氣?”顧明下意識的反駁。
但正事要緊:“你愿意給?”
顧尋沒理他,直接拿出手機,打開銀行賬號操作。
顧明也顧不得臉面了。
快步湊過來,等瞧見他賬上真有錢后。
“你怎么還有這么多錢?”
看見顧尋賬上居然躺著一千萬出頭,顧明下意識的驚呼。
“你剛才不是說了,顧曉給的本金賺的。”
顧明覺得顧尋是在懟他。
卻又不知該怎么反駁,也無心反駁了。
心里實在是吃驚,顧尋能在股市上賺這么多錢。
他問過顧曉,顧尋沒賭之前,一共只給了顧尋不到一百多萬。
蓋房買車后,按說顧尋手里剩不了多少錢。
現(xiàn)在顧尋居然有快三千萬,這哪是翻十來倍,這得翻百倍才行啊。
他琢磨著,自己回去后,也該學(xué)著看看股市了。
眼看著顧尋毫不猶豫的,直接轉(zhuǎn)了一千萬給他。
自己只留了幾十萬的零頭時,他目光忽然復(fù)雜起來。
“轉(zhuǎn)給你了。”
轉(zhuǎn)完賬,顧尋收起手機。
“嗯。”
顧明點頭,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顧尋看了看天色:“就這事吧?”
顧明回到家。
沒回屋,獨自在院子里坐著。
他腦子有點混亂。
對他來說,最大的刺激還不是顧尋賺了這么多錢。
而是顧尋將錢全部拿出來時,根本沒有半點猶豫的態(tài)度。
之前顧尋還顧曉錢,他雖然也驚訝。
還是能理解。
覺得顧尋是出于對顧曉的怨氣,才會將錢還了,以示不再欠她的了。
今天顯然不是了。
顧尋沉默了一會,拿出手機,撥通顧曉的電話。
……
那晚轉(zhuǎn)過錢后,顧尋沒再過問這件事。
心里卻對這次玉鐲事件抱有懷疑。
他原本計劃只待一兩天,就離開的。
最終卻又在家待了一個星期。
這天早上。
顧尋依舊在院子里練著功。
此刻,他依然站著樁。
光著的上身,皮膚赤紅。
鼻息吞吐之間,氣息灼熱,渾厚。
短短一個星期,他的氣質(zhì)相比之前,又變了許多。
終于。
朝陽初升。
他再次胸膛凹陷,一口氣入體,臉上依舊如那日般瞬間血色殷紅。
甚至連雙眸內(nèi)都染上了紅影。
見這狀況,哪還能不知,這家伙還真不怕死,居然真敢錯打錯著。
這可不是柳乘風(fēng)教的,上輩子也是在入門后,慢慢增加。
從最初的半年吸取一次,隨著實力正增長,到他巔峰時,一周吸取一次。
現(xiàn)在這家伙,就好像根本不要命似的,一日不斷的吸取初陽之氣煉化。
關(guān)鍵是,他還真的沒出事。
但見就在他眼眸充血時,眉心處忽有黑影,驚鴻一閃不見。
面上血色便逐漸開始消退。
光著的上身背后,一股氣流肉眼可見的穿梭在皮膚之下。
最終,伴隨著他渾身肌肉微幅震顫。
一口濁氣吐出,一切平息。
收功后,拿過院中藥爐上的藥罐。
將藥湯倒出后,藥湯滾燙,冒著滾滾熱氣,他就像沒看見似的,直接一口入喉。
拿著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
來到衛(wèi)生間,清洗了下毛巾后。
也不扭干,只隨手一抖,水珠飛濺,竟是已經(jīng)干了。
他點點頭,顯然對自己的功夫進(jìn)展,很滿意。
事實上,不能說滿意。
真正入門才一周而已,卻已經(jīng)可以和上輩子一年的成就相比了。
這就是他為何會冒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