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盛，你之前都演得好好的，為什么這場發火砸東西的戲就是搞不定，你知不知道已經拖累我們進度了，再拖一天就是超支！”畢飛無奈地向李盛說道。
“我……舍不得砸。”
李盛窮怕了，垃圾都不舍得丟，這是成長環境導致的，很難更改。
“那些是道具，做出來就是讓人砸的，你不砸它就沒有任何價值，明白嗎？”畢飛苦口婆心地勸道。
“道理我都懂，可是……可是我還是下不了手……”
“你就把這些東西想象成自己最討厭的人就好，狠狠打，泄憤。”
“我最討厭，我最討厭……我最討厭的應該是我那個把我生下來就跑路的老爸吧，除此以外，沒有了。”
“正好啊，打那個老王八蛋！”
“我不記得他長什么樣子了，我的憤怒好像只有一次發燒發得頭昏腦漲時出現過，沒辦法。”
“頭昏腦漲，這個簡單。”
畫面一轉，畢飛帶著李盛到了酒吧，畢飛非常豪氣地把所有烈酒都點了一遍，整整齊齊排滿桌。
畢飛拿打火機把所有酒點燃，非常壯觀，引得路人一陣歡呼。
“不要了吧，我不喝酒的。”李盛非常抗拒。
“我為了拍電影戒煙，你為了拍電影喝點酒也無所謂吧，來一口，閉上眼睛，仰脖子灌進胃里。”
李盛咬了咬牙，舉起一杯喝掉。
“什么感覺？”
“沒感覺啊，很辣，但……沒感覺，我再來一杯？”
李盛的酒量比想象中好，很快就把桌子上的烈酒都解決了，可是臉都沒有紅，光聞味道畢飛都醉了。
“牛*啊，阿盛，以后餐桌敬酒你替我擋好了。”畢飛看著面前已經空掉的瓶瓶罐罐感嘆道“那個誰，你們店里有沒有什么夠勁的，這些給小朋友喝嗎？”
調酒師看著李盛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說道：“有是有，但我怕你們受不了，建議不要嘗試。”
“錢不是問題。”
“咳咳，不是錢的事情，是喝完這杯酒的人，十個有九個發瘋，要砸我們的店啊，很麻煩的。”
“你這么說的話，給我調兩杯，再買幾瓶外帶。”畢飛打了個響指說道“嗯，這酒有名字嗎？”
“醉生夢死！”
“好名字。”
畢飛回家和李盛實驗了一下這酒的威力，兩人喝完后就失去了意識。
等再次清醒時，李盛已經被畢飛打得鼻青臉腫了。
應該不是單方面毆打，是互毆，只是李盛沒有打贏畢飛，因為畢飛的胸口也有傷，但不嚴重，淤青罷了。
效果非常理想。
片場，全劇組都等著畢飛和李盛開工。
“破天荒啊，老板平時六點鐘就到了，我們稍微遲點一點都被罵得狗血淋頭。”攝影師吐槽道。
“你覺得老板六點到是因為你最早六點到好吧，我五點來都看見他到位了，哇，簡直離譜啊，他是不是人，不用休息的？”道具師張大嘴巴說道“他還要管江生晚報，偶爾睡睡懶覺，正常。”
“誰在背后議論我長短，小心死后下拔舌地獄。”畢飛突然出現，嚇了大家一跳。
“要不要這么惡毒，老板，我們是關心你好吧。”
“閉嘴，帶李盛去化妝。”
化妝師看了眼畢飛身后的李盛，都快成豬頭了，有點難辦。
“需要時間。”
“需要時間遮暇嗎？”
“不是，需要時間消腫，不然根本上不了妝。”
其他劇組人員都迷惑了，該不會因為李盛演得不好，所以畢飛把他揍了一頓吧，太離譜了，莫非老板以前混黑的？
不會連他們都揍吧……
“老板，你打阿盛啊？”苗可繡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
“額……不是，他自己喝醉酒爬樓梯摔倒的，臉著地。”畢飛為了避免麻煩和苗可繡撒謊了。
不然大家真以為他是暴力狂，連自己好兄弟都打。
“阿盛哥從來不喝酒的。”苗可繡對李盛還挺了解的。
“喝完酒他才能演好這場戲！”畢飛轉頭對攝影師說道“待會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停機明白嗎？直到我喊咔！”
“不合規矩啊。”
“我就是規矩，另外，收音設備撤掉，這場戲，無聲。”
“這樣會很奇怪的。”李黑子提出了反對意見“我怎么說也算這電影的掛名副導演，多多少少可以參與討論吧。”
“我已經想好了，后期慢動作處理，然后配上古典音樂。”畢飛解釋道。
“好想法！”李黑子贊同道。
大概半小時后，李盛化完妝出來，手里還拿著酒。
“等他把酒喝下去就開拍。”
這酒的效果極好，李盛喝完就發狂了，一拳一腳都是奔著把東西完全粉碎的勁頭去，甚至有點嚇人。
攝影師向畢飛豎起大拇指，這個鏡頭絕對名垂青史，太真實了。
“咔，把他按住，女人不要上，男人上，小心點，別受傷！”畢飛喊道。
這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李盛是真的發狂了。
李盛力氣大，電影劇組這些搞文藝工作的根本按不住，最后還是畢飛上前朝著他下巴來了一拳。
果然是畢飛揍的李盛，大家面面相覷。
“收工，把阿盛拖下去休息。”畢飛指揮道“補拍一個苗可繡的鏡頭，就是死亡的那個鏡頭。”
“這個鏡頭很好啊，我很滿意。”攝影師說道。
“重新拍一遍，腦袋后面加一攤血，子彈從前面進去，后腦勺完全炸裂開來，是不是更棒。”
“想法很好，就這樣吧，多拍幾次，多來幾個機位。”
“不要怕浪費膠片，我們要做到的就是精品。”畢飛轉頭對苗可繡說道“待會要在你頭上放個人工血包，流滿頭發很不舒服，可你必須要維持同個動作，直到拍攝完成為止。”
“沒關系的，比起阿盛哥，這點根本算不了什么。”
苗可繡看著昏迷的李盛，默默咽了咽口水，很疼的樣子。
畢飛打李盛簡直快狠準，不像在打自己好兄弟，倒是像拳擊手擊倒敵人。
“拍完這鏡頭，我們就收工，如果到時候阿盛還沒有醒，叫救護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