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孿鴛
- 今天的救世主閣下,加班了嗎?
- 真名肚餓真菌
- 2031字
- 2024-03-07 06:32:48
因此,他們用自己的技藝來延長他們的壽命,親密但分離。
他們建立了僧侶和修女的雙重基金會,一如既往地貞潔,但每個尼姑都有她的孿生兄弟,沒有人可以單獨出入。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位妹妹/姐姐找到了自己的不朽,直到今天,她仍在月光下行走。
——哥哥/弟弟死了,他的尸骨埋在井下的房間里,但他的孩子們還活著。
于是,在這種宛若酩酊迷醉之間,雅寧斯肆意揮灑著手中色彩,明明僅僅只是粉色,卻展現出了與眾不同的姿態。
——如同絲綢般順滑,猶如淡雅的香檳,又似清晨的朝露,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甜美與清新。
而在這份香甜的浪漫中,一對惟妙惟肖的飛鳥浮現在淡白的畫布中,一翼一目,比翼雙飛——此乃孿鴛。
“她一直是一對成雙的送葬鳥,而畫中的她就如她本希望的一樣溺亡。”
就像存在于這世界上的不只是溫暖與光明,天穹依傍土地存在,黑暗依傍光明,生命依傍死亡,希望也與絕望共存。
女巫與巫女曾是一體,彼此就是對方存在的意義...而對方也是彼此出現在此處的理由……
祂們本來就是同樣的存在,任何分開她們的手段都只是徒勞,現在,祂已化做穹頂,而祂則變成大地。
畫上描繪的是司命·孿生子——那是一對令靜止之物結合,位于水之緣、月之底的司命,亦被稱為雙生巫女,與雙生女巫是同一神靈,因此,描述這位司命時,既可以用“祂”,也可以用“祂們”。
祂們象征結合,這包括物質上的,也有精神的糾纏難解。
因此,她們與象征分離的雙角斧發生過戰爭,詩歌《墻垣之戰》描述了此過程——“二一相合,角者得彰。于是得血。”
與此同時,祂們也是陰與陽、善與惡、愛與恨、真實與虛假、幸運與災厄——那些彼此對立卻密不可分之矛盾的象征。
而如同[紅月]以及侍奉祂的從神·[弧月],這位雙子神同樣與月亮相關,尤其是滿月,而她們本身也與弧月之間存在某些聯系。
在《旋火密續》中,雙生子與諸位林地眾神并列,然而《雙生姝麗》的描述卻說雙生子是否算作林地之神是不確定的。
但是它也著重強調了雙生子與林地司辰,在黑暗的林地中,林中之井受月光照耀。
《雙生姝麗·卷二》卻截然不同,它“描繪了‘拉吉亞之女’的七種血腥本性——這些墮落的不朽者無視天界的法則誕下子嗣;接受諸神們的懲罰;吞噬子嗣;遭棄于法則之外……”
書中用大量筆墨描繪了七者的悲哀,母親永失其子的悲哀,比失子之痛更甚的悲哀。
在那之后,那七位墮落的不朽者已被雙生女巫,也可能是雙生巫女賦予使徒的殊榮。
這提醒我們,孿生子將分離之物結合,而“天孽”在某種意義上是種至高無上的結合。
此乃孿生子——祭月之女,祀海之巫,繪世畫者,原初魔女,宿命織機,不可分離之神,不可觸碰之神,身為珍珠之神。
在一個民間故事中,巫女向女巫預言大海會飲下她的血;女巫向巫女預言大海永遠不會傷害她。當她們從布蘭庫格上岸時,她給了她一個貝殼來收集雨水,鋒利的邊緣把她的血灑在了白沙上,這血如今我們稱之為玫瑰色珍珠。
以心為筆,以血為墨,完美之物在畫家癲狂的迷思中描繪而出,如今,至高的創造業已完成,于是凝固開始了。
世界對這份杰作的反饋,化作一片深沉的琥珀色浪潮向畫師洶涌而來——那是黃昏的色彩。
他看到了——赤紅的太陽低垂天際時的涼風、亦或是海浪原先撕裂的話音。
一切都在他身邊一同跋涉積雪的虛影,都壓在時間的玻璃板下,變得粉碎。
泥土之下是骸骨;骸骨之中是回憶;回憶之內是色彩。
然而,畫師無法承受這份來自琥珀的饋贈,他并非黃昏的眷者。
在那片黃昏中,一切的色彩都消逝了,世界凝固于琥珀之中。
危險并非來自阻路的荊棘,而是來自那份帶毒的甘甜果實——此乃畫師最后剩余的念頭。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畫師將化作琥珀永世長存,直至嚴冬降臨。
然而,就在畫師即將歸于寂靜之際,神到來了。
邁著宛若醉酒后搖搖晃晃的步伐,伴隨著葡萄酒醉人的氣息,祂身披狐貍皮,象征迷醉中的新生。
鮮血的滴落,滋味的變化,連空氣都似果肉飽含汁水般飽含著可能性,刺一下說不定便會淌出。
所有知覺都被增強,所有感情都被加深,難以控制自己,唇舌期盼嘗味,十指期盼抓扼。
在痛苦與狂歡的癲狂中,畫師聽到了有人呼喊神的名諱——狄俄尼索斯!酒神·狄俄尼索斯!
而在一聲聲呼喚中,狄俄尼索斯或者說奧菲修斯睜開了雙眼。
于是,雅寧斯看到有物自鈷藍色的輝光中升起,如舞蹈般輕盈,似月光般明亮,祂的面龐映照出我的臉……在酩酊的迷醉中,他滿眼都是祂。
[欲肉]之路是包含感官欲望、生育、誘惑、苦痛、血與渴求等諸多欲求的道途,[欲肉]的本質是苦痛而非誘惑。
當然,重點在于滿足欲望,因此衍生了干渴與饑餓等,對于[制花人],則偏向貪婪,迷醉,暈眩的芳香與精神愉悅。
而個人的痛苦和毀滅中獲得與宇宙生命本體相融合的悲劇性陶醉,從生命的絕對無意義性中獲得悲劇性陶醉。
人生是幕悲劇,最大的悲劇就在于它的沒有終極根據,但生命敢于承擔自身的無意義而并不消沉衰落,這正是生命的驕傲!
此乃奧菲在欲肉道途的象征,并非是痛苦,亦非是迷醉——走向世界,故追求成功;走向內心,故期望超越,此乃升華之欲。
而在緋紅的月輝中,堅不可摧的琥珀壁壘如同松脂般融化,露出畫師充滿活力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