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方芷先去炸豬油，隨后將雞蛋加了些面糊，院子里拔了兩顆蔥，撕吧成蔥花兒，做成了蔥花雞蛋餅。

現在是夏天，天熱，這些雞蛋根本放不住。老母雞她也煨了湯，水加得挺多的，畢竟這種事不常有。

煨好雞湯，方芷給程嬌嬌家里送了些，還送了一個大雞腿和一些雞蛋餅，也算是禮輕情意重吧。畢竟她家這個條件，有限。

晚間，飯桌上。

沈清河喂了林氏一小半碗稀飯墊肚子，吃了大概巴掌大的雞蛋餅，兩小碗雞湯。雞肉被方芷燉得軟爛，她吃了幾塊。

方芷沒讓她吃太多，長時間沒有正常進食，以及她現在身體虛弱，怕吃太多不消化，難受。

“娘，”

她還是覺得有點別扭。

“不是不讓您吃，目前您身子虛，之前也沒好好吃飯，突然吃太多，我擔心你身子承受不住。日后，隨著您身體逐漸好轉，吃的東西也可以加量。”

林氏笑得慈愛，“好孩子，娘明白。”

方芷點點頭，安靜吃飯。

伺候完林氏，沈清河才坐到方芷對面吃。

矮小的燭火一閃一閃的，隨時都會熄滅一般。蠟油低落在斑駁的桌面上，一滴又一滴，沈清河時不時的看上兩眼，并沒說什么。

飯后，方芷說：“碗筷放著明天刷吧。”

她今天確實也很累，想要休息。

沈清河答應，隨即紅了耳根子：“好。”

方芷沒注意，就說：“今晚，我跟娘睡吧，也好照顧她。”

沈清河清楚，方芷不愿意跟他一起。

光這么兩天，他發現方芷太讓人驚艷了。像她這樣的女子，不該跟自己受這個苦……

“傻孩子，你跟我擠什么啊？我這兒潮，睡著也不舒服。清河那邊雖然破舊些，好在是干的，睡著也舒服不是？”

林氏哪兒看不出來方芷的意思？故意開口勸慰。

方芷倒是權衡利弊了一番，一來，沈清河那兒確實干燥，睡得舒服。二來，也能讓林氏安心，少嘮叨些。

思索一番，她說：“好吧，那我們去休息了。娘，您自己也保重身體。”

“好，好…你們早點睡。”

林氏說著，還給沈清河使了眼色。

沈清河明白他娘是什么意思，告了安，立馬出去。

關上門的那一剎，沈清河竟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方芷跟著他來到房內，抬頭就看到滿天繁星，覺得…似乎也是不錯的？

沈清河說：“床是新打的，被褥也是新的。”

“嗯，好。”

方芷看了看，好在床夠大，她爬上去，“早些睡吧。”

她今天很累，都沒想什么，就睡了過去。

…

這一夜，方芷睡得并不好，有蚊子。

第二天一大早，方芷頂著黑眼圈起來，做了早飯，讓沈清河帶著她去后山里轉悠了一圈兒，尋了一些給林氏治病的草藥，還有驅蚊的草藥回來晾曬。

飯后，方芷一邊收拾草藥，一邊想怎么賺錢。

想了一圈，都不知道先從哪兒開始。

做生意需要本錢，她沒有。目前就二兩多銀子，也不確定能做什么。

她現在突然羨慕，自己看過的穿越小說里，帶金手指的女主……

一連幾日，方芷都沒想到做些什么好。直到她吃了幾天的稀飯，有些膩得慌，想吃點什么爽口的小菜后，隨便問了幾句，才發現他們這里是沒有豆腐賣的。

她傻了眼，很快就反應過來，問：“黃豆，有嗎？”

“黃豆有，比米、面便宜許多。”

方芷眼冒星星，“帶我去買！”

她高興的抓住沈清河的手，沈清河心里一動，露出寵溺的笑，“好。”

二人到鎮上，買了四斤黃豆，跟一些相應簡易的工具。

下午，方芷就把黃豆泡上了，打算明天早上做一些。到時候先送給那些幫過她的人嘗嘗，要是行，這可能也是她第一桶金的來源。

收拾完東西，她睡得特別早。后半夜就起來磨豆子，煮，又用鹵水點豆腐。做完之后，她癱坐在凳子上，累的呼哧呼哧的。

“要累死鼠鼠了捏。”

做好一切，她回屋，看天色漸白，想著瞇一會兒。

等她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后，一旁的沈清河睜開了雙眼。

他知道，方芷都沒怎么睡，一直在忙活。他聽方芷說了，做的這個叫做‘豆腐’。用干凈的紗布包起來，壓了一塊石頭……

如果做的好，就可以賺錢，賺了錢，他們可以蓋房子，不用住的這么破舊。

說到底，還是他沒本事……

一定，一定好好生學習，考取功名，不負只只。

…

方芷大概睡了小半個時辰，等她取查看的時候，成了。但是有點松散，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她想了一會兒，“算了，管那么多呢，慢慢實驗吧。能做成就是好的。”

鹵水點豆腐這門手藝，她還是跟爺爺學的。除了中醫外，她爺爺還是個熱愛生活的小老頭，動手能力也很強。

那會兒，她經常纏著爺爺做各種‘實驗’，直到爺爺走后…第二年她被迫輟學，做了打工妹。

…

“呼——”

回憶那段讓她痛苦的過去，總會覺得很累。

她切了一小塊豆腐，拿去林氏跟沈清河試吃。林氏他們看著白白嫩嫩的豆腐，無從下嘴。

“只只啊，這是什么啊？”

方芷喂她嘗了一口，“是豆腐。”

“豆腐？”

林氏聽過，這東西也罕見，她也是小時候吃過一次。

軟綿的口感夾雜著黃豆的香氣，林氏夸贊著，“只只，你真厲害。這東西，是好東西啊！”

沈清河跟著嘗了一口，緩緩點頭，“確實，味道不錯，很好吃。”

方芷也跟著嘗起來，“是好吃的。這不是最近一直和粥，嘴里也沒什么味道，就想著做點小菜。”

說到這兒，方芷停頓起來。

小蔥拌豆腐…沒醬油，也沒大醬。

豆腐湯？一大早吃，不顯示。

放點鹽？家里的鹽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