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
怎么又冒出來一個新鮮詞兒?
我說不清走神在玄學的角度來講,是什么意思。
總而言之,所經歷、所看到的一切,都極其的真實。
“那種狀態下,我知道了女人的來歷,她叫凌音。”
“曾在香江九龍唱歌,也做舞女,周元清,則是當地某個大漢奸的兒子。”
“那周元清,偽裝成紈绔子弟,與凌音折騰出好幾次足以上頭條的花邊新聞。”
“后來,他炸了小日子的軍營。也就是那天,凌音被鬼子在港口抓走了,周元清也死在了自己府中……。”
將事情描述了一遍之后,張真人點了點頭。
對著那扇門說道:“姑娘,都聽到了吧,你要找的仇人,周元清早就已經死了。”
“呼。”
陰風恍若實質,從那道門里吹了出來。
穿著紅色旗袍的凌音,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臉依舊慘白慘白的,只不過一雙眼睛產生了細微變化。
全白的眼仁消失,變做常人女子的那種瞳孔眼色,鳳目圓睜。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快點告訴我!”
凌音緊緊的盯著我,幽怨開口。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對面前的百年怨魂一五一十的進行了說明。
“其實,我也沒有看到全部發生的故事。你被日 本人抓走的那天,其實原本是想和周元清私奔吧。”
凌音點了點頭。
我又繼續說道:“那就沒錯了,正是在那天,周元清被發現是打入小日子內部的間諜,參與了炸毀小日子軍營以及奪取武器藥品的計劃。”
“被小日子發現后,他就在周家的院子里,被殘忍殺害。”
說道這里我頓了頓,因為我看到,那女人的表情明顯變得哀傷起來。
“那他,可有留下什么話?”
凌音顫抖著問道。
我仔細回想當時的細節。
有個叫里根的白人,曾勸他了一句“想想凌音姑娘”。
那時周元清只是沉默了一瞬,然后就是撲向了惡貫滿盈的小日子軍官……
最終,我搖了搖頭。
“很遺憾,他最后一句話并不是留給你的。”我緩緩說道。
“他說了什么!”
“他說的是,中華民族,萬歲……”
當我再次念出句話的時候,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雖然我是個學渣,沒什么文化。
但也深深的知道,在那戰火紛飛的年代,世界的殘酷。
不知有多少國人慨然赴死,只為了心中不滅的信仰。
凌音也哭了。
只不過,鬼是沒有眼淚的。
順著她的眼睛流淌下來的,看上去居然是兩行黑血。
“此生以許國,何以許卿。”
一旁的沈歸突然開口說道。
他抬頭,望著在眾人眼前飄浮著的的凌音,沉聲道:“凌音小姐,你們的悲劇,錯不在彼此,而是整個時代的悲劇。如今早已換了人間,又何必糾結于與他的恩怨情仇呢?”
“不知道你為何會在這里,但若有可能的話,也不防出去走走看看,這個時代的繁華。那是是許多,如他一樣的民族英雄,拋頭顱灑熱血爭取來的。”
“站在他以大義爭取來的新世界中,照耀著新時代的陽光。就當做是,完成了你們之間曾經的約定吧。”
沈三少爺一邊說著,一邊給張真人使了個眼色。
示意讓他解開對凌音的束縛。
牛鼻子心領神會,徑直邁步踏入那扇門。
十分簡單粗暴的直接拿起那個無字靈位,扔到了外面。
“來把火。”
五魁同樣心領神會,手腳麻利的掐起一張火符。
不消片刻,靈位燒成了灰燼。
隨著靈位燃燒,那旗袍身影變得愈發透明。
凌音轉身向上飄去。
我看著這個女人越飄越高,片刻就從地下室的空間里消失了。
不由的開口問道:“真人啊,這是放走了?讓女鬼站到陽光下,會不會不妥啊……”
“常言道,人死燈滅。更何況這姑娘早就已經死了,在徹底消散之前了卻心愿,又有何不妥呢。”
張真人沒有理會我。
卻是五魁看了看我,面色如常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的確,有什么不好呢?
這算是徹底解脫了吧。
沈三少爺此刻對眾人說道:“走吧,去看看她的結局,就當做是送最后一程。”
于是,所有人都跟著上了樓。
站在窗口望向外面,陽光很刺眼,也很絢爛。
但是卻不見那妖嬈的旗袍身影。
來晚了一步……
不過,我認為她應當沒有遺憾了。
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周元清是否愛過凌音,是否只是將女人當做自己所有行動的擋箭牌。
可是,站在凌音的角度來說,是與不是,又有什么區別呢?
縱然不得,心亦安然。
沈歸忽然說道:“小野,也許你是對的。”
對的?什么對的?不該放凌音來到人間?還是……
一時之間,我沒理解三哥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可他話音剛落,耳邊就傳來了“砰砰砰”的巨大聲響。
大家立刻向窗外看去,這一看可不得了!
感情是玻璃碎了,而且不止一塊!
此時此刻,半空中都都是碎裂的玻璃殘片,紛紛揚揚的下墜,如同超大片的雪花。
“彭!”
又是一聲響,我們跟前的玻璃居然也憑空爆碎了。
一片玻璃片直直的飛向了沈三少爺的面。
我立刻伸手去擋,卻與碎片擦了過去。
關鍵時刻,老李直接把匕首丟飛了出來,在半空中與玻璃碎片撞到了一起。
“叮”的一聲,兩者接連落地。
心直口快的五魁直接罵出聲來:“該死,怎么會這樣?只不過放出個冤魂,就把整個醫院都炸了?”
張真人則迅速拿出了符紙,口中誦念法訣點燃。
灰燼卻凝而不散。
張真人雙目頓時瞪大了好幾圈,大聲說道:“有,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