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花兒此前提前離島,不知道坐的哪條船跟誰走的。
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之事。
可就連張正道都不清楚,為什么要跟他們分開行動。
正如誰也猜不到,石棺里面居然會是她。
這幅樣子,再美也肯定不是活人了。
很顯然,她死了。
那么更嚴重的兩個問題出現(xiàn)了。
首先,為什么她會在石棺里面,之前所謂的無頭女尸在哪?
而第二個問題,才是更可怕的。
黎花兒究竟是怎么死的,是有人殺了她嗎?
不光是我,此刻所有人思緒,也都被這兩個問題所填滿。
不由紛紛皺起了眉頭。
我對黎花兒都印象很深,尤其是見到過她們苗疆人操作指揮蛙人。
這么看來的話,倒是跟剛才蛞蝓怪物操作尸體很像。
總之這妖女行事怪異,手段極多。
倘若她曾經登上這四號船,作為提前離島的工具,我能理解。
但就這么死了,還躺在這個石棺里,確實讓人費解。
就在這時候,李青從茅元帥手里要來了那條伸縮旗棍。
“事出反常必有妖,是不是妖放眼瞧。”
他一邊念叨著,一邊拿著棍子向梨花兒尸體小心翼翼的捅了過去。
說是捅,其實并不確切,這更像是扒拉。
尋找某件物品那樣的扒拉。
我頓時明白過來。
早就有人懷疑,黎花兒匆忙離島是因為帶走了真正的鬼玉。
李青這是在探查有紅色石頭有沒有可能藏在石棺中,或者是藏在黎花兒身上。
可沒想到是,剛一扒拉就出事了。
本來李青只是想把尸體的手臂抬起來一些,進行檢查。
也不知怎么,就這么不起眼的一下,居然直接把她掀了起來。
頓時,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李青這一下捅大發(fā)了,梨花兒尸體先是被扒拉的掀起了多半個身子,緊接著立馬就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干癟了下去。
誰能想到看起來栩栩如生的梨花兒,其實只剩下一張皮了。
“怎么會這樣?”
張正道先是無比驚訝,緊接著突然狠狠一拍大腿,無比篤定的說道:“老子明白了!剛才那個逃跑的海蛞蝓根本就不是海洋生物,也不是什么邪祟,而是吸收了尸氣的金蠶蠱。”
我不解的問道:“什么金蠶蠱啊?”
“金蠶蠱金蠶蠱……小子,你忘了她黎花兒是什么人?苗女不就是養(yǎng)蠱的嗎?”
張正道直嘬牙花子,接著說道:“我說怎么驅邪和對付尸變的術法時靈時不靈呢,根源找到了!蠱的本質上其實是蟲,并不能算邪祟,偏偏又在這陣法中吸收了大量的尸氣,搞成了蟲不蟲,尸不尸的怪物。”
經他這么一解釋,我大概算是聽懂了。
很多事情也都解釋的通了,但又有很多事情依然不通。
茅元帥也嘖嘖稱奇,問道:“諸位,這梨花兒怎么只剩下一張人皮了,誰能給解釋解釋?哪位的手藝啊?這么完整,比我在家削蘋果皮都整。”
這同樣是我心中的疑問。
雖然有了些猜測,但沒得到證實之前,依然想要問問明白人。
李青嘆口氣,說道:“天作孽,有退路,人作孽,不可恕……怕是自作自受。”
突然件,張正道嘖嘖的笑了起來。
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打量著梨花兒的那張人皮,一臉的嫌棄。
“邪魔外道啊!終究會反噬己身啊。”
他冷哼一聲,接著說道:“尸體都是從島上帶到船上的。不對,或許那些鮫人和人面蜥蜴大紅蛇,被運到這條船的時候,還是活的。”
“再看這鎮(zhèn)邪招魂陣,肯定是道門的哪位高手設的,雖然這桃木看起來還很新,必然也是這人手段高深的緣故,說不得早就在這里布陣了。老子卻聞所未聞,船隊里隱藏著這樣的地方,當真是好手段……這就是李先生從沒向我們展示過的、所謂另外的后手嗎?”
我邊聽邊跟著張正道的思路思考,發(fā)現(xiàn),確實這里的一切都太不合理了。
比如桃木上系的紅布條看上去都是新的,一點歲月的痕跡都沒有,簡直就跟假的一樣,偏偏又是真實存在的。
不由得再看了張正道一眼。
他現(xiàn)在情緒頗有些激動,似乎想到了某個關鍵所在。
“帶那些怪物上船,雖然費勁,這么多蠱師指揮起來倒也不難。偏偏把石棺也帶上船,這才是真正的大手筆,究竟怎么做到的呢?了不起啊……”
“依老子看,起初定是準備用這套陣法,再加上這些墟海生物,對那石棺中的女尸,做些什么。”
“怪哉!為什么陣法沒奏效……原來如此,老子懂了!好一個黎花兒,胃口可真不小!她定是看中了合神樹石棺的妙處,想獲取天大機緣,才鳩占鵲巢。“
張正道繼續(xù)激動的說道:“那些墟海生物尸體,雖然沒生靈智,但處在這封閉養(yǎng)尸地中,對修煉邪術的人來說乃是至寶。尤其是對某些高級蠱,算得上是大補之物!”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將自己養(yǎng)了幾十年的本命蠱,直接給放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