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有著特殊紅色的水域之中,我看到有尸體從棺材中涌了出來。
在無數浮棺周圍,此刻有著各方勢力通過陣法到的先頭部隊。
那些尸體帶著鎖鏈,有些甚至從鎖鏈中掙脫,撲向了最近的活人。
我拿著刀,正想著要不要沖上去殺出一條血路。
身畔的額沈墟,卻突然拉了我一把。
他在水中搖了要頭,指了指前方的大量水尸,又搖了搖手。
我看明白了,那是示意我不要去管眼前的混亂,只要跟緊了冷鐵就行。
然而,我的內心深處,其實并不關心其他勢力誰的死活,只想知道,四眼有沒有那里。
看了一眼那些已經被水尸包圍的身影,想從里面找出四眼。
但顯然時間不多,視野也非常模糊,根本分辨不出來。
我不能因為自己的莽撞,引來水尸的額外的攻擊。
也只好跟著沈墟,繼續往下潛水。
隨著一路往更深的海水下潛,水壓讓我身體感覺有些不舒服,畢竟我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
這次墟海行動,我并非第一次下水,卻是第一次這么長時間,都待在深水里。
似乎感受到我的不適,邱嶸游到了我邊上。
我疑惑她想做什么的時候,邱嶸探手在我潛水服腰間帶子上,調控了一番。
經過她的操作,我整個人忽然變的順暢了一些,感覺周圍水壓都輕了些許。
然后她抓過我的手,帶著我快速跟上前面沈墟。
那一刻,我說不出什么感覺。
內心有一絲莫名開心,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這里比剛才的水域還要深,顯然還不算是深海,依然存在這一些陸地被淹沒后的很痕跡。
在穿梭幾個海中溶洞后,周圍再次出現詭異的現象。
越往前面的方向去,水尸反而越來越多。
但這里見到的水尸,形態不同于剛才浮棺中的那些。
這里的尸體,有的異常干癟,有的樣子畸形,看上去就不是正常人類。
我不禁想起徐福的島上實驗。
難道這些,也是當初實驗死后的尸體?
但為什么,他們沒有被裝入棺材?被區別對待了呢?
俗話說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很擔心這些異形的尸體,比剛才那些棺中水尸,尸變后更加兇殘可怕。
冷鐵卻做了個手勢,示意此刻很安全。
隨著眾人繼續下潛,終于來到了這片水域的最底部,再也無法繼續下沉。
這里是一片覆蓋著海底碎砂的巖石地帶,腳下的觸感十分堅硬,也相對很平坦。
空間十分幽暗,黑暗中,似乎有是那么龐然大物在這里沉睡著。
很快,水下探照燈匯聚燈光,照向了四周。
我看到了,在不遠處,居然有兩口擺放的十分整齊的巨大棺槨。
棺槨上,有一些細密的海貝和海藻,看不出是何材質。
這也太詭異了,如此寂靜的海底,居然有這樣兩口棺材。
如果不是因為身在海底,它們看上去和陸地上的棺材,并沒有什么不同。
正疑惑這里有什么特殊之時,耳畔傳來了奇怪的聲響。
這個聲音,聽上去是個女人。
說的具體是什么無法分辨,似真似幻。
但聲音本身居然有幾分熟悉,像是在哪里聽到過。
一下子卻想不起來。
我望向四周,指了指自己的面頰側面,想示意同伴我聽到動靜了。
在水中無法說話,或許沒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可其他人沒任何反應。
我意識到,不對勁。
如果同樣聽到了聲響,所有人不會無動于衷的。
也就是說,剛才的聲音只有我能聽到。
而更可怕的,是我意識到一件事。
此時此刻大家都穿著潛水服,誰也不可能開口說話呼喚。
那么,剛才那個女人的聲音,到底是怎么來的?
沒等我開始胡思亂想,冷鐵忽然對著沈墟打了一個手勢。
沈墟也立馬作出了一系列的手勢反應。
只見看懂過手勢的李青,高漸黎,還有其他幾人立馬上前。
按照冷鐵所指出位置,放置了數枚手雷。
等大家退開后,我眼前一花,也不知李青如何操作的,居然隔空將這些手雷引爆。
巨大的震動傳來,水浪激涌。
雖然有所準備,但我還是被水波推出了七八米。
再看前方,爆炸位置滿是碎石和泥沙,夾雜著一些珊瑚的碎屑。
本就陰暗的海水,變得污濁不堪。
就連頭燈照出的光線,都暗淡了幾分。
然而,這次引爆帶來的后遺癥還在繼續。
伴隨著海床震動,那里立馬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海水漩渦。
我意識到不妙,下意識想要拉著身邊最近的邱嶸往外游。
可她卻沒有跟我一起行動,而是伸手,是示意我向前方看。
眼前的情況十分詭異。
就見冷鐵,沈墟為首的眾人,居然任由這漩渦牽扯。
最終紛紛進入漩渦之中,隱去了身型。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
原來這一切,都在沈墟算計之中。
他們的計劃,本就是在到達這里之后,用手雷開道。
漩渦的出現,說明這里確實另有蹊蹺。
可如果被漩渦卷進去,誰知道會發生什么?
邱嶸這時反而抓緊了我的手。
這位大小姐,顯然也感到了緊張和害怕。
可她拒絕了讓我拉向高處,這表達了此刻的決心。
她決定,繼續向前。
到了這個時候,一個女孩子都不怕,我還慫什么?
眼前面前漩渦水海流越來越近,終于將我和邱嶸也吸進去了。